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是一個比較腼腆的女孩子,不愛說話,或者說,可能是因為受到八歲時劉武的教導,還有當年那種環境下的影響吧,他在這四年裡幾乎從來都沒有朋友,也不願意交朋友,更不會與任何外人說話的。
如今劉武回來了,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能帶着新做的包子送給劉武和張大牛二人。
這也是她這一個月來每天都很開心的事情。
如今她和爺爺也住了新房子,有了新衣服,新被子,新床,什麼都是新的,這一切就好像真的是夢一樣,幸福無比。
遠處傳來一聲嘶鳴,劉思轉眼看去,頓時吓得面色慘白,一時間竟然忘了逃跑,估計那一刻,她已經吓傻了。
若是被那頭烈馬撞上,她一定就一命嗚呼了。
“讓開。”烈馬橫沖而來,馬匹上的小女孩也是吓得面色蒼白,不過還是有些高高在上的樣子,絲毫顧及沒有。
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飛奔而來。
他的速度極快,一個縱躍,翻身上了烈馬,陡然一拉馬缰,烈馬一陣嘶鳴,立身站起,整個身體都直立了起來。
劉武面色陰沉,看着馬匹站起,前腿直立,就欲一腳踩到了下方的劉思,神情一肅,其大喝一聲,周身微微一震,單腳一踢馬頭,歪向了一邊。
烈馬被這一踢,嘴角都是被馬缰勒出了鮮皿,縱然雙眼通紅暴躁,此時也是不再瘋狂了起來。
劉武見此,單手握于腰間的匕首也是松了開來,若是這烈馬不服管教,他能瞬間割斷這馬的脖子,讓它氣絕當場。
直到現在,劉武也沒有發覺,他的懷中還抱着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這時還在驚愕當中,那個少年飛身上來,一把抓住了缰繩,擡腳間就制住了烈馬,雷厲風行之舉,讓她都是覺得不可思議,此時的烈馬已經乖巧至極,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沒事吧?”劉武跳下馬,護住了劉思問道。
“沒,沒事,謝謝哥哥。”劉思回過神來,呢喃了一句,把包子遞了上來“我來給哥哥送吃的了,嘻嘻~”
劉武看到劉思純真的笑容,心中一松,不過劉思也是心大,都這般危險了,還能裝作沒事的樣子,若不是他第一時間勒住了烈馬,恐怕劉思已經被撞飛了。
“喂,你是誰啊?”身後,一聲嬌喝傳來,顯得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聽到此話,劉武面色一冷,轉身道“道歉。”
“我憑什麼道歉?”小女孩神情一愣,轉而趾高氣揚的呼和道,一點也不畏懼的樣子。
“在大街上騎馬,擾亂秩序,你還問我憑什麼?信不信現在就把你抓起來關進監獄。”劉武面色陰沉,厲聲道。
“你,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小女孩被他的不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還是絲毫不怯場的說道。
“我TM管你是誰,不道歉,就跟我去牢房!”劉武已經有些怒火了,這種沒教養的丫頭,他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做錯事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你,你敢,我...”看到劉武兇巴巴的樣子,遠處的張大牛也是肅然的上前就要把這個一身富貴白衣的小女孩揍一頓的樣子,頓時有些慌了。
“快道歉!”劉武立即打斷了她的話,怒吼道。
“我,對不起...嗚哇...”被兩個大男生圍着,周圍還有那麼多貧民看着,小女孩一時間被吓得一顫,忙道了一聲歉哭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被吓哭,就算是爹爹也不敢這麼吓她,一時間覺得無限委屈,大哭了起來。
“哥哥,算了...”劉思看着小女孩無助的樣子,不由得同情心泛濫,不忍心的說道。
劉武看着小女孩流淚,面色絲毫臉色沒有,看她的年紀頂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隻能當做是真的不懂事了。
“大膽狂徒,你對我們郡主做了什麼?”就在劉武打算放了她時,遠處追來一隊一身錦袍的大漢,看到中間的小女孩哭泣,面色大變,忙大喝一聲圍了上來。
劉武眉頭一皺,一聽到郡主二字,内心一震,郡主?那不是流水城柳家城主的女兒?
“嗚嗚嗚~管家,他們欺負我...”看到來人,小女孩頓時覺得更加委屈了,忙跑上前去,指着劉武和張大牛哭訴起來。
看到此幕,劉武心中暗道糟了,誰又能想到這在大街上騎馬的小女孩,竟然是城主家的小女兒,堂堂郡主,真正的燕國皇親國戚。
就算劉武再是不懂古代的規矩,也知道,得罪了皇親國戚的下場是什麼了。
“來人,把他們抓起來,關進大牢。”那管家一身灰袍,年約四十有餘的樣子,一臉的忠厚,卻也是肅然至極,打量了劉武二人一眼,看他們的裝束應該也算是當官的模樣。
不過,這他已經不在乎了,在這個流水城裡,在大的官也沒有城主大,隻要得罪了郡主,就是得罪了城主,不管三七二十一,進監獄是難免的了。
其實在遠處他也看到了,是眼前的少年一把制住了烈馬,那氣魄倒也有幾分架勢,可是最不該的就是敢訓斥郡主。
此話一出,劉武和張大牛都是神情一變,幾個錦衣護衛上前一把就制住了他們,劉武也沒有反抗,若是反抗了,說不定還會罪加一等。
“思思,你先回去吧,沒事的,不用擔心,不要随便亂跑。”劉武臨走前對劉思吩咐道。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劉武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也會落得這般下場。
得罪了城主家的郡主,那是何等的罪過,他的一切官職被直接罷免,貶為了庶民,還要受到兩年的牢獄之苦。
是的,兩年,整整兩年。
這還有枉法嗎?
沒有,劉武怎麼想都覺得憋屈,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的努力都化為了泡影。
因為入獄,就算他哪一天出去了,恐怕在仕途上也是一片黑暗了,也别想着升官發财了。
他在燕國的這一生好像就這般注定了。
就因為得罪了郡主,一個小女孩,一個在大街上随意騎馬,到現在還安然無事,理所當然的小女孩。
甘心嗎?
不甘心,但是那又能怎樣?隻能越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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