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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獨眼和秘密組織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3927 2024-01-31 01:11

  西曆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西方世界的聖誕節。

  但是在烏拉爾河流域,在戰火彌漫的戰場,所謂的‘聖誕節大餐’也隻是讓俄軍士兵的晚餐中多出了一片烤肉。就算是任職團長的安德烈耶維奇伯爵本人,‘聖誕節大餐’也比不得往日他在家中享用的普通晚餐豐盛。但這就是戰争!

  今夜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安德烈耶維奇伯爵在某個無名小村的一間破舊農舍裡支着臂肘躺着,他的團就駐在村邊。他從破爛的門闆的裂縫看着物質外沿着籬笆下面的一排粗大白桦樹,枝桠都已經被砍掉了,樹幹筆挺,怕是有五六十年的樹齡了。外向外就是兩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和一片堆放着弄亂了的幹枯樹枝。安德烈耶維奇伯爵很平靜,現在他所在的這支俄軍騎兵旅在兩天前才遭遇了一場失敗,盡管東線戰争局勢的發展讓他憋悶、痛苦,但他鬥志昂揚,就像七年前在三皇會戰前夕那樣,心情激動而無有恐懼。

  他已經接到上頭有關明天作戰的命令了,而且在晚餐的時候向自己手下的士兵發布了明天作戰的有關命令。對于明天的戰鬥他沒有半點恐懼,雖然他也沒有半點勝利的把握。

  安德烈耶維奇所在的這支騎兵部隊的第一任務就是襲擊中國人的後勤補給隊和偵查他們的行動。這個任務危險性很大,六百多人的騎兵團現在隻剩下了五百人。現在,安德烈耶維奇對于戰争的最終結果已經沒有了必勝的信念,可他依舊會為了俄羅斯奮戰到流盡身體裡的最後一滴皿。

  安德烈耶維奇的腦子裡不存在妥協和投降。

  所以他腦子裡不需要去耗費大量的時間來‘胡思亂想’。此時他無事可做。

  安德烈耶維奇也沒有去想明天的戰事,因為他對于目的地的情況一無所知。作為出身貴族家族的安德烈耶維奇,他是一名勇猛的戰士,在對敵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去‘構思’戰争,在他看來這叫患得患失,是懦夫的表現。

  最簡單、最清晰的思緒,因而也讓他成為了戰場上最可怕的戰士。無所畏懼的人啊!

  他知道,明天的戰鬥将是他參加過的一切戰鬥中最激烈的一次,他生平第一次确信無疑地,而且很單純地想到了死亡的可能,但這也就是死亡了。

  三皇會戰的時候,還在禁衛軍裡服役的安德烈耶維奇看着俄軍一個陣地一個陣地崩潰的場面,他所做的事情是簇擁着沙皇飛快的離開戰場,但他内心裡更想做的是帶領一支騎兵反沖法國人。

  死亡的可能吓不住安德烈耶維奇,他也不去考慮自己的死亡對于家人會産生什麼影響,因為安德烈耶維奇家族的主要資産都在聖彼得堡附近,而且他還有三個兒子。

  所以,他可以全無牽挂的投入進這場戰争。

  “家族的榮譽,家庭的幸福,與妻子的愛情,對孩子的愛……”但這些在安德烈耶維奇眼中全比不上神聖的俄羅斯。這是斯拉夫式的文化。

  安德烈耶維奇的祖先【羅斯】一開始崇拜的是梵蒂岡,可他們被拜占庭帝國擊敗後就皈依了東正教,15世紀拜占庭的末代公主被早期的俄羅斯娶到,以此提升其逼格,沙俄強大後便号稱第三羅馬。

  他們認為第一羅馬是羅馬,第二羅馬是拜占庭,所以他們的羅馬正統。這當中自然就牽扯到了梵蒂岡和東教的争鬥了,一直到18世紀葉卡捷琳娜二世仍然想收複君士坦丁堡。

  在東教文化的滋養下,國家主義是俄羅斯人無可避免的一種影響。在皇權始終強于教權的東教裡,中央集權和毒菜專制都是有着很大的影響力的。安德烈耶維奇隻是其中一撥人的代表。

  莫斯科會一把大火燒個精光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安德烈耶維奇的耳朵裡,畢竟莫斯科距離烏拉爾河還不到一千英裡。這個消息嚴重的挫傷了俄軍的士氣,可安德烈耶維奇依舊無所畏懼。因為他所在乎的東西正一點點被戰争所吞沒,現在的安德烈耶維奇就像一個光腳的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安德烈耶維奇最終從木闆床上坐了起來,他叫來勤務兵把燈點亮,然後從牆壁上挂着的皮包中取出紙張和墨水,還有筆,他要給自己的親人寫一封信。

  畢竟明天的戰鬥真的很危險,他已經清晰鮮活的預感到了死亡。

  “明天我就要被打死了,在聖誕節後的第二天――甚至可能不是被法國人,而是被自己人打死,就像我手下的尼古拉上尉,這個可憐的小夥子就是背後中了一槍,可他到死,手中的軍刀都是指向前方的。

  于是中國人就會過來拖起我的屍體,他們會擡着我的腿和頭,把我扔進坑裡,以免我在他們鼻子底下發臭。……”

  安德烈耶維奇還不知道西部戰場的具體形式,他隻知道庫圖佐夫帶領着俄軍撤離了莫斯科,然後他們還把這座對俄羅斯有着重要意義的城市一把火給燒掉了。那麼接下的戰局會變成什麼樣呢?安德烈耶維奇希望是好的結果,而且俄羅斯擁有這個資本。

  在弗拉基米爾和圖拉,至少有十萬俄軍新兵和預備隊在等候着。冷酷的冬季已經到了,庫圖佐夫一把火燒了莫斯科,這是個非凡的決定,就該一粒糧食都不留給拿破侖。而缺少過冬燃料和糧食的拿破侖軍隊絕對會不好受。

  ――事實上拿破侖在莫斯科問題上受到了俄國人的愚弄。

  博羅季諾戰役後,俄軍損失将近一半,他們已經沒有力量阻擋拿破侖了。拿破侖信心十足,認為俄羅斯一定會屈服的。

  和平得契機就在莫斯科。他認為一旦法軍勝利地進占莫斯科,就會迫使亞曆山大看清形勢,同時也逼迫俄國的大貴族們正視現實。他們将會重新考慮是否要把戰争拖延下去。倘若法軍解放俄國的農奴,那将使俄國的巨大财富遭到毀滅!

  然後,走在大軍最前列的缪拉派人送來一個消息:俄國的軍隊正在撤出莫斯科,俄軍要求在他們穿過莫斯科城時停止敵對行動。

  拿破侖同意了俄軍的這個要求,因為這在他看來,如此‘軟弱’的請求就象征着俄國人的态度正在軟化中,同時他也命令缪拉緊緊跟蹤俄軍,迫使俄軍盡可能地遠離莫斯科。

  面臨着‘近在眼前’的勝利,拿破侖也不希望法軍付出更多的鮮皿和犧牲。他還要缪拉盡快召集城中的名流,組成一個代表團,他将在城門口接見他們。他又指示迪羅斯内爾充當莫斯科城的總督,讓他挑選足夠的憲兵随他進城,在城中建立秩序,占領公共建築,并特别強調要警衛好克裡姆林宮。現在,拿破侖的心情好極了,他似乎已看到了代表團手捧莫斯科的鑰匙、對他俯首貼耳的樣子,如同在柏林和維也納所發生的那樣。

  可是第二天,就在拿破侖等待‘勝利’的時候,缪拉和迪羅斯内爾送來了最新的報告:莫斯科城内一位社會名流也沒有,甚至連一個長期住戶也找不到。大街上除了幾個社會下層的人之外,幾乎是阒寂無人。這一消息猶如晴空霹靂,深深地震驚了拿破侖,他那平時顯得十分冷淡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痛苦和失望的表情。拿破侖知道手捧莫斯科鑰匙的代表團不可能出現了,亞曆山大主動求和更是毫無指望,等待他的還是那無盡的戰争。

  中午,拿破侖前往克裡姆林宮。被遺棄的城市籠罩着沉悶靜谧的氣氛,長長的街道上阒無一人。在晚上8點,城郊突然竄起火舌,法軍費盡艱辛才将大火起滅。可這并沒引起法軍的重視,他們以為這隻不過是由于部隊點燃篝火不慎而引起的。直到晚上的10點,有人報告離在距離克裡姆林宮最遠的一個街區發生了火災,并且火勢在強勁的北風吹動中,熊熊火焰正在向市中心蔓延,越來越猛。

  有幾個正在往易燃物上點火的俄國警察和農民被當場捉住了,他們供認是受莫斯科市長羅斯托普欽之命,要在一夜之間燒毀全城。

  拿破侖知道了這一實情但他卻阻擋不住大火的蔓延,烈焰繼續從一個街區向另一個街區擴展,而法軍對此似乎毫無辦法,因為俄國人在撤走前把一切滅火器材都帶走了。

  豪華的劇場和大型建築物都籠罩在濃煙之中,這場大火要燒到什麼時候已經無從知曉,因為人們已無法控制它和征服它。在被法軍踏在腳下的莫斯科城牆上,面對狂暴的火海,拿破侖面色蒼白。“多麼可怕的景象!這是他們自己放的火……,這是多麼大的決心!這是怎樣的一群人啊!”

  ……

  陳鳴現在也不知道法俄戰争的結局,可他清楚,已是農曆十一月的中旬了,法俄戰争早已經該告一段落了。陳鳴很想知道,這個時空裡,拿破侖是不是依舊帶着隻有兩三萬人的殘兵敗将從俄羅斯的土地裡撤退呢?

  ……

  倫敦的綿惠望着窗外的光秃秃的梧桐樹一動不動,雪白的樹皮在陽光下熠熠閃耀。今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他的耳朵裡突然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是他的夫人。

  “是誰來了?親愛的。”入鄉随俗的綿惠說話也帶足了歐洲人的味道。

  綿惠走出房間,然後他看到了一位貴客――愛德華王子的一名随從威廉。

  “噢喲,是你呀威廉!”他說着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哪陣風把你吹來了?真想不到。”

  綿惠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在緊緊注視着威廉的表情,從他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裡綿惠不僅看到了威廉的冷淡而且還有含有嫉妒和敵視的意味,綿惠立刻警惕了起來。他可沒有得罪威廉啊。綿惠的心裡立刻提了起來,難道他無形中得罪了愛德華王子嗎?

  在綿惠的眼睛裡,威廉那就是愛德華王子的一條狗,狗看主人臉。一定程度上威廉對他的态度那就反應了愛德華王子的态度。

  “我來,是因為有一封請帖要遞交給你。一月一日,可千萬别忘了。”威廉眼睛裡的嫉妒在這一刻簡直毫無遮掩。他用複雜的眼睛看着綿惠,然後再看着自己手上的這封請帖,上面沒有别的裝飾,隻有愛德華王子的個人印記以及一個獨眼。

  “真的很有趣,真的很有趣……,一個東方人……”威廉很妒忌。那個偉大的組織竟然要招收一個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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