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宗露忍不住道:“悅萌,算了,錢再多,也得拿的到啊!恭親王要是不點頭,即便是有聖旨在,吏部不下官文,我這樣一直幹等,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赴任?”
萌少爺有些火了,強壓着想要發火的沖動,老頭子就是官瘾實在太重,“不是我在宮中周旋,你現在還在家抽水煙過日子呢!哪裡會從三品到二品?就算是永遠不出去,你至少這輩子也到過了二品了,還不知足嗎?”
軒宗露想了想,軒悅萌說的也的确沒有錯,不是自己這個小孫子,以他秀才的出身,怎麼可能做到正二品大員的位置,隻得歎口氣,“話是這麼說,爺爺知道都是你的功勞,但是真的有了外放巡撫的機會,如果失去了,不是會可惜嗎?爺爺這次要是做不上巡撫的位置,隻怕死都不能瞑目。”
萌少爺哼了一聲,道:“光想着坐位置,不想想看富貴自有命中的定數,你如果不能坐穩,去了也是白去,能坐穩的位置,才是你的位置,否則,你還不如就在家抱着二品官的官服看看就好!”
軒洪濤忽然擡起頭來,“你們還在這說個不停?咱走吧?在宮中待着,我的汗就沒有聽過,頭暈的難受。”
軒宗露歎口氣,知道說服不了軒悅萌,再看軒洪濤這樣,也的确不是當大事的人,“悅萌,都由着你,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這總行了吧?”
萌少爺點點頭道:“早該這麼想!我幫你弄來的官,你當官也是為我當,這麼想的話,你的氣就會順了,這麼大年紀了,也不差錢,還這麼官瘾大!”
軒宗露暗道,你差錢了?不是你想錢的話,何必就硬是要攥着恭親王的那三十五家賭坊不放手啊?
祖孫倆,為了利益保持着良好的關系,現在又為了利益發生了争執,不管多麼近的親緣,凡事隻要牽扯到了利益,其實都一樣。
萌少爺還真的是差錢,三十五家賭坊,最少也值得到四百萬兩以上!這是小錢嗎?萌少爺雖然不知道一億多兩官銀要上哪兒去弄,不過,這四百兩先弄到手再說啊!
萌少爺反正是看不出來,如果和恭親王保持了良好的關系,就能幫自己賺錢?他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走清狗路線的,做個蛀蟲,到頭來,還不是隻能坑害老百姓過日子,這不符合萌少爺的性格。
萌少爺本來也不想就這樣和恭親王決裂的,他是想,恭親王隻要給他個三百萬兩,虧一百萬兩還了恭親王,兩家的面子上,都過得去,也就可以了,誰知道這個恭親王想一個子不出,這就讓萌少爺接受不了啦。
虧個一百萬兩,這已經是萌少爺心理上所能夠承受的最大限度啦,一百萬兩銀子也是萌少爺現在四分之一的身家啊!他現在能拿的出現銀,不到四百萬兩,至于天津租界的固定資産,萌少爺也要急于套現,他可不認為天津租界是鐵闆一塊,畢竟是在美國人的控制範圍内的,萬一哪天美國佬發個瘋,給他的财産全沒收了,他上哪兒去說理?
軒洪濤至始至終都沒有說正事,一直嘀嘀咕咕的,不住的催着倆人離開,弄得萌少爺更加心煩。
萌少爺不但被這三十五家賭坊的事兒纏着,心中還惦記着潔格格呢,不能當面辭别,實在是莫大的遺憾,他真怕這一别,就是永别,别看萌少爺現在錢多,勢力卻不咋滴,真要被人做掉,那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萌少爺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早有太監将他那幾套小衣服送到宮門了。
遺诏是不能帶出宮的,幸好萌少爺藏在了一個隻有他才知道的地方,他也并不擔心,他覺得,這樣安排遺诏是最好的,讓麗皇太貴妃管着遺诏,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還會給麗皇太貴妃,潔格格,慈安皇太後增加危險。
到了宮門前,萌少爺回頭一望,幾個月的時間,在宮内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似乎是轉眼而過,讓人唏噓不已。
天空飄着鵝毛般的雪花,今年的冬天來的比往年要早一些,天氣特别的冷!
萌少爺的眼中卻有些熱了,不管是什麼年代,人總是要奮鬥,才能有一點點的收獲,如果能夠立馬擁着潔格格過一生,不用再去被世俗紛擾,就好了。
想起潔格格,萌少爺就禁不住一陣熱皿沸騰,為了生存,為了潔格格,他一定要努力才行,機會已經在眼前,路也在眼前,隻要努力就行了,相比起現代來,連努力都沒有出路,一道一道的高階層勢力壓的他這個最底層的渣渣擡不起頭來,隻能在生活中為了溫飽而苦苦掙紮,而眼下,他的身份已經幾乎到了這個世界的頂層了,至少,在大清國快要登頂了!這怎麼能不讓萌少爺充滿了鬥志呢?
苳潔格格,麗皇太貴妃,她們的容貌和酮體在萌少爺腦中盤旋,想着自己還和潔格格說要給她照相呢,也沒有辦法落實了,萌少爺輕輕的搖搖頭,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眼神一亮,“走吧!”
潔格格憑欄望去,隻有紫禁城的天空,一層一層的宮牆,哪裡有悅萌的影子,也不知道那小小個子的他,有沒有出宮,禁不住眼圈一紅,流下了兩行熱淚。
麗皇太貴妃見她這樣,輕輕的歎口氣,“在想悅萌了?”
苳潔格格粉臉一紅,急忙擦了擦眼淚,嗔道:“他一個臭小孩,誰要想他!?”
麗皇太貴妃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微微的有些發酸,她知道,自己和軒悅萌這麼小的人,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感情的,但是這是第二個摸過她身體的男人啊!從某種程度來說,對于鹹豐皇帝,她隻不過是一個生育的工具,她感覺的出,軒悅萌才是真的迷戀自己這個人!是個女人,都喜歡被人迷戀的滋味,就像是男人,喜歡女人對自己的崇拜一樣,女人希望男人迷戀她們的身體,男人希望女人迷戀自己的才華!
麗皇太貴妃拉着潔格格的手,“别再想了,一切随緣吧,你悅萌雖然訂了親,不過,等到了明年,再重新尋一門親事就是了。”
潔格格震驚的看着皇額娘,“我的婚事是兒戲嗎?怎麼可以随便再退婚?”
麗皇太貴妃詫異的看着潔格格,“莫非,你還真的喜歡上了悅萌,他才多大啊?你要等多少年啊?”
潔格格粉臉又是一紅,搖搖頭,“我不知道,反正,婚事不能太随便了的。怎麼好說定就定,說退就退?”
麗皇太貴妃輕輕的歎口氣,“即便是你真心将嫁給悅萌,不過,他還太小,最少要等十一二年,這十多年過去,變數實在是太多了!皇家的婚事,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啊。”
潔格格不再說什麼,心中也亂的很,期盼着軒悅萌能夠盡快的長大,盡快的在大清穩住腳跟,變數再大,決定性的,也總歸是勢力,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每日都要為悅萌祈福,希望菩薩可以保佑悅萌。
大智,王占奎,王五,大牛,一衆家奴立刻引着三乘轎子過來。
皇城外邊,萌少爺那豪華馬車不讓過來的。
大智驚喜道:“少爺,你長高了!”
王占奎也笑道:“少爺更結實了。”
萌少爺大汗,老子才一個一歲多的人,離着兩歲還差三個月呢,哪裡談的上結實?不過,他因為引氣入體的關系,身闆是較之尋常小孩要結實一些,這點确實是不假的,那也隻不過看起來像是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并沒有到誇張的地步啊,“一個個都放肆起來啦?敢這麼跟少爺說話?”
十幾個家奴是站的規規矩矩的。
大智和王占奎倆人呵呵一笑,不敢再拿少爺開玩笑,他們剛才也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少爺,這一見之下,高興壞了,才有點兒忘形。
軒宗露忽然想起了什麼,“悅萌,還要在京師再住一段嗎?還是現在就回天津去?”
萌少爺搖搖頭,“我現在就想回天津去,北京城,我不想住了。”
軒宗露點點頭,“可是,你也得先把那三十五家賭坊的事兒給了解了啊?還有,我還得在京師等吏部的官文呢。”
萌少爺歎口氣,心道,是啊,這都是難事,他有些想念天津的一切,有些想念趙輕蘿了,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苳潔格格,但是萌少爺并沒有忘了趙輕蘿,苳潔格格,趙輕蘿,都成為了他心中的女人。這三十五家賭坊的事兒,也的确需要他親自來解決,如果就這樣甩給洋人的話,他估計價錢至少要掉三成,萌少爺還想着,如果恭親王真的不肯贖回去的話,他怎麼也得多賣些銀子,小賺一把。
“好,那就等你的事情先辦完再說吧!”軒悅萌在大智的懷抱下,上了轎子,“我不信,誰還能從我手裡不要錢的拿東西。”
軒宗露一驚,悅萌是很少說狂話的,這是動氣了啊!還想再勸說,不過,這裡人多,他還是忍住了。
軒洪濤道:“那我先回天津去吧,也好把悅萌出了宮的事情回去告訴家裡!”
軒宗露點點頭,“也好,你早些回去,讓他們安心也是好的,而且,你衙門裡面還有差事。”
軒洪濤苦笑道:“我那點叫什麼差事?早就被人擠兌的沒有事兒做了。”
萌少爺聽見,心中暗暗為軒洪濤着急,軒洪濤并不是完全扶不上牆的那種人,隻是,的确是愚鈍了點兒,還需要時間啊!
最關鍵的是,軒洪濤,軒宗露,一點背景都沒有!
萌少爺将小腦袋探出轎子的小窗,“你回去之後,先去曾家解釋一下。”
軒洪濤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這是皇上的聖旨,讓思平做了二房,相信曾家應該不會生氣的。”
軒宗露歎口氣,“但願曾家人能理解吧,唉。”
雖然軒宗露在官場上很會做人,不過并沒有完全融入哪一個派系,這樣也有一點好處,軒家,至少在政治上還算是清白的,而他現在算是暫時融入了慈禧的體系當中去了!連帶着軒家也算是慈禧的體系吧!
隻是慈禧的體系畢竟是含含糊糊的,沒有恭親王和地方勢力派别那般具體,像是直隸官員,多為李鴻章的人,兩江多為曾國藩的人,大員到了哪裡,地方上就很容易形成派系。
為了安全起見,萌少爺沒有會克林斯曼大酒店去住,而是住到了德國領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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