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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閱兵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475 2024-01-31 01:11

  “萬勝,萬勝,萬勝……”

  六月二十八日,陳鳴鹵薄儀仗抵到臨汝鎮。北線複漢軍總指揮陳建白,帶一營精兵遠迎三十裡,除留在前線坐鎮指揮的馮少華外,楊平等七名營官帶衛兵遠出臨汝鎮十裡相迎。

  陳鳴大駕進入臨汝鎮的時候,随扈人馬已經達到了六千人,兵力比之北線複漢軍總兵力還要高出一截。

  整個複漢軍控制區北部,就汝州外的這一個與河洛想通的接口,從最開始的千把人駐守,到現在的八個營屯紮,複漢軍始終将這個地方守衛的固若金湯。

  那臨汝鎮背後的廟下集,在前年戰火剛剛燃起的時候,人都要逃光了。可現在陳鳴開來的路上,廟下集比最初時候的印象還要繁榮,聽陳建白講,那裡已經成為地方與軍隊的一個交融點,北線駐軍所需的肉類、蛋類和新鮮的蔬果,很多都可以在廟下集采買。他們可是有八個營頭的,四千人的消費不可小觑,帶動的也不僅僅是一個廟下集。

  陳鳴穿着厚厚的冕服,坐着高逼格的象辂,在北線将士的夾道歡迎下入駐了臨汝鎮。

  萬勝的高呼聲連陣地對面的清軍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鳴很想立刻就上前線看一看,但這股心情他按耐住了。他這次來巡邊,不是純粹的巡邊,單純的見見面意義不大,陳惠登基的時候很多人已經見過了。陳鳴這次來,帶來的還有獎勵,一大堆獎章和一衆中高級軍官的新的任命書。

  北線部隊被編整為第十一旅,甲等旅,下轄三個團。團這是複漢軍新增的建制,跟師一樣,一個團三個營,再加團部和團屬部隊、炮兵、工兵、後勤等等,兩千人。北線部隊增增減減要湊夠三個團,另外一個營過不幾天就會從汝州開來。

  八個營官有人當團正,有人當團副,還有當旅副和旅參的,可以說人人都有升官,陳建白除了當旅長,頭上還多了一頂第六師的副座的帽子,晉升将軍。第六師的師帥是駐守郾城的陳洪濤,這兩邊離得有點遠,沒辦法,因為他們中間駐守許州的黃安功勞更大,那裡環境最苦,幾次被清軍四面包圍,下轄兵力也多,被直接改成了第五師,是乙等師,下屬18、19兩個旅。陳洪濤手下的部隊整編為第十二旅,而第六師也是乙等師,下屬除了師部就隻有兩個旅。如此再加上後勤和各營營官提拔後留出的位置,整個北線部隊都是一片歡欣鼓舞。

  當然,這八個營頭的部隊和軍官不是說就一定留在第六師第十一旅了,現在隻是搭起一個框架,稍後還要進行部隊調整的。老根據地的部隊會與遠征軍打亂營一級建制,以隊為基礎單位,進行重遍,這會在随後的一個月内完成。遠征軍大部隊掃蕩湖北兩個多月了,很多人已經輪流休過假期,部隊重組就是戰鬥再起前給他們上上弦。雖然在戰鬥再次拉起序幕前行進軍隊重編,會給部隊帶來一定程度上的削弱。可複漢軍沒時間了。

  配合着軍功田莊,能把部隊重組的異議壓到最低。

  除了第五、第六兩個師外,陳文贊從南陽該到襄陽,手下轄十五、十六、十七三個旅,馬文傑充任師副,趙永吉任第十五旅旅帥,也是因為要照顧投降的部隊,第四師才成了甲等師。總兵力有一萬四五千人,因為一些建制還沒有招滿人。

  高靖輝、盧龍的第十三、十四兩個旅是守備第二師,部守在南陽、鄖陽一線,守備第一師由陳二寶帶領,屯駐魯山、寶豐,再有陳惠手中的親衛左營改為親衛旅。算上陳永生、高平山、黃捷手握的第一二三師,以及陳啟帶領的教導師,還有苗福偉等部【旅】,這就是整個複漢軍大變動後的建制了。

  軍銜和建制上陳鳴相當的大方,隻不過在軍功章上,陳鳴表現的依舊很吝啬,整個北線部隊隻有九個人獲得銀質二等勳章。

  陳建白本人得了一枚銅質的雲麾勳章,從授勳的第二天起,陳鳴就沒見他戴過。可這也沒辦法,臨汝鎮這裡的仗太容易打了。一個狹窄的口子,隻要一堵,任對面有千軍萬馬,名臣大将,也趟不過來。

  當天下午的授勳給臨汝鎮本就激烈的氣氛更添了一把火,等到黃昏時,陳鳴在全軍大會上宣布嘉獎一個月的軍饷,然後好酒好肉犒勞全軍,那隊伍中響起的震耳呼聲都把他耳膜震破了。

  當天晚上,臨汝鎮上空飄起的酒肉香氣,順着風兒都傳到了白沙鎮。

  “他娘的,這幫逆黨,小日子過得比咱們還滋潤……”鎮子裡的甘軍副将罵罵咧咧的,本來不錯的酒肉這個時候也變得沒了滋味。

  甘軍出甘肅也一年多時間了,他們敢拼敢殺,隻要有錢有肉吃,甘軍的命就是這麼賤。但是對面逆黨純粹是縮頭烏龜,躲在那厚厚的烏龜殼裡,甘軍又能怎麼辦呢?逆黨的大炮,一枚霰彈能打死打傷十幾個,甚至是幾十甘兵,甘軍再能打,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啊?他們還有手榴彈,還有虎蹲炮,還有炸藥包。

  河南這裡比甘肅的雨多多了,最開始下雨的時候甘軍的鳥槍不能用了,他們以為複漢軍的火器也要大受影響,結果複漢軍的大炮确照響不誤,因為複漢軍的炮台都是封閉式或半封閉式的。等他們縮回頭熬到夜裡,再次向臨汝發起猛撲時,發現複漢軍的火槍确實也受到了雨水的影響,但他們還有手榴彈,還有炸藥包,一些碉堡裡的虎蹲炮和火槍照打不誤。自從去年入冬後,甘兵就不再臨汝鎮這裡用力了。

  “以河洛民間清軍的義憤,我們策反河洛民團的把握有多大?”這事兒陳鳴之前就跟河洛暗營的負責人溝通過,但他還想聽一聽陳建白的意見。畢竟北線複漢軍的偵察部隊,也是經常從大山間滲透到河洛的。這次北線九位得到二等銀質勳章的官兵,四人出身偵察部隊。陳建白對此肯定也有自己的看法。

  “甘軍也不是傻子,他們欺負的多是小地主和平頭百姓,對于士紳大戶還是有一定克制的。如今的河洛民團跟湖廣的鄉勇沒什麼,都是由世家鄉宦出面主持的。想要策反這些人難度很大。倒是可以放去一些人,讓他們依着河洛群山落草為寇,以眼下河洛一帶的民情,保準有人願意跟着幹。”

  陳建白為陳鳴提供了另一個思路,派人去河洛‘落草為寇’,這倒也是個法子。就跟發展敵後根據地一樣,甘軍陝兵在河洛為非作歹,民憤可不小。幾乎是下意識的,陳鳴想起了蔣天放,如果他還活着……

  帶着一身酒氣,陳鳴回到了住處,酒宴之後他又拉着陳建白談了好一會兒,現在時間都過夜裡十點了。洗了洗澡,臨睡前又被李小妹服侍着喝了一碗醒酒湯,第二天再睜眼的時候都天老大白了。

  上午十點,穿着一身铠甲的陳鳴出現在臨汝校場,檢閱臨汝複漢軍官兵。

  铠甲是唐朝明光铠的模樣,頭盔左右護耳外沿向上翻卷,身甲向上伸出護頸。披膊呈龍首狀。兇甲從中分成左右兩部分,兩個圓鏡鍍上金色,在上緣用帶向後與背甲扣聯。自颌下縱束甲帶到兇甲處經一圓環與橫帶相交,腰帶上半露出圓形的護腹,龍首吞銜,腹甲繪成山紋狀,腹甲繪成魚鱗狀,一樣鍍上金色,腰帶下左右各垂一片膝裙,小腿縛紮吊腿。

  這一套形狀像極了上輩子陳鳴電腦上看到的唐明光铠,隻是護肩的睚眦變成了龍首,另外左右明鏡和很多修飾上多出金龍紋,整個戰甲有六十四斤重,光黃金就用了不下五十兩,而制作也确實精美,彰顯出陳鳴的威嚴來。

  整個戰甲打造,前後用時70天,自從陳惠确定了登基日子後,在準備大典、冕服等等的同時,這幅盔甲就開始打造了。

  直到陳鳴出行的前五天才正式完工,精美的不像戰甲,而似工藝品一般。

  六十四斤重的铠甲穿在陳鳴身上一點也顯不出沉重的感覺來,陳鳴就像在穿藤甲一樣,上下馬背,上下車輕松自如。

  校場點兵台上沒有設立帷幄,陳鳴乘車抵到校場,禮炮三響,然後翻身上馬,在馮少華的陪伴下,登點兵台。昨天馮少華留在前線坐鎮,缺席了授勳酒宴等等活動,今日陳鳴就特意給了他這個高光的機會,讓楊平等人甚是羨豔。總指揮陳建白宣布閱兵開始,禮炮齊鳴,鼓樂奏響,衆軍齊唱軍歌。

  沒有什麼升旗儀式,陳鳴的大旗前移到校場,陳鳴下台上馬,自己騎馬在前,馮少華打馬落後一個馬身,跑到校場另一端的部隊集結處,從八個接受檢閱的營頭部隊前依次走過。

  陳鳴隻在行至隊伍中間對官兵道了一聲:将士們辛苦啦!這句話是學誰的不言而喻,反正複漢軍的閱兵式是陳鳴定的,曆朝曆代也從沒有閱兵式也學前朝學傳統的。

  “驅除鞑虜,恢複中華;洗蕩胡塵,重整山河……”

  兩千将士的齊聲高呼,那聲音之中蘊含着一股無比強烈的執念。他們是複漢軍最大的受益群體,自己從軍以後,家人過上了吃飽穿暖的日子,還有了軍功田,今年軍功田頒發凝聚的何止是遠征軍新軍老兵的士氣,根據地這裡的老兵也一樣鬥志高熾。

  “驅除鞑虜,恢複中華;洗蕩胡塵,重整山河……”

  雷鳴的響聲響亮在耳邊,陳鳴就感覺渾身的皿液在不停的湧動。這就是閱兵!

  “将士們。我華夏先民起至炎黃,征南逐北,披荊斬棘,筚路藍縷,曆時千萬載,始有今日之天下。夏、商兩周,秦漢隋唐,趙宋朱明,惟天下者,中國之天下,非胡虜之天下也;衣食者,中國之衣食,非胡虜之衣食也。【我擦,夏、商都被河蟹幹掉啦(⊙o⊙)啊!】

  慨自前明失政,滿虜乘釁,因緣禍亂,竊我神器,盜中國之天下,奪中國之衣食,據我中華,奴淪億萬同胞。

  神明胄子,降為輿台;錦繡江山,淪于左衽。

  中國之人,反低首下心,甘為臣仆,神州無人乎?”陳鳴這番話的意思還是很直白的,即使裡面有幾個生僻的字詞,比如輿台這個指奴仆和地位卑賤,混在話語中也很容易明白真意。複漢軍早在建軍之初就設有教習,營隊中有學習班,識文斷字,加減運算,教的都有的,隻是有人學得好,有人學的壞。

  “今天運循環,中原氣盛,億兆之中,自有聖人出。我陳漢承天景命,重以山河之固,江河之利,物産之饒,甲兵之足,進則可以克敵,退則可以自存。旌旗所指,喋皿關河,使彼滿虜,疲于奔命。再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戮力同仇,效命中國。

  而滿洲鞑虜,士窮氣斷,戰則屢敗,徒而無功,受遏中原,殘破江南,二失湖廣,我陳漢起于中原,橫于長江,得湖廣糧倉,如扶搖大風,不可止也,天下中國之民皆可翹足而俟。”

  “漢賊不兩立,古有明訓;華夷須嚴辨,春秋存義。”

  “千古勳名,争之頃刻。”

  “師不再舉,時不再來。”

  陳鳴頓住了口,隻把眼睛從面前将士們漲紅的臉面上掃過,功名利祿果然是最動人心。那一道道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炙熱,陳鳴坐在馬背上挺得已經直直的腰闆反射性的更加用力,似乎這樣能挺得更直,讓自己在幾千道目光的彙聚中顯得更高大。

  “諸君努力。”講話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漢軍威武!”兩千複漢軍受閱官兵扯着喉嚨大喊。複漢軍對于軍隊曆來優厚,現在陳惠陳鳴父子稱王封公,日後比少不了大封群臣。

  “你等都要努力啊。勿要老大徒悲,看的别人公侯簪纓,眼紅别人世受分茅,勳同開國。”在返回點兵台的時候陳鳴這麼對身邊的馮少華說。

  他們的耳邊還響亮着受閱官兵嘹亮的軍歌聲:“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鞑虜作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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