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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動搖起來的滿清皇權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2380 2024-01-31 01:11

  均州淨樂宮,武當山八宮之首,傳為真武出生地。

  在前世陳鳴出生的二十多年前,這裡就已經被丹江口水庫徹底的湮沒了。放水之前,當地政府隻來得及把牌樓、龜馱碑等一批文物搬遷出來,原址是徹底的被大水覆蓋。

  陳鳴上輩子沒到過武當山,這一趟顯然也是來不及的,這讓他對眼前的淨樂宮更感興趣。

  守宮道人隻有寥寥幾個,陳鳴也看不出來他們是否身懷絕技。兩者是井水不犯河水,馬上就要再度離開均州的陳鳴,并不需要拉來三倆道人來給自己講古。而道人們在滿清治下本就過的很苦逼,現在才不會湊到陳鳴跟前呢。

  “有朝一日,老子要是一統天下,肯定不會一年到頭的窩在京城皇宮裡。”前世的陳鳴就極喜歡旅遊,可惜那時候他沒錢,這輩子如果能‘意得志滿’,他一定要如願以償。

  回師一擊,陳家軍幹淨利落的打下了均州,均州知府一根白绫吊死了,府庫、火藥局等等都保存的很完好,特别是火藥局,并沒有哪個‘我大清’的忠臣一把火放個大煙花,庫存的一批火藥和相當數量的硫磺、硝石、柳條碳等物資都落到了陳家軍的手中。

  陳家軍抓着均州衙門的衙役,這些人都是地頭蛇,火藥局、軍器局裡是哪家人在當差,清楚地很。完全是按圖索骥,一個不留的全都抓到了軍中。陳鳴留下了一個營坐鎮,還配了一個炮隊和一個火槍隊,七百餘人用來防守城池和看押‘俘虜’,事情很輕松。

  此時的安樂口,當一千多鄖陽鎮戰俘被押解到這裡時,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鄖陽府城了。

  整個鄖陽府城頃刻大亂。

  特别是被定長派來增援鄖陽的武昌城守營,左右兩個營頭,真真一刻鐘也不想在鄖陽府城待下去了。

  鄖陽鎮僅剩下的兵力被陳家軍一舉全殲,現在的鄖陽府隻有千把民丁,算上他們兩個營頭都還不足兩千人,還沒有大炮,這要他們如何抵擋陳家軍?

  更為重要的是,朱邦道這麼一敗,鄖≮≮≮≮,陽守軍的精氣神都給徹底抽掉了,不管是鄖陽的民丁還是他們武昌城守營,從骨子裡怕了陳家軍,再沒有與之相抗的勇氣了。

  武昌城守營兩個營頭麼,右營駐紮城中,左營與一部分鄖陽民丁布守于楊溪鋪。由武昌城守營參将毛泰興帶領。

  楊溪鋪是鄖陽府境内少有的好地方,位于鄖陽城東北,面臨漢江、背靠群山,三山、兩水、五分田,地勢西高東低,北山、南河、北南傾斜。同時漢江中還有一處鄖洲灘,居住有二十戶人家,人近百口。如果守軍手中有足夠的大炮的話,分出一部分部署在鄖洲灘上,夾持漢江,再以大兵堵塞北路,還是能守上一守的。

  可惜,鄖陽鎮幾次出兵早已經把大炮拉走個幹淨,白費了鄖洲灘這塊寶地。

  毛泰興是絕對不願意為鄖陽人而死的,他手下的左右營千人的綠營兵也不願意白白的去死。右營守備陳植此時急的就像狗不得過河,一次次的勸着毛泰興走人。

  反正他們武昌兵都知道的,湖廣總督定長大人,自從入夏後身體就不怎麼樣。這位出身伊爾根覺羅氏的正黃旗勳貴,年齡已經六十有五,命不長久了。

  荊州将軍已經完蛋,現在還沒有主;湖廣總督要再一死翹翹,誰還顧得了他們武昌城守營?

  陳植一都不因為自己跟陳鳴‘五百年前是一家’而避嫌,一次次的在毛泰興跟前鼓吹者溜之大吉,趁早跑路。陳家軍的目标明顯是鄖陽的幾十萬流民難民,武昌城守營帶着糧食跑山裡頭去,等到陳家軍走人的時候再殺出來收複鄖陽,即使上頭明察秋毫知道他們耍了把戲,總不至于要了他們命去。

  聽北邊已經下雪了,冬天已經來了。

  ……

  安口店距離楊溪鋪并不怎麼遙遠,陳鳴沒準備在安口店多做停留,留下兩個隊看押俘虜,他帶着兩千兵拖着大炮就直沖鄖陽府來。楊溪鋪自然是首當其沖。

  鄖陽知府吳和卿很明白局勢的發展是什麼樣的,他讓家人盡快逃走,自己準備了一壺毒酒安安靜靜的坐在府衙大堂,等待着最後一刻的到來。

  衙門外頭的慌亂聲更大更高了,一個衙役慌裡慌張的跑上堂來,“府尊大人,武昌人,武昌人開了南門,跑了,他們跑啦……”

  這衙役的神經都要崩潰了,武昌城守營左營人馬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棄城而逃。這鄖陽府城是一守住的希望都沒有了啊。衙役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的心頭一百個埋怨陳家軍,你你們一幫河南人,在河南鬧騰不就完了麼,還往他們這個窮鄉僻壤裡走幹嘛?衙役的日子本來做的舒舒坦坦,現在被陳家軍這麼一鬧,不家破人亡,也是百分百的家敗!

  吳和卿則一都不為武昌綠營的棄城而逃而吃驚。在朱邦道大敗,一千多鄖陽鎮綠營被俘虜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時,吳和卿就料到了這一幕。

  隻是一個左營逃了麼?那毛泰興怕早就帶着右營逃之夭夭了。之所以沒人回城來報告,那些配屬給右營的民團極可能也一樣作鳥獸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吳和卿在官場中打滾二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那些見不得光的龌龊?武昌綠營與鄖陽地方官之間有着很大很大的區别,鄖陽府城丢了,前者多受到訓斥,戰争期間甚至連訓斥都不會有。而後者,隻有死路一條。

  以吳和卿而論,作為一個江蘇人,他不可能因為自身的一條命而累得兒孫都無出頭之日,累得整個吳家都跟着倒黴。所以他隻能一死了之。即使他再不願意去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前來報信的衙役已經在大堂消失不見了,鄖陽府城中越來越大的喧嘩嘈雜聲響徹吳和卿的耳朵。整個府衙,往日裡威嚴聳峙,像一座不可動搖的大山,鎮壓在所有人心頭的知府衙門,容不得民半亵渎和蔑視的知府衙門,象征着大清朝威儀和權勢的知府衙門,這一刻就像太平間一樣寂靜。

  或許除了吳和卿一個活人以外,再有牢獄中關押的一些人外,整個知府衙門裡已經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吳和卿閉目等死!在那猛然間動搖起來的滿清皇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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