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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奔頭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3681 2024-01-31 01:11

  又是一年臘二九。燃?文小說?????.?r?a?n??e?n?`

  寒風肆虐着魯山,凜冽的西北風,搖晃着将軍府院落裡青松翠柏那堅強的身軀,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

  陳惠臉上挂着滿滿的酒意,臘月二十三以後,複漢軍前線各部隊的旅帥、指揮、營官紛紛回到魯山面見陳惠,賜宴喝酒都是免不了的。複漢軍現下聲勢已經很大很大,可陳惠依舊挂着一個大将軍的頭銜,不是公不是王,這上下尊卑的規矩難免就要差一些,而且眼下的複漢軍裡的中高層多是陳黃高三姓子弟,大夥兒相互間都有着割不斷的親情呢,酒勁一上來還要反過來灌陳惠酒。

  屋裡暖和和的,陳惠脫下了外衣,隻穿着白細棉布制成的中衣,陳二打來熱水給他泡着腳,屋裡面的西洋鐘都指向九點了,“老爺,該睡了,九點了。”陳惠閉着眼靠在床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睡着了呢,陳二卻明白這是在想事兒呢。

  陳惠‘嗯’了一聲,眼睛都沒有睜開,任由陳二擦幹腳,歇息了。今天他沒有回高氏那裡,直接就在書房歇息的,因為這個時候高氏已經睡熟了,明天他們一大家人要趕回小南溝祭祖呢。今夜所有人都早早的休息了。

  陳二是陳惠的貼身長随,是陳家老管家的二兒子。他叫人在外屋守着,自己披着鬥篷戴着帽子出來,幾個親衛營的士兵火提燈籠給他照亮,或打着傘為他遮雪。今天晚上的事兒很多,他是睡不成了。

  地上的雪已經慢慢積了起來。今年河南的雪特别大,北線和東線的清軍不到十月就縮回窩去了。

  陳二他老爹已經回家退休榮養了,老漢給一個典吏當管家是能耐夠了,但給将軍府當管家他可真沒那個本事。隻不過陳惠也是念舊的,何況陳二還在陳惠跟前伺候着,陳二他娘也在高氏面前立着,他們那一門子的人,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啥的不少人都走路子進了府來,都在後院伺候着呢。

  趙二喜裹得像一個狗熊一樣從遠處小跑着過來,道:“二哥,已經叫人準備好了煤渣子了。明兒絕對誤不了事。”他是陳二的表弟,倆人都在家裡排行老二,也都有伺候人的精細勁。

  陳二帶着他先去馬房,讓馬房管事和馬夫都精心着點:“孫叔,可要看好它們啊,今晚千萬别再出事。喂飽喂好,記得多堆幹草,給它們還要蓋毯子,萬萬不能凍着了。”

  再瞅着從馬房到外頭這一路上白茫茫的雪花,又交待馬房管事道:“孫叔,你們這是馬房,不需要做太精細,但也不能看着老天爺下。掃着一點,别沒了馬蹄子。”

  馬房管事就是老孫,孫有福。當初陳鳴遭青條嶺來人綁票,那時候駕車的人就是他。現在他不親自趕馬車了,手下一幫趕馬車的好手,每個人技術怕都比他要好,可也全都要點頭哈腰聽他的。“二子啊,你就放心吧。你孫叔這裡出不了漏子。”看着陳二、趙二喜離開的背影,孫有福回頭望着馬欄裡一批批好馬,對身邊的馬夫和一群人粗使馬仆說道:“這些都是大老爺。就是咱們凍着了也不能叫它們凍着了不是?”

  “剛才的話都聽清了沒有?都動起來,查看馬欄的查看馬欄,再來一遍。閑着的就拿着掃帚把外頭的雪掃喽。”

  大都督十月初打赢了蘇北之戰,十一月掃蕩江南,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取了蘇州,杭州都也拿下了。打死了杭州将軍額僧格,逼死了浙江巡撫熊學鵬,差點把逃到杭州去的兩江總督尹繼善、江甯将軍容保,還有閩浙總督崔應階都給拿住了。

  滿清真真是什麼面子裡子都給大都督扒下來了。配合着台灣府城被義軍攻陷,和福建義軍攻奪大半建甯府和半個福州府,兵圍福州城,把福建的清軍壓得隻剩下靠海的半個福州半個福甯的大好消息,将軍府旭日東升,蒸蒸日上啊。他們這些下人幹活幹的就更加起勁了。

  到了年底,南面又傳來了廣西天地會起義的消息,還有廣東的朱有福的起義,那之前的王天送時運不濟,被廣東的清兵捉住判了淩遲,但殺了王天送還有後來者,這不朱有福起義又來了。

  孫有福在将軍府這一年多裡受了不少熏陶的,屁股絕對是穩絲不差的坐在陳家這一邊,他對朱有福這個名字與之很相似的家夥沒半分的好感,因為朱有福起義的時候自稱自己是朱明後嗣。孫有福都想狠狠的呸他一口,****的朱明後嗣吧,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怎麼着?還想着反清複明啊,還想着壓複漢軍一頭啊?真好大的狗膽子。

  但不管怎麼說,滿清的江山越來越不牢穩了,這是真的。用大都督傳來的一句話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瞧,有多水平,多真知灼見啊!!

  孫有福沒本事為陳家沙場效力,也不敢槍林彈雨裡去賣命,他還有一雙兒女要拉扯呢。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孫有福很寶貴自己這條老命的。但他也不是沒有遐想,就像内務府與紫禁城的龍子龍孫們一樣,将來老陳家要坐天下了,那也該有一個内務府吧?孫有福就覺得自己現在這麼熬下去,到時候在那内務府中怎麼着當有一席之地,更給子孫後代掙到了一個鐵飯碗……

  陳二可不知道孫有福的‘遐想’,從馬房裡走出,他帶着趙二喜就奔前衙去。

  将軍府不大,陳惠剛剛掌權,全幅精力都放在了政務軍事上面,後院裡隻進了一個魯山當地鄉紳的閨女,魯山縣衙的後院還完全能裝得下将軍一家所有人的。

  從後院到前衙的路多是青石闆鋪就的。平時走還好,石闆有隙不積水,但麻煩的就是雪天。容易凍上一層薄冰,踩上去稍不留神就給摔個狗吃屎的。

  陳二走在青石闆上,腳下嗒嗒脆響,他指着這青石闆對身邊的親衛營士兵道:“不能叫石闆上結冰啊,你們今晚要時常過來敲敲,見着有冰的就趕緊鏟了,不許用熱水澆知不知道?冬天冷得快,石闆縫裡積水就成冰了,凍得更厲害!”

  一群大頭兵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誰讓陳二是陳惠面前伺候的呢。也怪不得有人咒他是大内、總管,這陳家後宅的雜務他說話比陳惠的小妾說話還管用呢。

  囑咐完門内的士兵,陳二就往大門處去,趙二喜羨慕的道:“還是二哥厲害,啥都懂。”

  陳二也很得意,“咱們兄弟日後就在伺候人這一行上幹了。别以為這是小道,裡面的道道不比在外當官少。我腦子裡的這些,那都是你姨夫傳下來的。隻是現在的陳家比往日更高貴出十倍、百倍,要更加精細,你小子想要把主子伺候好了,就好好地學上幾年吧。伺候好了人,日後才有一份前程,也給子孫後代謀個富貴……”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不想伺候皇帝的奴才不是好奴才。陳二沒本事去北京城巴結乾隆,他能想的就是啥時候老陳家出一個皇帝,他就真正牛逼了!

  趙二喜嘴甜道:“我哪能跟二哥比啊。您那一家從老太爺那輩起就開始伺候着了,姨夫現在一退,這府裡的下人誰還能越得過您去啊?跟在您後頭,有您護着我比什麼都強。”

  從角門出去,大門外的路上已經蓋了白白一層雪。眼見着雪越下越大,門房的人早就哭喪着臉了。一見陳二都趕緊上前迎接。一邊站崗執勤的大兵們嘴角還都挂着笑,他們今夜裡執勤了,後半夜就休息了。既不用大雪天跟着大将軍一行回山裡去祭祖,那警衛工作能把人熬死,也不用像門房上的這些人一樣,要保證大門前這一片敞亮地兒,一絲積雪都沒有。

  陳二看着門前空地上的雪皺眉道:“看這雪一時半會的是停不了,積厚了更難掃。你們就辛苦辛苦,現在就掃了,隔一會兒見有了再掃,多掃幾回。”

  門房的人隻好苦哈哈的應了。等送走陳二等人,他們個個拿着大掃帚從大門台階掃到街尾,雪堆在路旁。可剛幹淨了一會兒,不到一刻又積上了,那就再掃。

  門房管事不是孫有福這種老資格,陳二見了也要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叔,之前陳家的門房是劉武劉文他們爹,現在老劉在将軍府後院管飛鴿信件,眼前的門房管事年紀也小四十了,見了陳二照樣巴結。管事以身作則,帶頭勞動,拄着大掃帚站在府門口,吹着凍得像小蘿蔔粗的手指,望望天空中不停飄灑下的雪花,恨恨的道:“這該死的老天。”

  第二天三點半,李小妹睜開了眼,身邊傳來貼身侍女的叫聲:“少夫人,該起身了。”

  洗漱打扮,十幾二十分鐘就過去了,小陳鼎這是也被嬷嬷領着進了來,他穿的厚厚的,外面還披一領鬥篷,鬥篷邊兒都露着白色的毛毛,趁的他那紅撲撲的小臉更可愛了。

  “趕緊叫吃得來。”用了吃食,就該到婆婆那裡彙合了,還有老夫人,然後再去前衙彙合公爹,一家人就能坐着特制的鋼闆馬車出府了。将軍府總共就幾個主子,但馬車有十輛之多,除非親近伺候的,邊上的守衛親軍都不知道具體哪一輛坐的是誰。這一路上還要先後彙合陳崗一家,還有二叔、四叔、五叔他們,七公、九公早回土門集了,到了土門集後隊伍更加擴大,但再往山裡走就沒有黃家的人了,隻剩下陳姓一家了,一路趕到小南溝祖宅。不知道能有多長時間休息,子時起來正式的祭祖宗,然後再一路車馬的趕回将軍府,大年初一還要擺大宴呢……

  說起來李小妹一年到頭天天沒事幹,最忙碌的時候就是過年這幾天了。

  ……

  大雪鋪蓋天地,城裡的街道仿佛成了銀子鑄就的了,那麼亮,那麼有光輝,長長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劍挂在沿街的屋檐前,周邊護衛親軍的呼吸化作了一股股白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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