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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京都

公子悠哉悠哉 夜玄歌 3751 2024-01-31 01:11

  野狼兩死一逃,燕壽這才有時間去尋找陸雨兒,卻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這丫頭竟然捂着腦袋,蹲在樹後,瑟瑟發抖,等燕壽走到她身旁的時候,這丫頭還在小聲嘟囔着:“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燕壽嘴角上揚,故意沉沉的說道:“我看到你了,我要吃了你!”

  “啊!”陸雨兒嬌喝一聲,随即忍淚說道:“别吃我,我不好吃,真的,我一整天沒洗澡了,臭臭的。”

  “哈哈……”燕壽的笑聲,頓時令陸雨兒疑惑的擡起頭,随後不禁氣憤的嘟着嘴說道:“燕大哥,你也太過分了吧!”

  “好啦好啦,狼呢,死的死跑的跑,你待會兒準備一下休息吧。”

  說着,燕壽開始收集散落的木柴,重新生火,卻發現陸雨兒正望着狼屍發呆,不禁搖搖頭,“是我失算了,這裡皿腥味太重,我們換個地方吧。”

  一路上,陸雨兒緊緊跟在燕壽身後,直到燕壽重新生起一堆火焰之後,才輕聲問道:“燕大哥,你說,如果不是遇見你,我會不會早就是狼腹裡面的食物了。”

  “呃,”燕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沒錯,所以啊,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家,天大地大,家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家?”陸雨兒皺了皺眉頭,“可是我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家了。對了,燕大哥,你家裡人對你好嗎?”

  燕壽随手丢了根木柴,扔進火堆,淡笑道,“我一個人就是家。”

  明白了什麼的陸雨兒,連忙歉意的朝着燕壽說道:“燕大哥對不起啊,是雨兒失言了。”

  擺擺手,燕壽說道:“沒事沒事,不過正是因為沒有了親人,燕大哥我才更要勸你一句,天下父母都愛子女。”同時,他心中暗暗的說道:“反正就算你爹再不好,也沒我爹更坑。”

  陸雨兒沖着燕壽颔首緻謝,“明白了,雨兒先去休息了。”說完,陸雨兒悶悶不樂的找了一個平坦靠火的位置慢慢躺下。

  好在現在時值夏日,沒有席被也不易着涼,燕壽也就沒有再去管她了。

  将情緒平穩下來的馬匹牽過來,馬繩綁在樹上,燕壽沖着馬背上的雄鷹說道:“阿吉,晚上就靠你守夜了。”

  這個自小就被燕壽養大的雄鷹阿吉,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當下便啼叫一聲,表示自己。

  燕壽放心的回到火堆旁,添了一大把木柴,這才開始躺下休息。

  可不要小瞧添柴方法,這是有技巧的,要讓火苗一直燒下去,不能很快燒光,也不能中途熄滅,隻有經常在外過夜的老手才能熟練掌握這種手法。

  翌日天明,陸雨兒醒過來的時候,火堆還殘留着小小的火苗,顯然半夜裡燕壽又起來添了一些柴火。

  舉目四望,除了一匹吃草的馬,一人一鷹已經不見了蹤影。

  好在前方溪流處傳來一聲鷹唳,陸雨兒才安下心來,朝着小溪走去。

  剛到小溪旁,燕壽正好洗漱完畢,嘴裡還叼着一根剝了皮的柳枝,看到陸雨兒,他笑了笑,“雨兒姑娘醒過來了啊,正好這裡還有一些鹽巴,你拿去刷牙吧,記得留一點啊,阿吉竟然從水裡捉了一條大魚,這下早飯就有了。”

  陸雨兒羞澀的接過牛皮小袋子,便獨自一人來到溪邊。

  清澈的溪水旁,陸雨兒捧水潔面,折柳為刷,沾了些鹽粒開始刷牙,随後更是卸簪散發,浸水洗頭。

  磨磨蹭蹭過了大半時間,陸雨兒才回來。這邊燕壽早就将大魚洗剝幹淨,就等着鹽巴了。

  吃過烤魚,燕壽讓陸雨兒坐在馬上,自己在前面牽着馬,兩人慢慢悠悠的朝着京城走去,一路上談天說地,聊些八卦。

  在交談中,燕壽卻是将陸雨兒的底細摸清楚了。

  原來,陸雨兒是當今吏部尚書陸槐的女兒,幼年喪母,所以父女之間交流很少。但是前幾天,陸尚書認為她已經年歲不小了,便為她指了一門親事。

  自小喪母的陸雨兒,沒人管教,性格自然是有些叛逆,又和父親反抗無效,便約了一個閨蜜,準備離家出走,但是不知為何那位閨蜜遲遲未來,所以她才在獨自一人呆在樹林。

  走過城門,守門的軍士以及城門官自然是認識燕壽的,也不攔他,而是任由他越門而進,但是其他那些入城的百姓和商人就不一樣了。

  單身一人的,随便挑一兩個查驗路引,運氣差的被抓到沒有路引,有眼色的遞一些銀錢也就算了,沒眼色又憤青的,直接押進大牢,等候保取。

  如果是帶着貨物的,分為兩種,有農家自産自銷的,便随便查驗一下就放過去了,因為坊市自有坊貿官登記收稅。

  若是持有商會路引,熟識的,也就是商會逢年過節會送禮的,直接讓他自己報個數,便放過去了。不太熟的,随意查驗一下,記個數也會放進去,隻不過會耽誤一些時間。

  要是碰上不熟還不懂人情的,或者是收了賄賂要求故意刁難對方的,直接扣下貨物,等着商會頭目送禮來贖。

  古之人情俗世,大抵也是如同現在一般,都是傳統。

  但這些都和燕壽無關,因為他姓燕,當朝國姓,而且還是太子侍讀,自由出入禁宮,傻子才會故意刁難他。

  “哎,前面那個牽馬的小子,嘿,說的就是你,過來!”

  這不,傻子來了。

  一位剛剛進京來的貴少爺,坐着轎子,好死不死的在經過燕壽身邊的時候,擡起了轎簾,想要看看這繁華的京都。但是卻一眼看到了馬背上站立的雄鷹阿吉。

  說起來,阿吉的品種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蒼鷹,可不是上等的海東青。但是它自小從破殼的時候就被燕壽養大,很通人性,所以顯得有些機靈。

  知道京都是人群聚集的繁華地帶,自從城門外就老老實實的落在馬背上,不鳴不叫,看到陌生人也不驚亂。

  那位貴少爺就是看到阿吉竟然能夠老老實實呆在馬背上,不慌不亂,才感到有些驚奇,所以才叫住燕壽,想要出錢把它買下來。

  不管燕壽是不是同意,這位貴少爺就已經開始沖着阿吉品頭論足了,“嗯,看樣子應該有八九歲大了,年輕力壯,就是有些太老實了,隻怕兇性不夠,不過本少爺就是看中它老實,這樣才容易熬。”

  猛然間,被貴少爺盯着的阿吉,眼神兇厲的瞪向他,登時将他吓了一跳,“吓煞我也!”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他便神色激動的說道:“此鷹兇性内斂,好!是個好物什!”

  “喂,本公子的鷹何時輪到你來品論了?”燕壽沖着貴公子挑了挑眉,他發現,這個突然冒出來要買他鷹的家夥,衣裝華麗,舉止形态還有些風範,怕不止是個有錢的主。

  果然,聽到燕壽自稱“公子”,這位貴少爺不禁好奇的瞧了瞧他,一身普通青衣,身上也沒有佩戴貴重的玉佩或是其他小物件,頓時貴少爺譏笑的看着燕壽,“呦,這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自稱公子了,看來這京都也有癡人呢。”

  燕壽輕笑着點點頭,“沒錯,不僅有癡人還有盲子呢。”

  貴公子頓時臉色陰沉的沖着燕壽拱拱手,“在下,南鎮南郭啟,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聽到南郭啟的來曆,燕壽不禁再次莞爾輕笑,“原來是南郭家族的人,難怪敢這麼大膽。”

  南郭家族,就是當今太子生母的家族,太子控制朝堂的勢力,大部分就是來自南郭家族或者是和南郭家族有關的官員,比如姻親,師徒。

  三公之一的太傅,就是南郭家族的人,而且他還是内閣首輔。

  說起内閣,就不得不說,盡管不是大明而是大恒,但曆史的發展總是那麼類似。

  三公三孤,即太師太傅太保,少師少傅少保這樣的正一品和從一品官職,也變成了榮譽稱号,隻是虛稱沒有實權。

  而且,内閣輔政的制度也出現了,力壓六部,隻是沒了宦官幹涉。

  說白了,就是皇帝之下,内閣首輔最大,但是他還有内閣其他成員制衡,而且皇帝還有一票否決的權力,總而言之,還是皇權最大。

  六部,也就是吏、戶、禮、刑、工、兵,六大部門,負責國家運行大小之事,各部尚書都為正二品的官員,不是從二品哦。

  咳咳,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體現這位姓南郭的貴少爺所在的南郭家族是多麼的厲害,根據家世進而體現出南郭少爺的身份和地位。

  “哦,原來是南郭家族的人。”可惜,從燕壽的臉上,南郭少爺并沒有看到多少驚訝或是害怕。

  頓時,南郭少爺脾氣上來了,指着燕壽叫道:“小子,你這鷹賣是不賣?”

  不等燕壽回答,一直坐在馬上被忽略掉的陸雨兒這時急忙沖着燕壽叫道:“燕大哥,咱們快走吧!”

  “走?為啥啊?”燕壽還等着給這位南郭家的少爺一點教訓呢,好教育教育他,不要狗眼看人低,沒想到陸雨兒竟然催着他趕快走。

  陸雨兒扭臉沖着燕壽這一邊,低聲哀求道:“快走!”原來,陸雨兒看到遠處她家裡的管家了,害怕被認出來。

  這一扭臉,頓時令南郭少爺一眼看清了她的正臉,登時淪陷了,發起花癡,心裡感歎道:“好個清純美麗的姑娘,一眼鐘情,也不過如此。”

  如此,南郭少爺也顧不得和燕壽鬥氣,整了整衣服,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姑娘,敢問芳……”

  話還沒說完,燕壽便直接拍了馬屁股一下,登時駿馬揚起蹄子,朝着燕壽家的宅子奔去,留下話說了一半的南郭少爺呆立在原地。

  “拜拜了你!”燕壽壞笑一聲,趁着南郭少爺還沒回過神,趕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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