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高順樂的合不攏嘴。
他從各軍中,挑選了六百人,皆是身經百戰的勇士,精銳之中的精銳,加入到陷陣營中,大大增強了陷陣營的實力。
張遼、臧霸、曹性等,都心疼不已;但礙于呂布之威,都不敢發牢騷。
這一日,天氣晴朗,陽光和煦。
呂布起床後,并沒有去軍營,而是稍微打扮了番,前往蔡府。
臨行前,交給9号一個任務:将所有穿越者的資料,用書面的方式記錄下來。
來到大街上,他走東竄西,買了一大堆的禮品,估摸着蔡邕快下朝了,便提着禮品,前往蔡府。
之所以這般隆重,不為别的,而是想趁熱打鐵,把婚事給敲定。
“仲道兄别來無恙?小弟在此恭候多時了。”
“無恙,頭前帶路吧。”
呂布走着走着,突然聽到個聲音。
這聲音,原本不奇怪,但那人口中的‘仲道兄’三個字,卻讓他不由得想起一個人來,一個三國時期的名人---衛仲道。
他回過頭,赫然看見,有兩個青年男子正往巷子裡走。其中有個病怏怏的男子,特别像衛仲道。
曆史上,衛仲道是病死的,娶了蔡琰卻又無福消受。
而眼前的男子,一臉病态,再相似不過。
兩人轉眼走進了深巷...
呂布看了看左右,将所有的禮品都寄放在一處攤位上,也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奇怪,這兩人是要去哪?”跟蹤了一段路,呂布有些疑惑了。
他感覺前面兩個人好像在故意走彎路,将道路複雜化。
明明可以徑直穿過的巷子,卻偏要從院子裡繞。
走了很遠,終于到地方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相對豪華的閣樓。
閣樓分兩層,做工非常精細,在其周圍,有很多的樹木,将閣樓整體遮擋,若不是很細心的人,就算到了樹林外,也不容易發覺。
這倒給呂布機會了,他跳到一顆較高的樹杈上,隐藏着,查看閣樓裡的情況。
“小婿拜見嶽父大人。”衛仲道推門而進,朝一個老者行禮。
呂布定眼一瞧,差點沒被驚的從樹杈上摔下來,那受禮的老者,竟然是蔡琰的父親,蔡邕!
“蔡邕怎麼會在這裡?”呂布想不明白,難道這些氏族儒生們聚到一起,是要商量什麼大事?
蔡邕看了眼衛仲道,搖了搖頭,道:“你還沒同小女拜堂呢,還不算是老夫的女婿。”
“那不遲早的事嗎。”
“請吧,其餘的人都到了。”
“嶽父大人先請。”
...........
兩人走進第二間屋子。
裡面坐了很多人,都義憤填膺的交談着,争吵着。
呂布仔細一聽,衆人談論的焦點,竟然是董卓!
他終于明白了,難怪之前衛仲道那麼小心,這麼多氏族子弟聚在一起,肯定沒‘好事’。少不了要對董卓口誅筆伐,要是讓外人聽了去,絕對要掉腦袋的。
說來也是巧,這麼隐蔽的事,竟讓他碰上了。
“董卓為所欲為,目無聖上,自遷都長安後,竟夜宿龍廷,穢亂嫔妃。”
“不僅如此,他還為了一己私欲,讓張濟、樊稠征召了百萬民夫,為他修建镅烏,将司、豫兩州搞的天翻地覆,百姓苦不堪言啊。”
“還有我們各氏族,也是深受其害,多年囤積的糧草,被他搜刮一空,如果再不給他點教訓,他勢必變本加厲,我們也沒有活路啊。”
...........
聽着這些,呂布忍不住苦笑。這些人,也就痛快痛快嘴,連袁紹的七十萬盟軍,都不能把董卓怎麼樣,這些人連軍隊都沒有,又有何作為?充其量,也就發發牢騷,寫兩首反詩罷了。
果然,讨論了沒多久,衛仲道寫了一首詩。
董卓入京無綱常,臭名昭著天下揚。
若問百姓何以救,群起殺賊誓**。
“好詩、好詩...。”衆人贊道。
呂布翻了個白眼,這也算是詩啊,牛頭不對馬嘴。
緊接着,凡是有才華的世家子弟們,都提筆開寫,借此發洩心中的不滿,連蔡邕也不例外,一口氣寫了兩首。
呂布看在眼裡,心思百轉,不知在想什麼。
在樹杈上呆了會,他突然跳到了院子中,沿着樓梯,上了第二樓,來到衆人聚會的屋子外。
呂布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推門而進...
這一瞬間,屋子裡的人全都傻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呂布。
屋内落針可聞,靜的可怕,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呂布一步步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諸位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還滔滔不絕的嗎?”
随手拿起桌子上擺放的一首詩,呂布看了眼,道:“真是好詩啊,要是讓相國看到,一定會誇贊各位的文采。”
“呂...呂将軍,你怎會在此?”
蔡邕最先反應過來。
呂布道:“這要多謝衛仲道衛兄,要不是他領路,我怎麼可能找到這麼隐蔽的地方呢。”
所有人皆憤怒不已,朝衛仲道投去仇恨的目光。
“你...你胡說,我怎會帶你來!”衛仲道趕緊為自己辯白。
隻可惜,沒有一個人相信。
呂布道:“蔡中郎,你學問雖好,但這看人的眼光不行啊,似這等天生有反骨的人,你還将自己的寶貝女兒下嫁于他嗎?”
蔡邕看了眼衛仲道,也非常的氣憤。
他相信呂布說的,若不是有人帶路,呂布絕不會找到這裡。
“嶽父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絕沒有...。”
“不必說了。”
蔡邕決絕的道:“以後不要再叫我嶽父大人,老夫承受不起。”
“呂将軍,你要拿人,就拿老夫吧,今日之事,全是老夫一手經辦,與他們無關。”
呂布看了眼蔡邕,點頭道:“好,蔡中郎敢作敢為,令人敬佩。我呂布成全你,等下就跟我一起走吧。”
“謝将軍。”
呂布轉過身,指着在場的衆人,罵道:“看看人家蔡中郎将,再看看你們,一個個隻會耍嘴皮子的勢利小人,有誰敢站出來,跟我一起去見相國嗎?”
“有嗎?”
衆人低着頭,無不後退。
衛仲道怕觸怒蔡邕,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他抱着僥幸心理,期望呂布不要找他的麻煩。
隻可惜,他想錯了,呂布之所以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找他麻煩的。
見衛仲道站在原地不動,呂布笑着道:“好,總算有個不怕死的。你等下也随我去見相國吧。”
“不...我,我不去。”衛仲道吓的趕緊後退。
呂布道:“我真是高看你了,原本以為你是條漢子,沒想到竟也這般怕死。”
“蔡中郎,他的生死,全看你的了,你說帶他走,我就帶他走,你說放人,我就放人。”
蔡邕此時,卻是是十分的疑惑。他不明白,呂布怎麼這麼好說話呢,好像還故意讨好他,連緝拿罪犯,也要征求他的同意。
不管怎麼說,有些不符合常理。
聞言,衛仲道被吓的小臉煞白,不斷的求饒。
蔡邕呵斥道:“不就一死嗎,有什麼好怕的?你枉為衛氏後人!”
呂布湊上前,提醒道:“蔡大人,還有你們兩家的婚事...。”
“什麼婚事,早沒有了!”蔡邕非常的氣憤。
最終,他還是狠不下心來讓衛仲道一起去送死,朝呂布拱手道:“呂将軍,如果你能放過其他人,老夫感激不盡。”
呂布道:“我剛才就說了,隻要蔡中郎開口,本将軍一定答應。”
“衛仲道,你今日本是難逃一死,但看在蔡中郎的面子上,我饒了你,你要識趣,出了這道門,就趕緊滾回河東,若再讓我見到你,必不輕饒。”
“是...謝呂将軍。”衛仲道渾身顫抖着。
最終,呂布帶着蔡邕,離開了這座閣樓。
其餘的人,也都作鳥獸散,相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