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縣試的成績出來了。正如在考前諸多學子的推斷一樣,秦奕果真是得了縣試的頭名。
“上一次他在且末鎮的那一場文會上,大放異彩,聽說朝堂上的有些官員,都關注到了!”
“今年的縣試、聯考、院考,頭名都是他的了!這一來,倒是讓我等嫉妒萬分啊!”
縣試名次公布出來之後,便是迎來了一段休息的時間。九月初,入選的前一百名學子,将會前往縣學,進行進一步的學習,以應對即将到來青雲榜之試與郡試。
青雲榜之試的時間,在明年的四月初,而郡試則是在明年六月份。或者可以這麼說,青雲榜之試,實際上就是郡試的預演。
算下來,時間還有一年。
秦奕拿着家裡的老黃曆,演算着将來的日子,院落之外的吵雜之聲,絲毫影響不到他。三次考試頭名,以及且末鎮上文會傳播出來的名聲,讓秦奕現在成了西甯鎮上很多人追捧的對象。
一些青樓女子,送來信物;一些世家大小姐,送來請帖;甚至是一些商人富戶,都願意送來稀世珍品。他們的目的,秦奕自然知曉,然而秦奕心中所堅持的事情,絕不會改變,故而他閉門謝客。
縱使門外那些人使出渾身解數,高喊着各種誘惑,然而卻并不能使秦奕心動。
隻是這一處西城二保的地方,還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今兒個見着了,倒是可以說破天荒頭一次。
秦家的大門,已經被很多來訪者堵住了,可以說是進出不得。
“仲奕啊,你倒是想個法子,讓那些人離開!”秦甲在屋子裡坐着,不斷地向秦奕抱怨着院落之外的狀況,“這都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咱家可就沒有銀錢使喚了!”
“大哥,小弟也是沒有辦法啊!”秦奕第一次感到無力,外面的那些人,就像前世追星一族一樣,緊盯着他不放,“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已經傳書陳揚司正了。過幾天,應該就有官差前來,到了那個時候,便可以舉家遷往且末鎮了!”
秦奕說的事情,便是他在且末鎮文會之後,預選結束所得到的資源――縣學将會為秦奕提供一套獨立的房屋,相當于是别墅類型的。其目的很清楚,就是為了将秦奕拉攏到官方行列。畢竟,一些潛在的官家,也是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或者說,縣令、郡守都想做出一些教化政績,故而要将秦奕等頭名,拉攏到自己的那一邊去。
“你現在有出息了,将來也不要忘了我們啊!”
“大哥辛辛苦苦做工,自然是為了我這個弟弟,我怎會忘恩負義?”
秦奕笑了笑,表達出自己的感激之情,便是繼續埋頭在萬年曆裡,推演着時日。
涼州地處偏遠,幾乎是整個大夏的最西部。即便是朝廷上傳出來最重要的消息,也要經過十數天的時間,才能抵達這裡。
西甯鎮如同往常一樣靜谧,忽的自西甯鎮東城門之處,一匹快馬飛奔而來。
“奉皇上旨意,延平年改元建武年,自建武元年六月六日起,至建武二年六月六日止,為國喪之日。所有政事科舉,皆要延後一年!”
快馬上的男子,一邊駕馬,一邊高聲呼喊,這是在向人們傳播着朝堂上的消息。
“什麼?延平皇帝駕崩了?那麼八賢王呢?”
“六月六日,也就是我等考完縣試的那一天,延平皇帝駕崩!”
聽到這一則消息的衆多青年才俊,皆是在街道之上,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着這一件事情。
“古往今來,皇上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在這交替的期間,極有可能出現一些緊急的情況。譬如說,手握兵權的前朝皇子,可能趁機率兵奪取皇位。”
“似乎,涼州軍的掌軍者,就是延平皇帝的弟弟吧?”
國喪之事,早已傳遞到了西戎地區。
西戎的中心城市中,一則消息發布了出來:“大将軍率兵二十萬,五路進軍攻伐雍州、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