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塔布哈哈大笑:“也行,我也不讓治麟大人過分難堪,不過,今兒如果是你赢了的話,誰知道你要怎麼懲治我?你現在輸了,當然盡是撿好聽的說啦,你這樣,咱們到前門大街,你當衆給我磕一個,咱們這事就算過去了!怎麼樣?”
懷塔布一幫狐朋狗友都贊:“懷塔布大人就是打氣,治麟大人,你就磕一個吧,比吃那啥,好看多啦!”
治麟怒道:“懷塔布!你不要太過分!”
懷塔布笑道:“治麟大人,我這已經讓了多少步啦?你再說我過分的話,咱還是按照契約辦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真沒有見過人吃、屎呢!”
治麟呸了一聲:“磕一個就磕一個!”
衆人到了前門大街,治麟也不含糊,當着衆人,跪下就給懷塔布磕了一個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軒悅萌大聲道:“喂,治麟大人,這就算完了?”
懷塔布笑了笑:“萌少爺,就放他一馬吧。”
軒悅萌點點頭,“也行,這個屎,早晚讓他吃!您沒有忘記您的事兒還沒有辦完呢吧?”
懷塔布點點頭,拉着軒悅萌邊走邊道:“沒忘,你當我是不認賬的治麟麼?”
懷塔布将軒悅萌抱上了馬車,當着榮祿和大力的面,将早就讓家奴準備好的三百萬兩銀票給了軒悅萌!
整整一皮箱呢!把個榮祿和大力的眼睛都看直了!榮祿雖然是世家子弟,卻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呢!大力雖然跟了軒悅萌一段時間,幾十萬兩銀子的進出也有過好幾回啦,但是三百萬兩!三百萬兩官銀啊!都超過了大清國一年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啦,誰見了不眼紅?
軒悅萌樂呵呵的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皮箱,“懷塔布大人,有信用!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懷塔布笑道:“那當然,老爺們嘛,就得有信用!今兒我們還擺酒慶賀呢。等會我還要到李府去請李鴻藻大人和萌少爺的爺爺一起去。”
軒悅萌笑着擺擺手,“這是自然應當的,可是,還有一件事情呢?”
懷塔布笑道:“戒煙力丸的事兒麼?也忘不了。等會我就讓下面人去拍電報,把喜訊告訴我爹,并讓我爹八百裡加急将申報在兩廣銷售戒煙力丸的折子和謝恩折子一道遞上來,放心,我爹不會為了這麼點事情不講信用的。隻是,折子可以遞上來,但是有用沒有用,我們可不管啊。”
軒悅萌點點頭,“那是自然,懷塔布大人是個痛快人,懷塔布大人,榮祿大人,可惜我還不能喝酒,不然今兒跟兩位大人好好喝一杯!”
榮祿笑着握了握軒悅萌的小胖爪子。贊賞道:“這是幾萬年的造化,老天才弄萌少爺這麼個小人精兒出來啊?萌少爺,這次你抽不少水兒吧?”
軒悅萌會意,從皮箱中取出兩打厚厚的銀票,十萬兩遞給懷塔布,五萬兩遞給榮祿,笑道:“懷塔布大人,榮祿大人,我是從中能抽一點兒水,但是也就二十萬兩。這十萬兩,感激懷塔布大人給機會,這五萬兩,感激榮祿大人在這事兒當中起到的穿針引線的作用。萬望二位大人千萬不要駁了小人的面子。”
懷塔布和榮祿見軒悅萌出手這麼大方,還把話說的這麼動聽,都暗贊軒悅萌會做人,樂呵呵的收下了軒悅萌返還的紅利,紅利嘛,見者有份!懷塔布家再有錢。也不嫌錢多嘛,更何況,這筆錢,就是進了他私下的腰包啦,又可以買個大宅子,買倆美貌姨太太啦。
榮祿其實不是要向軒悅萌索取錢财,隻是随便那麼一說,卻沒有想到軒悅萌當真會拿錢出來。
懷塔布:“好,萌少爺大氣啊!我懷塔布也跟萌少爺交下這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情,盡管吱聲。”
軒悅萌笑着點點頭,“多謝懷塔布大人。”
榮祿:“萌少爺,這隻怕不太合适吧?我并沒有出什麼力呢,這一下子得了五萬兩?讓我怎麼過意的去?”
軒悅萌笑道:“您千萬别跟我客氣,您是懷塔布大人的好朋友,我們之間現在也是好朋友,我和懷塔布大人赢了生意,自然不能讓參與了的榮祿大人你幹看着不是?請榮祿大人務必收下。”
懷塔布笑道:“老榮,既然萌少爺都這麼說了,收下吧!都是自家兄弟嘛。”
榮祿還是不肯。
軒悅萌笑道:“榮祿大人,您莫不是嫌少?要不然,我把我那五萬兩,也給您?”
榮祿笑道:“好,我收下,我這要是再不收下,就顯得見外了不是?”
三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馬車一路往李府而去,三個人談的好不暢懷!軒悅萌本來在現代雖然是個正兒八經的窮光蛋,但是生來便是個纨绔的性格,加上來古代之後,身家倍增,倒是跟榮祿和懷塔布對許多事情的看法是一緻的,尤其愛聽兩人談些納小妾,偷人家老婆的事兒,聽的也津津有味,不時的,還能插上一兩句嘴,給談話助興!
榮祿和懷塔布見萌少爺是同道中人,也便不将萌少爺當個小孩啦,經過了這事,在兩個人的心目當中,軒悅萌也跟個大人一樣一樣啦。
馬車經過昨日那家京師最豪華的茶樓!這茶樓極大,又分三層!一樓是喝茶聽戲的,二樓是豪華的飯莊,三樓還有客房,在京師是數得着的達官貴人愛去的地方呢。
一堆官兵正在查封那家茶樓!
老闆夥計們被趕到了街上,叫苦不疊。
軒悅萌一擺手,拍了拍玻璃,讓大力和趕車的先停車。
懷塔布奇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茶樓好像是倭大人家的親戚有股份的吧?這人才剛死,就這麼做,也未免太落井下石啦吧?況且,倭仁大人還有很多門生故吏呢!”
榮祿笑道:“不用問,肯定是治麟拿這家茶樓洩氣呢!别看了,走吧。”
懷塔布點點頭,“對,也隻有治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唉。拿個茶樓發什麼火啊?值當嗎?真掉價!”
軒悅萌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我倒是對這茶樓有興趣,他們憑什麼就這麼封了啊?”
榮祿聽軒悅萌這麼一說。剛才白拿了軒悅萌五萬兩銀子,正好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萌少爺對這茶樓感興趣?”
軒悅萌點點頭,笑道:“我們克林斯曼洋行要在京師開設分号,這不是一處極好的地段嗎?什麼都是現成的。還能出租呢,買下來正合适啊!”
榮祿點點頭,“這好辦,這事我可以幫着萌少爺辦了。”
軒悅萌大喜,“真的?不會讓榮祿大人為難吧?”
榮祿笑道:“這有什麼為難的?不是有懷塔布大人呢嗎?就以懷塔布大人的名義買下,不信他恭親王還敢直接打瑞麟大人家的面子。”
懷塔布點點頭,“沒說的,我是不愛做生意,不過如果萌少爺想要,我買下啦!”
軒悅萌大喜。“那就多謝二位大人啦,要多少銀子,隻管跟我說。”
榮祿笑道:“不會超過兩萬兩吧,被治麟這麼一弄,老闆肯定是不敢再接着開了!萌少爺現在就可以找那老闆談談,隻要老闆肯賣,其他的事兒,我們來辦。”
軒悅萌大喜,急忙讓大力去招了那老闆來,果然。那老闆是瞌睡碰到了送枕頭的,巴不得賣掉呢!
老闆:“諸位大人,不是您們在小店打了一個賭,我們也攤不上這事兒啊?”
軒悅萌點點頭。笑道:“就直說多少銀子吧?”
老闆苦着個臉,“前幾個月才剛剛裝修過,這個地段,怎麼也得十萬兩吧?”
榮祿沒有做過生意,剛才說要不了兩萬兩,那是随便估計的。主要是認為被治麟這麼一封,沒有人敢要,就是白撿了一個好地方。
軒悅萌笑道:“老闆!一萬兩!”
老闆差點沒有坐在地上,殺豬般的直作揖,“小老爺啊,一萬兩?您真敢砍價,這是哪兒啊?這裡是前門大街啊!一萬兩,買比我這鋪子小五倍的一小塊空地,也得兩三萬兩銀子呢,我這是攤上了這麼個事兒,知道喊不出價兒啦,才開個十萬兩出來,您要是不想開店,就是這麼拿去,随手這麼一倒,就是一倍的進項呢!白撿個十萬兩銀子不是事兒。”
軒悅萌笑道:“一萬兩!不然,你連這一萬兩都拿不到!你的靠山倒了,沒有人敢買你這種得罪了恭王府的人的店,這是其一,其二,你本來做的就是本小利大的生意,靠山倒之前,你的錢也賺夠了,趕緊見好就收吧,别弄得性命也有風險。”
軒悅萌就是随口吓老頭一吓而已,老闆的臉色立刻發青,軒悅萌說的不是沒有可能啊!
軒悅萌其實說的治麟那邊還要拿他出氣,老頭卻理解成了,如果不将這茶樓賣掉,萌少爺也要對付自己,開這種高檔茶樓的老闆,那消息都是相當靈通的,老頭當然知道榮祿和懷塔布的身份,這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啊。
老闆一拍大腿,一咬牙,“我都認了!總比白扔了強一些!一萬兩就一萬兩吧!”
軒悅萌見那老闆哭了,同情心立馬泛濫,“老闆,想開一些,多想想開心的事兒嘛,你這麼多年,早就賺夠了吧?”
老闆歎口氣,“少爺啊,這裡看着熱熱鬧鬧的,其實也就這麼回事兒,早知道到頭來是這樣,我當初不如捐一個官兒當當,當個縣官,好歹也隻進不出哇。”
軒悅萌點點頭,“那你現在還年輕,就當個縣官去吧。”
老闆摸了摸眼淚,心想,我哭的這麼真誠,你好歹也加一點兒啊?不加就不加吧?還廢什麼話?
軒悅萌一萬兩就買來個京師第一号大茶樓,立馬讓人去打造招牌,就叫做克林斯曼茶樓,軒悅萌給克林斯曼洋行打廣告,也是有夠拼。
對于軒悅萌多少錢買茶樓,懷塔布和榮祿這樣的人是混不在意的,說了幫軒悅萌,就會幫他盡快開張,軒悅萌交代了大力,派人和榮祿大人接洽,之後,馬車接着回到李府。
軒宗露去參加了懷塔布擺的宴席,李鴻藻隻是包了一份賀儀,老頭不愛熱鬧,這樣已經是很給懷塔布面子啦。
夜裡,李府。
軒宗露看着那三百萬兩官銀的銀票,兩隻老眼冒着桃花。
軒宗露:“悅萌,以後你想怎麼做,爺爺都支持你!這要是讓你在三口通商大臣衙門的位置上坐個兩三年,爺爺估計你要超過爺爺一輩子的積蓄。”
軒悅萌笑道:“您還在想着那個三口通商大臣衙門的事情啊?你丢官,那是氣數到了,可不關我的事情。”
軒宗露也笑了,“你這小孩,心眼也太多了,我什麼時候說了關你的事情是?爺爺是為你高興啊。悅萌,你這麼賭錢,打算怎麼花,要分給你身後那個洋行多少?”
軒悅萌微微的一笑:“你就放心吧,我不會食言的,說了讓你不吃虧,就不會讓你吃虧的,我會辦一張兩個人聯名的存折給你,”
軒宗露開心的數了又數,“好,真好啊,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這陣子是真的沒有白忙乎,爺爺現在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啦,悅萌,你幫爺爺想個法子,看怎麼讓你爺爺官複原職啊?”
軒悅萌笑道:“你真當我是神仙,什麼都能算的出來啊?您這事,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咱們又沒有機會和太後和皇帝接觸,主要還是太後,據說這皇帝就是一個擺設,你說,能有什麼辦法?”
軒宗露歎口氣:“真的沒有法子啦?就隻能打通太後的線啦?”
軒悅萌笑道:“先别想了,有了這麼多錢,您還想什麼啊?順其自然吧。”
幾日後,克林斯曼茶樓重新開張,軒悅萌便和軒宗露告辭了李鴻藻,住到了茶樓三樓的上好房間,住在李鴻藻家,那每天吃的也清淡,條件也差,軒悅萌主要受不了住的條件,他現在已經享受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