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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小市民的生活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995 2024-01-31 01:11

  大家元宵節快樂!

  ……

  承天六年的二月,西1780年的春天,中國是一片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官民群中歡天喜地到極的時刻。.更新最快

  二月十二日,這中國史長河中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一個裡程碑式的日子,在這一天朝鮮正式被納入了中國的版圖,南京内閣以漢江為界線,一分南北兩省,分别以樂浪和安東為名。

  樂浪乃西漢故土之名,元封二年漢武帝滅衛氏朝鮮後在今朝鮮半島設置的漢四郡之一。安東則為唐時的六大都護府之一,為唐朝和新羅聯軍在滅亡高句麗、百濟之後,建立的管理高句麗、百濟故地的機構,是中國第一次在漢江之南正式設立府州,也是有來頭的。

  用這兩個名字來重新命名朝鮮,就是讓朝鮮人更便于遺忘新羅、高麗和朝鮮的名字。

  樂浪省治所平壤,安東省治所漢城。濟州島歸入安東,但是駐朝漢軍不減反增。

  東北軍區早就準備好的兩個整編師要立刻進入朝鮮,同時在朝鮮現存的軍事武力中也會選拔一部分人組成兩個駐防守備旅,其他的人改變為警察和建設部隊。朝鮮的士兵是不能就地解散的,這些人戰鬥力再微弱,也是練過軍伍的,放到地方被人鼓動了起來,那都是禍害。

  這一天在中國史上是被大書特書的一日,這标志着東亞大陸大統一進程向前邁進的第一步,也是大大的一步。朝鮮半島被在史上被中國‘收回’,為以後的安南開了一個好頭。

  日後東西方世界史研究學家們公認的史轉折。

  認為中國對朝鮮的徹底吞并大大刺激了中國人的胃口,日後中國這個龐然大物在世界叢林中貪婪霸道的尋獵食物,未嘗就不是朝鮮落寞的刺激。

  往深遠裡,是中國在世界範圍内的強勢出擊,讓歐洲人失落了打大航海開啟之後就握在了自己手中數百年的世界皇冠。當初強大的奧斯曼帝國沒能将皇冠從歐洲人手中打落,可是中國人卻對歐洲的利益産生了緻命的威脅,他們在不久後的時間裡用強勢的态度掠走了歐洲人數百年的辛苦成果。

  也是中國人,把從歐洲人手裡凋落的世界皇冠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世界史長河從西方白種人一家獨大,變成了黃種人的複興,一定程度上這個世界就是黃白兩個人種的雙雄對峙。隻有非洲的黑人和從南美離開的棕色人種,依舊還維持着自己那原先的世界地位。

  這個消息刊登在《中原日報》上,以最快的消息傳遍全國,立刻就引起了舉國上下的轟動和歡唿。

  現在的中國人可不是以前的中國人了,眼睛裡看着利益的他們很清楚朝鮮蘊藏的富裕和利益,而且朝鮮的内附讓無數國人都發自内心的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天、朝上國,這才是真正的天、朝上國!讓周旁的國哭着喊着的‘求’加入。

  同時,開疆辟土的興奮感也摻雜其中。

  而至于在中國的朝鮮人,更是有無數人在這天哭了又醉,醉了又哭。他們不需要喝酒,隻要品味着自己這些年裡受到的那些屈辱,隻要品味着現今自己也變成中國人,他們一個個人就也都醉了。

  二月十六,朝鮮内附的消息已經傳來已經三四天了,上海的氣氛不僅沒有降落。反而越發高漲。

  大街巷張燈結彩,來自全國全世界各地的貨物、吃食堆滿了市場。

  左逢聖吃驚的看着市面上豐富的物質,看着那一個個叫嚣着大減價、大促銷、大回報的商家。朝鮮内附的喜訊似乎成為了這些商人賺錢的由頭。

  這氣氛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過年,辦年貨的時候呢。

  左逢聖望着熱鬧的街面,那一條條紅紅的臘肉是他家人最喜歡吃的,出身湖南的左家當然喜歡吃臘肉飯了,大米淘洗幹淨,加适量清水,幾節姜絲,一勺油,放入鍋中燒煮。臘肉切成薄片,米飯快蒸好時,把臘肉片倒進米飯裡,不需要再配什麼菜了,隻是臘肉飯就足以下肚。每次做臘肉飯的時候,他的幾個孩子都能個個吃上三大碗飯。

  還有那豔紅翠綠的棉布,入春了,江南的氣溫暖和,也是該扯布作身春裝了。那布匹顔色鮮豔的讓人挪不開眼睛,他真想給妻兒扯上幾尺。還有深色的毛料和絲綿,自己父母都年過六旬了,都沒能穿上過一次像樣的衣服。

  嗯,棉布衣服什麼的,隻能算平常衣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像樣的衣服的檔次已經上升到絲綢和毛料上了。而所有的老百姓也自然而然的認可了這一觀。

  很多家裡經濟好一的家庭,每到老人過壽的時候,都會給老人置辦一身緞子面的便裝,到了冬天再給老人置辦一身厚實的毛料便裝,可是左逢聖家裡沒這個條件啊。

  摸了摸兜裡的錢,左逢聖挪動了腳步,即使街市兩邊的物品向吸鐵石一樣吸引着他的眼球和腳步,左逢聖也沒上前問一問。

  還是去供銷社吧!那的貨最便宜。

  他在江南造船廠做書記員,每個月能在供銷社裡購買十塊錢的東西,他兒子也在廠裡做書記員,每個月有六塊錢的發票,過年的時候他攢了三個月的發票在供銷社裡用了個幹淨,可是剩下了一筆錢,至少夠給家裡的房貸多減輕一塊磚了。

  當年左逢聖跟随湖南團練大臣宮兆麟援鄂,結果他和長沙府的老鄉曾衍勝,還有陶孝信、胡多吉等多人,在武昌城中都做了複漢軍的俘虜。那時複漢軍還是招納‘賢良’的,左逢聖、曾衍勝、陶孝信和胡多吉等人身有功名【秀才】,都曾被複漢軍拉攏過。可那個時候的曾左陶胡等人都甚有骨氣,嚴詞以據,然後全被扔到了伏牛山礦場。

  在礦上一幹就是兩年時間,他們又到了南陽修路,然後又來到上海修炮台。因為幾個人都識文斷字,被勞改營提拔做了文書,等到被釋放的時候,幾個人因為表現老實本分,都有了工作推薦,左逢聖人就被推薦到了江南造船廠做書記員。

  有了正式工作,薪水還不算低,還有廉價房可以購買,左逢聖早就把自己的父母妻兒接到上海來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左家的日子并不好過,雖然左逢聖的收入并不算低,雖然左逢聖的兒子左人錦也進到了江南造船廠,還很快就實習工轉職成了正式的員工,成為了一個跟左逢聖一樣的書記員,但是長孫左觀瀾已經兩歲大了。

  左逢聖給自己的孫子起了一個很大氣的名字,将來這一定是要供孫子讀書的。上海的教育水準明顯比湖南湘陰老家要強,特别是中高等學校的選擇上,超出的太多了。所以為了孫子打算,為了左家的将來打算,左家一定要在上海熬下去。

  那現今最大的困難就是住房。

  現在左家祖輩四代人,老大一家子人擠在一套住宅房中,另買一套房子是必須的了。而江南造船廠的效益是很好,年年都在搞家屬樓,左人錦到明年也有資格買一套住宅房了,要賣一套大房子,最好是雙層的複式結構,能住一大家子人。左人錦除了一個兒子,他媳婦還剛生下一個女兒呢。左家現在除了還房貸,就是在給左人錦買房存首付錢,還有就是給孫子孫女存學費,給左家未來在上海的生存積攢資本。

  廠裡面效益好麼,對織工提供優待便易的生活條件。整個中國有資格這麼搞的企業也沒有幾家,平常的房地産公司更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優惠。

  左逢聖一邊走着,一邊臆想着将來兒子買上了新房,那等到過年的時候,大家夥兒該多麼高興啊。

  等孫子長到五六歲要上學了,估計那個時候廠子裡的廠辦學校也已經建好兩年了,看風評,名聲好的話他就把自己的寶貝孫子送去上學堂,從上學堂,然後一路讀到大學。等到大學畢業,到時候他不管是做官,還是幹别的,那就跟過去考中了舉人一樣,不用再發愁他的前程了。

  過去的天底下隻有窮秀才,沒有窮舉人。現在的天底下是隻有窮高中生,沒有窮大學生。

  時代變了,世道也變了。

  這考大學就像過去的考舉人進士,娃娃上學後就一路的考考考,還是要考啊。

  在湟中路供銷社旁邊有一家中華銀行的分,身上還穿着工作服的左逢聖輕車熟路的走到黃兆俊的櫃台前,這人的名字叫阿俊,左逢聖跟他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也叫他阿俊。這幾年他給兒子左人錦買房子的‘存款’全部是黃兆俊經手儲存的。黃兆俊之前還為他推薦過銀行理财,還給他介紹過幾支銀行待發售的債券,他一直都在黃兆俊的櫃台上買。雖然黃兆俊并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但對于左逢聖這個每月都會定16日,每月發工資後的第二天,都會到來的人也是熟識了。

  “左先生,又來買債券啊?”

  “三百款,老規矩!”這是他家每個月可以剩出來的資金。他和兒子幾乎全部的工資。

  左逢聖眼下的工資一個月是一百六七,算上加班費,每個月可以拿到二百塊。這在中國的工人階層絕對是高收入水準了。雖然這筆錢換成英鎊,在英國可能根本無法養活一家老。但是在中國繁華的上海,即使這裡的物價是全國最高層次水平,00塊也能讓左逢聖一家老過得滋潤舒坦。

  可左逢聖的鄰居們卻都知道,這一家的生活十分簡樸,甚至是吝啬。

  在上海這個大城市裡,左逢聖一家八口,兩個老人兩個孩子,四個勞動力,他跟自己的兒子一塊在江南造船廠上工,他兒子的工資沒有他的高,那每月也能拿到一百塊多。他的父母和妻子、兒媳在家裡煳火柴盒、煙盒,織布繡花每月也能賺個幾十塊,總收入可以達到400塊,每個月的全部開支費用總數卻都不超過一百塊錢,這還要加上每月0塊的房貸。在左家,一個月隻有旬末這幾天才能吃到肉,而且多是便宜的海魚類。但是左逢聖每個月卻都在中華銀行存上三百塊的儲蓄或是購買債券。

  整個左家都在為存款買大房子和還房貸,還有給下一代存學費而努力。平日的吃飯開銷,那就要靠他們的夫人在家煳紙盒。

  煳煙盒子,或火柴盒,再有就是打街面上購買紗線,自己織了手帕,繡了花後賣到鋪子裡換的錢,這幾乎就是左家人現在吃喝拉撒的資金來源。

  左逢聖從懷裡掏出一個本本,這是他家的戶口本,是購買北美戰争債券的必用證件,戶口本裡有個冊子,就跟銀行儲存用的存折差不多,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存折。每筆戰争債券的開支進出兩邊都有底兒要留下的。

  冊子夾了5張50塊面值的華元,以及5張10塊面值的華元。

  黃兆俊卻沒有接過來,而是把戶口本從窗口推了回去。“左先生,别買北美戰争債券了。你沒看報紙上的消息嗎?西班牙人調集了海陸軍,準備跟朝廷的遠征軍在北美大打出手呢。證券交易所裡的北美戰争債券已經有了幅度下跌。我看你還是直接買國債得了。另外把家裡的北美債券也趕緊出手。”

  黃兆俊不是個壞心眼的人,眼前的左逢聖與他認識也有幾個年頭了。平心而論,黃兆俊從沒有忽悠着左逢聖往賠錢的黑路上走,為他推薦的幾支債券都是可靠性很大的。

  不然的話他心裡不安。

  左逢聖這些年每月都過來存錢或是買債券,金額從一開始的一百塊變成現在的三百塊,按理這樣的收入在上海已經不算低了。放到過去三百華元那就是三十塊大洋,是二十兩銀子呢。但左逢聖顯然不是什麼有錢人家,他常年穿着船廠的工作服,腳上的一雙鞋子不管冬夏也都是破破爛爛,抽煙從來都是最便宜的上海炮台,價格隻有一毛錢。

  但他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儲蓄可不是一個數目。

  黃兆俊與左逢聖沒有太多的餘外交流,他并不知道左逢聖存錢的目的,可他大緻的能估算出左逢聖是要幹嘛的,這麼辛苦的存錢那不是該兒子買房,就是給兒子娶媳婦的。直覺告訴黃兆俊,自己眼前的這個年紀比自己大出許多的老大哥就是這樣的一個父親。

  黃兆俊的父親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切為了孩子,一切為了這個家。隻是天不随人願,黃兆俊他父親沒有撐到好日子到來。所以黃兆俊尤其不會傷害到這樣的人。

  黃兆俊很尊敬這樣的人。

  左逢聖有些暈乎的從銀行走出來,外頭已經亮起了路燈,冷風拂面,左逢聖昏昏的腦子瞬間清晰。自己真是昏了頭了,這幾日船廠的工作突然加重,夜裡加班的按排量大大增加,把自己的腦子也搞混了。左逢聖重新走進了銀行,“阿俊,就給我買北美的債券。的西班牙還能跟我天、朝牛?當今皇帝是什麼脾氣?誰敢跟他在戰場上,皇帝絕對會摁死他。”不定這還正好是個機會,能多賺一錢。

  左逢聖拿着本本走了。黃兆俊的頭則昏了起來,他突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這腦袋真的是昏掉了。

  光是看報紙了。

  那報紙上的東西不能不信,可也不能全信,自己真該多看幾家綜合性的大報,不能光看經濟型報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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