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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收的結束,将軍府各級官員官吏的工作就更加忙碌起來了,因為老百姓交稅交糧食的日子到了。…頂點小說,在稅制這一塊上,複漢将軍府有‘師承’明清的,像征商、鹽鐵、榷酤、榷茶、坑冶及雜征等,這些‘好’的稅制都是需要繼承下來的。複漢軍唯一改動的就是田稅,也就是21世紀中國被取消了有幾年的農業稅。
康麻子當初玩了一手‘盛世滋丁,永不加賦’,可以說收攬了大把大把的民心,在後世也被不少人吹捧為‘第一德政’,是康麻子‘千古一帝’的最直接表現,但實際效果是怎樣就讓明眼人齒冷了。因為這政策并不是絕對的平均,1000人收1000兩銀子,現在人口變成了2000人,就每人收半兩銀子了,不是那麼回事。而是‘抵補’。即按人派丁者,一戶之内開除與新添互補,不足以親族丁糧多者抵補,又不足以同甲丁糧多者抵補。“裡頂裡,甲頂甲,戶頂戶”:“某戶開除,必須某戶頂補;倘戶有十丁而九丁死、逃。又無新丁報補,即以一丁而供九丁之徭。戶絕則累甲,甲絕則累裡”。如此,包賠引起逃亡,逃亡導緻更多的包賠,引起的惡性循環,讓在籍之丁日少,丁徭日重。
蓋因為滿清入關沿襲明朝制度,地稅、丁銀分征。清廷雖然多次實行蠲免錢糧,但田賦蠲免不等于丁銀減輕。雖然丁銀也屢有蠲免,顆清廷對人丁一直都沒能進行一次徹底有效的清查。康熙年間,人丁增長很快,可他們大都不入戶籍。這樣,國家對這些人無法進行控制和管理,地方官吏豪紳由乘機壓榨,使貧苦百姓不得不遷徙、流亡。流動人口日益激增,必定要幹擾社會安甯,引起社會動蕩。康麻子甩出“盛世滋丁,永不加賦”這一大幌子,控制了人口,穩定了社會的秩序,鞏固了滿清的封建統治,算是把全國丁銀總額基本固定了下,使廣大農民負擔相對穩定,逃亡人口減少,有利于滿清國力的發展。最重要的是,它為以後的雍正朝實行‘攤丁入畝’政策奠定了基礎。
【吹捧康麻子的永不加賦真的有點過了,但是雍正的‘攤丁入畝’,對最普通的農民的益處還是值得肯定的。】
【康雍乾三帝,雍正才是最厲害的一個】
将軍府稅制不同于滿清,将軍府把人頭稅是徹底廢除了,連攤丁入畝都不用了,且把糧稅定的爺很低很低,隻十五去一,農民隻繳納糧稅,至于家中有多少人丁,将軍府一概不管。
這事實上是将軍府在拿好處來收買治下的萬千農民,還包括鄉紳地主大戶們。将軍府的糧稅比之滿清的稅銀征收的要少得多,不管是對農民還是對士紳地主們,那都是大好事。
而且複漢軍在各縣還設立了糧庫,專門收購糧食。價格定的相當之高,一石小麥兩塊銀元,相信若不是滿清封鎖了整個豫西南,肯定會有士紳大戶從外面賣糧食來倒手。
而這次夏糧夏稅後,地方上的農民對複漢軍似乎信心更充足了一些。很快的,一個個工地上又充斥了百姓們的身影。
張福生趕着一輛馬車慢悠悠的到了家。
他家在南陽府城南關,好大一片地方全都是張福生這樣一類的複漢軍家屬的居住區。
每家每戶的大小格局完全一緻,從高空上往下俯瞰,能夠清楚地發現,一個小胡同十家,十個胡同一片,這裡一共有着五片地。
馬車進了胡同,在第一家門口停了下。這裡不是張福生的家,而是一名複漢軍退伍兵的家。但見他跳下馬車拍響這家的大門,很快從裡面出來了一個老人。“周大爺,我給你們買了塊肉,還有條魚。”
張福生提着魚肉就往門裡進,老人家攔都攔不住。
“哎呀,福生啊,這些俺家都有。軍裡頭沒忘了俺家柱子,前天補貼就給送來啦……”
老人攔不住張福生,隻能跟在後頭。他的大兒子周鐵柱是一名傷殘退伍兵,周鐵柱的弟弟受他大哥的光,現在在南陽府法院當一名法警,一個月回不了家幾趟。竈房裡的人聽到動靜,一老一少兩個婦人出來看。年紀大的那個沾水的手正在腰間的圍裙上攢着。
“大娘,弟妹,做飯呢。”張福生跟兩婦人熟悉的打着招呼,一邊把手裡的魚肉遞了過去。
“家裡面有。部隊前天送來的時候,你不也見到了……”周鐵柱這樣的傷殘退伍兵,每月除了一筆為數不小的退伍補償金外,還有能享受一輩子的傷殘軍人津貼,比普通的退伍兵要更多一些,另外還有三年的生活補助。米鹽醬醋,肉禽蛋糖,各種各類的,每月都有,逢年過節時還要另加。
老婦人說什麼也不收,年輕的也在一邊附喝着。他們家作為複漢軍軍屬,還是傷殘軍屬,每個月收到的生活補貼足夠他們吃上半個月,不是一般的豐厚。
張福生正跟老兩口推讓着,屋裡頭一個拄着拐杖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軍人脾氣就是不一樣,周鐵柱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爹,娘,福生哥拿來了,你們就受着。到晚上好好做倆菜,整上一桌,叫我跟福生哥好好的喝兩盅……”
告别了熱情送出門來的大爺大娘,張福生趕着馬車又陸續拍響了胡同裡另外兩家的大門。這卻不再是好意的幫助了,而是鄰居托他在外頭買的東西。誰讓張福生是糧食局運輸車隊的人呢,還是有資格把馬車帶回家的老手。
當然,這也是因為張福生是個熱心人。再說了,這一片全是複漢軍的軍屬和機關系統的人。他今天幫人一把,處出一條關系,日後就多條路。
張福生回到自己家裡,婆娘懷裡抱着個小的女娃,手裡牽着一個四歲大的男娃迎了上來。
有老婆有家,有兒有女,還不愁吃喝,張福生的生活至少超過了現今中國九成以上的人。
把給青菜、白面,豬肉活魚,搬進廚房,再把給兒子買的撥浪鼓拿出來逗着孩子玩,給老婆扯的幾尺新布也拿出來表表功,看着妻兒喜滋滋的臉容,張福生心裡跟吃蜜了一樣甜。人活一世,圖的不就是這個。
所以啊,張福生對于加入複漢軍一點都沒不滿。要知道去年這個時候,他們一家還有一頓沒一頓呢,是複漢軍讓他家吃飽了飯,讓他妻子保住了懷着的孩子。哪怕這二胎是個不帶把的賠錢貨。
解下馬套,張福生牽着那匹老馬,到了院子西南角搭起的馬圈裡用心的喂養着。這匹馬算起來跟他已經有七八個月時間了,很有感情的。
或是說自從他在複漢軍系統裡【最初的後勤部隊】徹底安穩住後,這匹馬就跟着張福生了。
隻不過現在的整個根據地,整個複漢軍系統,是不可能家家戶戶都如張福生家過的這般幸福的。一些傷殘和陣亡将士的家庭裡,也是凄冷窘迫的。但是至少有那麼一部分人的生活與原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沒到郾城,就是到了葉縣。”夜晚,周鐵柱家,張福生跟周鐵柱還有周老爹坐到一塊,三人跟前有酒有肉,聊天侃搭起,張福生說道起了他之前跟着車隊往前線運糧食的事情來。
對于周鐵柱這種複漢軍的既得利益群體,他們家是很關心前線的戰局的。
“那地兒,完全沒有受半點的影響。清兵别看有那麼多的馬隊,一個人都闖不過西平。”
“咱們這地兒,碉堡都說多是不是?到了葉縣才知道,多字該怎麼寫。那西平比葉縣還多的多……”
将軍府下屬的地方糧食局,其運輸車隊一定程度上就是後勤部隊的外編。軍隊所需糧食的一部分由他們打地方糧庫直接運到地方,或是運到碼頭裝船。這些人就像18世紀的老司機,見多識廣。而唠起話來,也滔滔不絕。
周大娘和兒媳婦在東屋裡納着鞋底,一道牆壁擋不住她能聽得到隔壁的聲音。張福生的那些話究竟有沒有誇大其詞,周大娘不去想,聽了這些話她隻要自己安心就好了。
現在的日子已經是周大娘想都不敢想的‘天堂’了,她知道周家過這樣的日子依靠的是誰,當然不願意這樣美好的生活離她們家而去。所以根據地裡最最支持複漢軍的人不見得是那些當官的,而是如周家這樣的家庭。
日子過的是好是壞,老百姓心中最有數,最明白。
複漢軍将軍府控制了豫西南以來,最吃苦受累的是當地的商賈,因為滿清對根據地是施行封鎖政策的,将軍府現下除了禹州還有些不能上台面的線路往來,在其他的方向完全沒有大規模商業交流的可能。所以将軍府治下的商業是真真的遭受到重創的。
沒有了外面的廣闊市場,隻豫西南這狹窄的市場空間,并且戰火紛飛,如此情況根本沒有商業發展的餘地。再加上将軍府在穩定住地方的控制權以後,對于鹽鐵施行專銷,并且進入布匹、紙張、桐油、蠟燭、陶器瓷器制作等方方面面,更大大的擠壓了市場空間。
但是‘官辦’企業的市場進入,在最初的時候卻能極大緩解根據地百姓對各類物資的需求,還能讓某些人們的生活必需品始終保持在一個靠譜的水準線上。
這樣的情況也不止豫西南的根據地一處,陳鳴所部眼下控制的江西九江府,安徽安慶府,江南的南京到江陰長江沿線和江北的揚州府、南通州一部(向北一直到高郵州),商業都在一定程度上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因為滿清對于複漢軍控制區施行的是絕對封鎖,别說大宗貨物的流通,就是一張紙一袋鹽,滿清也不會放入複漢軍轄區裡的。
複漢軍現在難就難在一個‘多階層的利益集團’的形成,他們現在的支持着除了自家人外,頂多是一部分大膽的農民,而鄉紳地主和商賈富豪,對于複漢軍全都持着比較大的排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