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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谷中輕閑無歲月,鹹陽陰雨風漸起

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知風勁草 2526 2024-01-31 01:11

  六十九、谷中輕閑無歲月,鹹陽陰雨風漸起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趙政等人在山谷中己平靜的生活了半個多月。期間,呂熊、黃鳴先後分數次将二千多領民和各類物資運入谷中。山谷中人畜興旺,着實熱鬧了一陣。但當新人漸漸納入各家令管轄之下,一切按步就班之後,山谷又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月底,谷中兵士終于組建完畢,共六個輕騎百人隊,六個步甲百人隊。少年軍也選齊了一百二十名合格兵員,配齊了裝備。其餘四十多名淘汰下來的少年,成為了少年軍後備兵士,繼續跟随少年軍訓練,但不配兵甲。

  月初,趙政召集衆家令為田虎和赤裡海等少年逃奴舉行了隆重的武士冊封典禮和少年軍成軍典禮。

  三千領民和數千牲畜聚在谷中,一時有些擁擠和髒亂。好在時過不久,在山谷後面,渡過漳河,臨近太行山脈的地方,滿江又找到一片十數裡方圓的河谷草原。趙政立即命令趙全帶領一隊百人輕騎和部分山莊家眷駐紮到那裡,負責放牧馬匹、牛羊。千餘匹多餘戰馬和兩千多牛羊大都是母馬、母牛和母羊。數百老幼領民除了負責放牧喂養之外,又比以往多了一項工作。每日擠奶,做奶酪。在趙政關注和安排下,谷中可日産鮮奶萬餘斤,除供少年軍飲用外,全部制成數尺方圓的奶酪餅存入了懸陽洞糧庫。

  趙政每日的生活也漸漸有了規律,變得輕閑。他早上與衆家令簡單會商谷内事務,下午便在神木、神劍兩營胡混日子。整個下午,他大多時間在河邊垂釣,隻偶爾指點下趙談和張揚一點工匠秘術。包德、趙杞被派到兩營學習鐵木工藝和營造之事。呼槐和烏狼則陪在趙政身邊,各自習練馬術和刀劍弓弩。晚上,趙政會給少年軍的什長們上課講武,順便講些依據後世經典戰例編撰的故事。另外,他開始有意給少年軍的軍官們灌輸後世的法制觀念和無産主義的社會關系理論。同時讓房萱以論語為教材,教大家認字的同時,培養他們禮儀道德的修養。

  在趙政的生活越來越暇逸的同時,鹹陽城中,趙政的父親子楚卻陷入了困境當中。

  在白起回到鹹陽之後,進一步證實了平陽君遇害身死的消息。子楚新改造好的府第未辦夫妻父子團圓的喜事,卻先為平陽君辦了喪禮。待喪禮頭期剛過,鹿公又找上門來,帶給子楚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消息。

  鹿公年邁德高,于大秦公族和鹹陽城中威望無兩。聽說鹿公上門拜訪,子楚連忙率領一衆家臣迎出門外。

  見鹿公輕車簡從,隻與幾名老軍親随牽馬立于門外,子楚急忙跑下府門前體現爵位的青石台階,躬身行揖,輕聲言道:“公族晚輩子楚,見過鹿公。十數年未見,族公風釆依舊,子楚不勝歡喜。”

  鹿公身材高大清瘦,三縷花白長須飄于兇前,面色和藹可親。他上前扶起子楚,右手輕輕拍了拍子楚堅實的臂膀,輕笑言道:“十餘年未見,當初那個與我力争爵祿俸米的倔強少年,己為大秦太子嫡嗣。更不敢想少君能在為質趙國期間,立下這等潑天功業。大秦後繼有人,吾心甚慰。”

  “不敢當族公之贊。子楚才幹有限,隻知勤謹奉公而矣。”

  “哈哈,如此謙虛守禮,可不像當年那個敢與我瞪眼怒視的熱皿少年啊。”

  子楚面色一紅,搖頭笑道:“子楚少不更事,當年給族公添了不少麻煩。”

  鹿公也搖頭一笑,頗為懷念和感慨地說道:“我大秦公族也曾曆經亡國滅族之危,自穆公、孝公起,族中以功論爵,尚武好勇。但自昭王繼位,國勢日盛,太平日久,王族之中禮儀規矩盛行,文弱之态漸顯。當日你為自己和母親的權益與我怒視相争,恨不得揍我的樣子,着實令我歡喜不己。後來我與昭王言道,數十年了,我大秦王族之中又有了一個滿腔熱皿,不計身份得失的莽少年。昭王雖未言語,卻立時準了你的爵書,答應了你求質趙國的奏章。”

  子楚尴尬一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回想當初,因封爵無望,母子困苦難安,情急之下,自已找上鹿公門去當面質問,實在是逼不得己,孤注一擲之舉。不想誤打誤撞,反而得了鹿公賞識,成就了今日功業。

  鹿公不待子楚回答,打斷他道:“你不必學那些齊魯儒生般客套了。我今日登門,确有一個關系大秦政局安危的事情與你相商,還請屏退衆人,找一個安靜之地叙話。”

  子楚聞言一驚,連忙引鹿公入府。

  鹿公進入府中,先到中堂靈棚前,給平陽君衣冠冢牌位上了柱香,行了三個見禮。子楚代替家屬回禮。之後,兩人屏退左右,進了後堂書房。

  子楚與鹿公對坐主案兩邊,為他斟滿一杯水酒,遞與他道:“外父平陽君趙豹不幸遇難,喪禮期間不得宴飲,子楚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鹿公體諒。”

  “哎。這亂世之中,君子難為。平陽君一代人傑,卻不幸喪命于小人之手,可惜,可歎。我今日來此,便為平陽君遇害之事。”

  “噢。鹿公調查此案多日,不知可有頭緒?”

  “有。但我心中尚存疑慮,不敢輕下結論,這才來你府中,詢你意見。”

  子楚心中一動,想起前些時日呂不韋與自己所言的那番推斷。呂不韋隻說了八個字,“平陽遇害,劍指太子”。雖然呂不韋沒有證據,但卻堅信自己的直覺。

  想到這裡,子楚擔憂地說道:“不知鹿公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鹿公赢非稍作沉吟,捋着長須,輕聲慢言道:“平陽君在交河城外遇襲,而當日交河城令胡歡下令封城并自盡于城府。胡歡與這次襲殺事件必有關聯。此其一。

  襲殺平陽君所用武器,經武安君察驗平陽等人傷口,己确定是大秦沖鋒鐵騎專用的透心神箭。根據交河城尉現場查看,推斷襲殺平陽君的刺客約有百騎。此其二。

  整個襲殺事件,過程短暫,除平陽君有所抵擋搏鬥痕迹外,其餘之人毫無反抗。我估計,襲擊者或是平陽所認識之人,或是襲擊者身着大秦軍甲,僞裝成大秦巡騎模樣。但不論怎樣,襲擊者将襲擊的時間和地點把握的如此精準,可見其早有謀劃,且必有内應。此其三。

  襲擊發生一天之後,武安君白起與左将軍王龁便下令周邊各城追查往來軍卒。可那百人騎軍卻消失無蹤,毫無可疑痕迹留下。我推斷,周邊城池必然還有接應掩護之人。此其四。

  接昭王所命,調查此事以來,我從胡歡入手,一路追查,己有所獲。”

  “噢,不知胡歡到底是聽命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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