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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郵州的陳鳴今天夜裡怎麼也睡不着,複漢軍的一舉一動他都在掌控之中,暗營計劃刺殺劉墉他當然一清二楚,所以今天晚上他的耳邊就老是回蕩着那首老歌:
“天地之間有稈稱,那稱**是老百姓;稱稈子挑江山咿呀咿而呦,你就是定盤的星……”
當年還是孩子時的陳鳴對這首歌耳熟能詳,對于由李保田飾演的劉羅鍋劉墉非常的有好感,包括王剛飾演的和珅,那個胖胖的和中堂,也很有愛。ran?en???.ranen`
那是兒時的印象,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印象。
雖然長大後他知道,劉墉并不羅鍋,更沒有一個讓乾隆皇帝‘吃味’的老婆,因為那個時候滿漢不通婚,滿清王爺的格格才不會嫁給一個漢人呢。而和珅也不是個胖子,而是絕對的美男!
來到這個時代,陳鳴就注定要跟劉羅鍋站到對立面。作為一個成年人,他對劉墉的認知已經不是少兒時候所能比得了,諸城劉家世代官宦,他們是不可能反清的。劉墉的老爹劉統勳名氣更是大的驚人,地位高,譽滿天下,地位、聲望,實在太顯赫太顯赫了。
這些事實都不是一個‘好感’所能遮蓋的。在劉墉作為山東的第一任團練大臣赴山東以後,所有的美好都被陳鳴壓在了心底,劉墉已經是他很直接很直接的敵人。再說了他現在也不是孩子了,他是個成年人。劉墉在他心中的印象早就不是‘劉羅鍋’了,他現在也要為跟随自己的将士們負責。
在軍隊士氣不高,鬥志不高的情況下,為了打赢關鍵的蘇北之戰,劉墉就必須死。雖然這種‘斬首’一樣的刺殺的行為顯得不那麼磊落。
可隻有劉墉死了,山東團練才會群龍無首,才有更大可能被謠言和内部的争鬥引誘的軍心大亂,複漢軍的勝算才能更多出一份,在未開戰前就折斷滿清南下大軍的一根肱骨。
“咕咕,咕咕……”
高郵州衙門後院突然一隻信鴿撲棱着翅膀落下,留守在那裡的侍從室人立刻取下密信送到劉武的手中,并不是緊急軍情的大紅,而是平常密信。劉武拿着密碼,照本宣科的翻譯過後,臉上禁不住浮起了一抹笑意,他目光有些古怪的看了一邊的柳德昭,向陳鳴禀道:
“大都督,福建送來的密信。老張家準備送來一位族裡的遠房姑娘,鄭家兄弟聽了後也準備要送,連台灣跟福建的天地會都蠢蠢欲動。如果一切順利,短則一月,長則三兩月,大都督内房裡可就熱鬧了。”
劉武的話讓陳鳴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心中即兒了然,這就是‘聯姻’了。那麼這些個女人陳鳴是一定要納下的,可以安定東南人心。而柳德昭心理面就滿滿的不是滋味了,他家姑娘被陳鳴‘專寵’的好幾個月,愣是沒傳出一絲兒好消息。之前也就算了,現在的複漢軍可不同了,但是沒卵用。
陳鳴帶兵打仗的時候從來不帶女人,沿途攻略所得,也從不流連。所行所為,苛刻點說都配得上‘不喜女色’了。
“今晚上我是睡不着覺了。”不等到鹽城的飛鴿來到,陳鳴如何能睡下?“你們就不用陪着我熬夜了,都下去睡吧。”
“暗營今夜行動能得手,那是我複漢軍之幸;不能得手,也是劉墉命大。左右不過萬八千的團練鄉勇,大戰之中又當得幾分真力?”
清軍南下的大軍,第一是馬隊,第二是炮兵,第三是八旗新軍,剩下的滿漢兵丁也跟往日複漢軍戰過的人馬沒啥兩樣。
不過清軍氣勢洶洶的南下,複漢軍這一退,必讓他們信心更足。五萬人馬,不能小觑啊。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着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今天的夜色很美,21世紀的中國,就算是小縣城的夜晚也難得看到這麼多的繁星。但是今夜絕不會寂靜,鹽城的刀光劍影會給這美麗的夜空增添一份駭人的寒栗。
此時的鹽城,城外的大火已經讓無數難民驚慌失措,更牽扯到了不少城外駐防的團練武裝。就如肖長春魏長空想的那樣,那夜裡人等睡熟了後,根本不用複漢軍潛伏的人手動手,窩棚就自己燒了起來,或是柴火燃盡,火星被風吹到了蘆葦草席上,或是别的什麼原因,反正無需動手,一個個窩棚區就自己燒的厲害了。
劉墉這一夜也沒有睡,聽到城外窩棚區燒得厲害,也不覺得意外。而當城内的大火也起來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鬼祟之輩,魑魔伎倆。城中大火必是逆賊潛伏之人所為,傳令上下,皆勿要驚慌。火藥糧秣重地嚴謹守備。巡哨之兵,刀槍出鞘,如遇混亂,當場鎮壓。有膽敢有掀動混亂者,有膽敢有趁火打劫jianyin者,皆殺無赦。”
坐鎮官衙的劉墉從來沒有想過複漢軍的目标是他本人的性命,鹽城官衙有重兵把守,衙門内裡裡外外也都有軍士布置,完全固若金湯。
對于今夜的‘意外’,劉墉隻有四個字——鎮之以靜!
隻要鹽城裡的這三千多山東練勇安定不亂不慌,複漢軍那些魑魔伎倆又能起的什麼用?
劉墉根本想不到,自己腳下的土地裡,兩條溝通外界與衙門的地道裡,八個複漢軍特科的好手正潛伏其中。而距離鹽城官衙四五百米的一個小院裡,十幾個人正在忙活着在屋裡屋外往來進出,一箱箱的開花彈和火藥被搬到後院,肖長春站在庭院裡,身邊是四門矮小的臼炮。
這是複漢軍新近鑄造的一種火炮,可填補飛雷炮與三斤炮之間的火力空白,重量小,發射速度快,因為臼炮炮身極短,口徑與炮管長度之比通常在1:10以下,射角大、弧度高,雖然射程也近,但彈丸威力大。小口徑便以攜帶的臼炮還是後來的迫擊炮的原始鼻祖。
肖長春要以這座特意加固過的院子為堡壘,狠狠的大鬧一場鹽城。
除了後院的這十幾人外,整個前院和屋内還有二三十人,整個鹽城站一半的人手彙聚在了這裡,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吸引清兵的注意力。特意說明一下:那些炮兵和火槍兵可不是鹽城站的人,那是複漢軍臨走前特意挑選出的好手。幹完了今天這趟任務後,他們還要回部隊呢。
二更剛過,鹽城裡就起了大火,鬧騰到三更十分,鹽城站發作起來了。當一顆顆開花彈落到不遠處清軍的宿營地的時候,當劇烈的爆炸聲響徹鹽城的夜空,劉墉都蹦跳起來了。
——難道複漢軍留在鹽城的是一支軍隊?這麼猛烈的炮火。
“大人,逆匪在城裡留下一支小炮隊,正炮轟青州團練。”就在劉墉派人前去打探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過來禀報。那個倒黴的落在鹽城站射程範圍内的山東團練原來是青州的哦。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立刻派兵給本官蕩平叛逆。”劉墉聽到那爆炸聲果然是一支炮隊,頓時給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陳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膽大妄為到在城裡埋伏下一支炮隊,他們該有多蔑視山東團練啊。
“大人。還當派出人馬警哨全城。難保陳逆就留着一支人馬在城中啊。”若隻這一支人馬留在鹽城,那他們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多少釘?不純粹是送死麼。
“顯揚所言甚是,陳逆于城中他處埋伏必有賊兵。傳令各營,嚴加戒備。那處賊兵自有青州團練料理。顯揚,你帶三百人前去支援。”諸城就在青州,青州團練一分為二,劉墉親兵營頭有六七百人,另外的青州營也有六七百人。
而那處打出炮火的小院隻有普通一個院子大,裡頭就是塞滿人,也不過二三百罷了。何況真要有那麼多人,下午時候巡哨全城的人馬怎麼可能不發現呢?劉墉想了想,認為那裡可能連一百人都沒有。
如此青州營六七百人,張固【字顯揚】再帶去三百人,近千人還有拿不下一個小小院落的道理?現在是黑夜,火器十成的威力發揮不出三五成外,隻要應對得當,青州營絕對能建功。
魏長空聽得到外面的聲響,開花彈爆炸的響動可不是鐵彈能比的。他不知道另一條地道裡的四個人是不是也察覺了這響動,黑暗中劃亮了一道火折子,對着身後的三個跟随道一聲:“到時候了,咱們上!”
反正那一路人也隻是個備胎。地道直通府衙後院的正房,要是劉墉待在那裡,一刀就能結果了他。否則還有第二個出口——前衙的一間偏房。
鹽城官衙就是一個普通的縣衙,是中國傳統的官派建築,十五六畝的地盤,規模龐大,氣勢巍然,且遵循現時禮儀,呈對稱布局,左文右武,前衙後寝。
其南北軸線長達四十丈,東西寬二十五丈。中軸線上由外至内依次為照壁、大門、儀門、大堂、二堂、宅門、三堂;東側線上有衙神廟、書房、廚房、戈什房、雜項人房。西側線上有冰窖、督捕廳、洪善驿、官廳。院牆内有車棚、馬廄、茶房、糧倉等。
“咔嚓……”黑夜中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青衣仆人打扮的小厮倒在了地上。魏長空站在後面,臉色不好看。
動手的特科之人目光看着魏長空,等待着他的命令。
“劉墉在大堂。咱們去前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