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怒火不是對别人,而是對他自己!
想他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這麼沒出息的害怕一個女子。
在她發怒追着他丢炸藥時,他為了讓她出氣,硬生生的将頭發都炸掉了大半,現在就因為怕讓她知道老公國想要他娶她,他的心裡又在害怕。
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害怕一個小小女子呢?
這時,北霜湊過來低聲道:“主子,其實您不必煩心,老國公讓您娶蘇姑娘,您娶了就是,然後您若再喜歡了誰,一樣也可以娶,您是世子爺,想娶三五個妻妾那還不容易?”
北霜呵呵笑着,世子的苦惱他都看在眼裡,其實這有什麼可難的呢?
以咱們主子的身份,喜歡誰就直接娶了,哪有什麼可煩惱的?
蘇姑娘确實不錯,他也贊成主子娶她,不同于老國公的理由,他是真覺得蘇柔陽很對他們這群人的味口,爽快,聰慧,與他們主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三妻四妾?”葉弘澤手裡的碗一抖,怎麼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是啊,主子煩惱的不就是這個嗎?”
“呃……是,正是!”
葉弘澤嘴角抽了抽,如果他娶了蘇柔陽,然後又娶了别的女人回家,天啊,一想到此,他突然有種想自殺的沖動。
那下場實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少爺您不必擔心,屬下們全都支持您!就算先娶個十三歲的世子妃也沒事!”北霜豎起大拇指走開,一邊走還不斷回頭朝着弘澤笑。
葉弘澤心裡發毛,恨不得把他抓回來暴打一頓才好!
不過,十三歲?他突然想到一點,其實他并不用這麼心急,因為蘇柔陽還太小,一般女子都是滿了十六才會成親,所以兩三年内蘇柔陽都不會成親,而他自己也不算大,再拖個三五年都沒事。
想到此,葉弘澤豁然開朗,他想那麼多幹嘛,這都是以後的事,哈哈!
他端着碗轉過身,笑眯眯的朝蘇柔陽招招手:“過來,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就是了!”
“是嗎?那你跟我說說段統領這個人吧。”蘇柔陽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段銘?你想知道他什麼?難道你喜歡年紀大的?”葉弘澤臉色一變。
“你胡說什麼?”
蘇柔陽睕他一眼:“他與榮媚就要成親了,我可不想媚兒嫁過去再遇危險。”
“哦……是是,我知道,段銘這人身世簡單,少年時父母雙亡,兩個叔伯在兵部任職,他今日所有的成就,全是他自己拼出來的,他算是無黨派的忠君一族,辰王與魏王的勢力他都不沾,要不是這次是皇上的命令,他是絕不會跟在辰王身邊的……”
葉弘澤說起了段銘之事,他從未與段銘接觸過,段銘與榮媚之事,他也有耳聞,但更多的他是關心段銘的政事,所以,他所說的都是段銘朝堂上的一些事迹。
“那他府上呢?他已經有三十多歲了吧,府上的妾室有幾個?”
其實蘇柔陽之前問段銘的時候,就想問他妾室的情況,隻是當時她們在榮媚的屋外,所以她不太好問,不想這些被榮媚聽到心裡傷心。
弘澤搖了搖頭:“沒有,段銘沒有妾室,十年前他連死三位妻子後,便一直獨居,身邊就連個服伺的丫環也沒有!”
“你确定?”
“當然!”
這下輪到蘇柔陽驚訝了,她不僅驚訝一個有權有勢的古代男子身邊竟然沒有女人,更驚訝于,如果沒有女人,那她之前的推斷就是錯的。
如果段銘之前的三位妻子都是死于正常,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那……你知道他之前的妻子都是怎麼死的嗎?”這才是最關健的問題,蘇柔陽緊緊的盯過來,連手裡的肉和湯都放到了一邊。
“這個……我以前沒關注過,你若想知道,我讓人去查查看!但事隔以久,不一定能查到。”
看來榮媚在蘇柔陽的心裡真的很重要,弘澤慎重了起來。
“行,你查吧,這個事情要在媚兒成親前解決才行!我不相信命硬這樣的鬼話,這世間隻有人裝鬼,鬼是殺不了人的!”
就算她離奇的穿越而來,也不信這世間有鬼,就算有,如不親眼所見,她是絕不會相信的。
“你真的不信?”
“那是當然,難道你信?”
“我也不信!”
葉弘澤眼中的笑意擴散,似乎有什麼喜悅的東西撞擊了他的心髒。
他從小被傳是鬼煞之體,聽得多了,他自己幾乎都要信了。
可是,蘇柔陽就在他的面前,毫無動色的說了句她不信,他的心便歡快起來。
覺得那些什麼鬼煞,什麼命硬之說,全都滾一邊去吧。
他就是他,他掌握着自己的命運,而不是那些鬼煞!
天空升起彎月,繁星點點,山林的夜色非常的美。
晚飯時蘇柔陽與弘澤說了許多的話,有段銘,有榮媚的,還有京城裡的一些新奇之事。
弘澤恢複了原先的那個痞氣少年,不時的調戲蘇柔陽兩句,眼睛裡閃閃發光。
蘇柔陽同樣心情不錯,與他東扯西拉的說着,隻是兩人說了那麼多,卻相同的都沒提起之前偷窺之事,更沒人說那時差點要了弘澤小命的炸藥。
夜色越來越深,蘇柔陽打了個哈欠,準備休息了。
她休息的地方就是在這塊大石上,其他人則是帶着睡繩,也就幾條粗繩結成了網,往兩棵樹上一系,便成了一張吊床。
這樣即不用擔心野獸,也不用害怕蟲蛇鼠蟻了。
當然,這種吊床睡着并不是那麼舒服,所以蘇柔陽與弘澤都是睡在地面,弘澤是睡地面,蘇柔陽則選了這塊大石頭。
聽着四周安靜的森林,蘇柔陽坐了起來,這個營地裡四處漆黑,并沒有燒火堆,因為火堆更易引來猛獸。
四個護衛各自藏身于大樹之後,雖然黑,但蘇柔陽還是一眼看到了他們。
她剛剛一動,右邊離她最近的一個暗衛便向她看來,蘇柔陽作了個噓聲的動作,輕身跳下來,向林中的一處清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