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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七十六、父子多因誤會疏,弄巧成拙現疑蹤

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知風勁草 2464 2024-02-22 09:30

  大朝會所需商議的三件事情全部議定之後,己時過正午。昭王命孟炎傳膳,簡單招待群臣。家在附近的,也可先行告退,回家用膳。

  但朝會後的用餐,類似現代職工食堂所食盒飯,并無什麼禮儀規矩約束,還可與相近之人談論事情,聯絡感情,所以殿上君臣無特殊原因,一般不會回家吃飯。

  熱熱鬧鬧吃過免費午餐,群臣向昭王告辭,各去忙自己事情。昭王喚鹿公同返王宮,來到昭王書房,兄弟二人屏退左右,對座一案。

  赢非急急說道:“王兄,派響兒出使趙國真不合适啊。”

  “呵呵,你是擔心響兒安危吧。”

  “這,哎。都說小兒是老妻的懷中寶,我怕不好與夫人交待啊。”鹿公歎息一聲,故作為難之态。

  “呵呵。”昭王指着鹿公笑道:“收起你這點小心思吧,我還不知道你?你會是怕妻之人?你可記得當初,派阿柱為質趙國之時,你如何勸我的?”

  “這。”赢非尴尬苦笑道:“可是不經摔打,難成大器?”

  “就是這句。十四弟,你我還能看護兒孫幾年啊!”

  赢非聞言一歎道:“說句犯忌諱的實話。我雖小王兄四歲,但比不得王兄康健,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去見父王了。”

  昭王也收住笑容,輕輕拍了拍赢非肩頭,頗為失落地說道:“當初你我年少,不也是毫無倚仗,無功而成王候?你我深恐他人輕視,于是定計,欺瞞天下,綁了懷王回鹹陽。自己以為此乃驚天之功,看誰還敢輕視你我。”

  “呵呵。若非王兄一力擔當,将我的過錯攬了過去,宣後定會重重處罰于我。可能我也要如當初平陽君一般,去邊塞吃幾年風沙了。”

  “呵呵,年少輕狂,急于擺脫羁絆,聽不得長輩規勸,這些你我都曾經曆過的。阿響同我們當年一樣年輕,看他往日舉動,也是個有主見有抱負的勇少年。你想将他護在羽翼之下,可曾想過他的感受嘛?”

  “哎。”鹿公拈須歎道:“這幾年,響兒己不再與我親近了,也比以往消沉許多,輕易不出府門了。”

  “呵呵。你可知外界如何評論稱呼響兒的?”

  “如何稱呼?”

  “淨街虎,天禦使,鹹陽少庭尉。”

  “啊?這都是什麼呀?他們怎可如此編排響兒。”鹿急的直欲起身,想去與說這些話的人理論。

  “你快老實坐着吧。你管天管地,能管的了别人的嘴不成?再說了,我覺得這說法很好,是誇阿響呢。”

  “王兄休要氣我,哪有如此誇人的!”

  “呵呵。我倒覺得,阿響的确是作庭尉,當禦史的好坯子。也許這次出使趙國,就是阿響展露才華的一次良機。再者說,秦強趙弱,他們怎敢為難阿響,不怕我們這百萬雄師揮軍東向嘛?”

  見赢響出使之事己萬難更改,赢非也隻得接受下來,不再反對。

  昭王見此,轉移話題道:“好了,阿響可沒有你想向中那般迂腐和軟弱,也許他的表現會讓你和大家大吃一驚。還是說說平陽的案子吧,在阿響出使之前,也需要給他和趙國一個合理的交待。”

  赢非默默點頭,沉吟片刻,方才說道:“事發鹹陽千裡之外,短時間難尋線索。我隻得從交河城令胡歡以往經曆入手。胡歡四十五歲,官籍記載,其出身蜀地豪族胡氏,十七歲從軍北營,斬首為功,二十歲得軍勳十二轉獲官大夫之爵。二十一歲得穰侯賞識,選為親衛家臣,其後一直在穰侯封地為家令。前年由繼穰侯魏盛舉薦出仕,在蜀地為官,去年因上黨缺官,方才調任交河為城令。”

  昭王聞言,緊皺雙眉,疑惑地問道:“蜀中胡氏早已沒落了吧,怎可還算豪族?”

  赢非言道:“胡氏近幾十年無甚人才,确實己沒落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族人畢竟多曾進學,有許多在蜀中郡縣中為吏。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胡氏在蜀中影響頗大,勉強也算的豪強之家。”

  “嗯,王權不下縣,這是千古以來縣制之短啊。那魏氏可與平陽一案有所關連嗎?”

  赢非略一搖頭道:“我己将魏盛軟禁在禦使府衙。魏盛聲稱并不熟悉胡歡,不過是看在他為魏氏效力多年的情份上,順手舉薦而矣。”

  昭王點頭,又追問道:“隻查到這些嗎?”

  赢非搖頭說道:“還有一些事情,但是否與案情相關,臣也不好判斷。”

  “無妨,都說來聽聽。”

  赢非慎重說道:“其一,太子妃曾與子楚提親,欲以楚國公主嫁之為妻。子楚回絕了太子妃,理由是己在邯鄲與平陽君棄女私定婚約。

  其二,陪嚴勝少卿送平陽君出函谷的典客署吏臣之中,有一人失蹤。該人也是穰侯故吏,名叫屈通,五十歲,十年前出仕,一直在典客署為屬官。

  其三,護送嚴君、趙君出函谷的北營騎軍百将李勝也是穰侯故吏,年輕時做過沖鋒鐵騎,擅使透心神箭。

  其四,李勝與太子妃有親,常有往來。

  其五,我詢問過李勝,他承認還在使用透心箭。按他回返北營時間推算,也确實沒有在途中耽擱,更沒有前往交河的時間。

  其六,吾查看過北營軍械分發記錄,支用透心箭的記載未發現可疑之處。

  目前我能查到的隻有這些。”

  昭王壓下對穰侯的怨念,沉思許久,輕聲言道:“你對這些如何看待。”

  赢非堅定說道:“這些消息似是而非,我雖無證據,但依我直覺,楚系權貴應與平陽一案無關。”

  昭王歎道:“哼,直接的線索隐秘無蹤,能查到的線索全部指向楚系權貴。哪有這般巧事,這是有人在故作文章,引你我懷疑楚系之人啊。”

  “大王英明。”

  昭王又輕笑一聲道:“你可知這幾日,有人常在我眼前展現楚國風物否?又是唱歌,又是着衫,甚是熱鬧啊。”

  赢非疑惑地言道:“他們不知王兄不喜楚衫,極厭楚歌嘛?想要故意找揍不成。”

  昭王輕哼一聲道:“我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故意激怒于我。現在想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你是說,這些可能與平陽君遇害之事相關?”

  “我倒希望隻是巧合。不然的話,現在這般平和喜樂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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