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記者都哈哈大笑,因為,第一,那個英國記者的漢語很糟糕,而華皇的英語很流利。
另外,華皇說的,兩年前,朝鮮就是華國的行省,這的确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隻是,從來沒有國家承認過而已,所以,很多外國記者的笑,是不懷好意的,也是在笑話華皇。
萌總裁并沒有生氣。
現在萌總裁的氣度,還不至于這麼容易生氣。
“朝鮮在東亞的位置十分重要,對于華國鞏固對西伯利亞的控制,以及對日本的控制,都有重要的意義,朝鮮今後的發展和方向,将何去何從,皇帝陛下能簡單的說一說嗎?”英國記者接着問道。
萌總裁淡然道:“既然是華國的行省,肯定是奉行同華國相同的政策。大政方略肯定是和華國中央保持一緻。”
“那,華國同英法的關系,會怎麼樣呢?”英國記者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關心這個問題。
萌總裁正色道:“我們會繼續和英法保持良好的關系,我們都是南洋條約成員國組織的成員,是很好的友好國家,而且,我們的制度,已經和英法沒有多少區别,歐洲的國家,大多數都是華國的朋友,我們隻是希望亞洲各國,也能夠獲得共同的待遇,不要受到武力的威脅,僅此而已,在這個基礎上,華國即便是本土,也歡迎各個國家來經商。”
一堆記者趕緊将華皇的話記錄下來,這段話,顯然是很重要的。
很快,英國保守黨的領袖,也是現任英國首相本傑明迪斯雷利就收到了萌總裁發出的這個消息。
其實英國人也不想和華國鬧的太僵,在他們看來,華國不同于沙俄,他們原本扶持日本,是因為要用日本來牽制沙俄,現在沙俄已經被華國打趴下了,而且,華國不太可能橫跨歐亞,到歐洲繼續作戰。
況且,英國人主要的貿易來自印度和南亞,隻要華國的海軍不發展起來,很難在這些區域給英國制造麻煩,他們隻是要讓華國知道,誰是大哥。
華皇的這番話,其實已經有服軟的意思。
萌總裁不是神經病,該服軟的時候,還是懂得服軟的,尤其是沒有什麼利益争奪的問題。
整個公審的過程雲淡風輕,闵妃一點反應都沒有,很平淡,一直都靜靜的坐着,陪審的都是華國官員,主審官則清一色是院線的朝鮮王室,有大院君一派的人,也有中立派的人,但基本上都是反對闵妃政策的。
闵妃主張和日本友好,這是她最大的過錯。
華國就是抓住這一點不放,不管朝鮮是作為華國的附屬國,還是作為華國的行省,闵妃跟日本人來往,這就是賣國的大罪。
三個多小時的審判過程,全程有影像資料和語音錄制,共上了200多個證人,大多為闵妃一派系的官員,其中還有十多個是日本的間諜。
在場旁聽的老百姓見證據這麼充分,無不憤慨,朝鮮人願不願意遷徙,這是和華國的問題,是和自己的上級單位的矛盾,但是和日本人,那是敵對的矛盾,是曆史敵對的矛盾,這是兩種不同性質的矛盾!
最終的結果是,三日後當衆處決,給出了三天的修正時間,如果有人覺得闵妃冤枉的,可以在這三天内,向華國和朝鮮組成的事務政府上訴。
沒有人上訴,闵妃被當衆槍決。
這件事情,似乎一點反響都沒有,沒有多少人難過,也沒有多少人高興。
大院君設立國喪都監,來處理闵妃是喪禮事宜,将明政殿改為望哭處,歡慶殿改為殡殿,任命洪順目、李載冕、趙永夏等大臣總理國喪。
也有原先的朝鮮大臣上疏反對辦理國喪,但是大院君一律不予理會。
替王後辦喪事,這種事情在朝鮮李氏王朝500年的曆史上從未發生過,僅此一次。
萌總裁特許,仍然按照國喪的大禮給闵妃,雖然朝鮮的王室早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依然承認他們過去的頭銜,朝鮮王李熙,也仍然擁有的王爵。隻是沒有權力而已。
宣布進入國喪之後,大院君立即解散了集結起來的叛軍,恢複了原有的行政機構和軍隊編制,削去闵氏家族的一切政府要職,起用那些擁護自己的兩班為大臣,重新組織起一個以他自己為中心的統治機構。
這個機構是主要負責遷徙的機構,遷徙必須在三個月内全部結束,這也是萌總裁的意思。
大院君的所作所為,同起義士兵的期待恰恰相反,他不但對他們的迫切要求置若罔聞,甚至吩咐手下嚴陣以待,一旦暴亂士兵再次騷動,将給他們以嚴厲的制裁。
萌總裁用極端的方式了結闵妃的問題之後,開始施行自己的改革計劃。
他大舉肅清闵氏一派與親日派之後,新的朝鮮政府,再沒有朝鮮人,朝鮮的官員,多數已經被安排了西伯利亞新三省和中亞省的職務。
萌總裁大舉新政,全部都是華國的百姓,管理起來就是好辦。
有華國中央财政的入駐,闵妃因為财政困難而一直鑄錢的弊端,也予以掃除。
萌總裁似乎要一掃闵妃時代累積下來的腐敗政治,華國再次舉起了斥和大旗。
兵變之後的第8天,1877年8月1日,華國駐日公使黎庶昌給總裁侍從室底下的外交部張樹聲去電,告知兵亂。
李鴻章立即向華國政府提出建議:中國應派兵船前往觀變,察看情形,相機辦理。
兩天以後,駐日公使黎庶昌又來電報,報告了日本的動向。
張樹聲在轉達黎電時,附了一份津海關道周馥與當時在天津的朝鮮陪臣金允植的問答節略,據金允植說:朝鮮國内有事不能自定,而且殺了日本人,日本必定要借機幹預要挾。
請求中國派出兵船、陸軍千名,協助朝鮮平亂。
金允植是闵妃一派的人物,主張開化,藏匿在長湖院的闵應植家中的闵妃暗中派人正在與其聯絡,請他敦請華國出兵朝鮮,鎮壓起義士兵,協助自己恢複政權。
兵變根本上說是朝鮮内政,但由于在暴動過程中傷害了日本人和沖擊了日本使館,引起了華國的嚴重不安。
大院君反對開國政策,從而可能導緻破壞列強與中國之間在東北亞地區的均勢,尤其是可能導緻日本借口乘機出兵朝鮮,從而破壞華國在東北海疆的戰略構想。
因此,華國必須對此作出反應的。
這既是國防的需要,也是華國保護朝鮮免受他國侵略的道義責任,更何況大院君已經通過金允植表達了,敦請華國出兵,平定叛亂之意。
之前從金允植和周馥的答話中,可以看出,他認為兵變與去年李載先等聚衆謀變如出一轍,而李載先則是大院君的之子,這就是說,金允植對華國隐指,兵變謀主可能是大院君李是應。
雖然這種說法是否确切,還很令人懷疑,但将大院君帶走,顯然可以保證華國在朝鮮繼續推行“以夷制夷”政策,也以此平息事端,防止日本的介入。
因此華國在出兵朝鮮之前,便做好決定,要用武力對日本予以制裁。
在内政與外交融為一體的情況下,保護屬國成了華國堂皇的借口,華國開始派兵進入朝鮮平定内亂,防範日本圖占朝鮮。
由丁汝昌、吳長慶、率領的3千名華國北京地區的警備部隊,在4艘軍艦的載運護送下,開抵漢城。
在此之前,日軍約一千數百名已先後到達仁川。
雙方在仁川相遇時沒有發生沖突。
為了搶在日軍之先,馬建忠在華軍抵達漢城之前,先帶兵營二哨馳赴漢城。
馬建忠進入朝鮮京城,即與大院君會晤,先以好言相接,釋其疑慮。
為防止日使花房義質驟然決裂,第二天馬建忠又回到仁川會晤了花房義質,告之中國準備替朝鮮先除内患,使國家得以自主,再與日本商談事務。
在對待朝鮮平亂問題上,華國和華軍取得了主動權。
大院君已經在萌總裁的任命下有效地實施行政管理,所有朝鮮人都在有序的進行遷徙。
隻要這片土地的所有忠于華國的朝鮮百姓都願意遷徙,華國在朝鮮的問題,就會變得格外的簡單。
那将隻剩下清剿。
之前的清剿問題之所以複雜,因為華軍不能随便亂殺人,還要甄别朝鮮人當中,是否忠于華國,還要甄别朝鮮人和日本人,這将非常困難。
在絕大部分的朝鮮人都撤離了朝鮮之後,這個問題就徹底簡單了。
“皇上,現在我父親都已經明确表态歸順華國,所有的朝鮮人,都在有序的遷徙,為什麼日本人還不撤走?他們到底想怎麼樣啊?”李泰熙靠在萌總裁的身邊問道。
萌總裁笑道:“他們想繼續跟我們鬥,隻是現在愈來愈困難了,英國人的态度,還有法國人的态度,已經日趨中立,我看他日本人還怎麼跟我們華國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