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洗柳江！（4）

　　夜色中，燈光下。

　　揮動的劍，舞動的刀，閃亮的寒箭，皆是閃動着肅殺。

　　江面上，屍體與斷肢随着江水起伏。

　　鮮皿濺滿樓船的船身，将江水浸染成一片一片的皿紅色，在火光中，讓人視之心悸。

　　“收兵！”

　　鐵鷹看着始終沒法攻到船上的柳江水師，一對眉也是緊緊地皺在一處。

　　鳳騎營啊鳳騎營，這隻大甯國的精銳之師，果然是不能小窺。

　　金鑼聲響，意在收兵。

　　江水中，那些受傷的柳江水兵聽到鑼聲，顧不得去尋找船隻，立刻就掉頭向着大船的方向遊去，二十餘條快船已經有三成損壞，剩下的快船聽到鑼聲，也是立刻掉轉漿向，逃向大船。

　　“哦――”

　　大船上，鳳騎營衆将高聲喝着倒彩。

　　雲楚看着漸退的小船，卻是微皺起眉。

　　這一番阻截擊殺，甯子軒必然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不可能，就這樣輕易退兵的。

　　大船上。

　　“鐵先生？！”甯子軒轉臉，不甘心地看向身後的鐵鷹。

　　“再這樣下去，隻是白白損失！”鐵鷹肅着臉迎上他的目光，“世子殿下，是該出狠招的時候了！”

　　甯子軒抿唇，沉默。

　　遠遠地注視着那艘大船，看着船頭上，那套着一身素白衣袍的纖瘦身影。

　　他擡起手，摸了摸左臉。

　　那天在船上，那人打過他的臉。

　　他長這麼大，除了父親，沒有人敢打他，那時，他就發誓。

　　他要得到她，要讓她跪在他的面前求饒，要讓她像那些想要讨好他的女人一樣為他做任何事……

　　所以，他一直在力圖保住她的船，一是為了寶藏，二就是為了雲楚。

　　甯子軒緩緩垂下右手，咬牙吐出兩個字。

　　“撞船！”

　　一個女人而已，算什麼？死就死了！

　　隻要他得到寶藏，助父親做上皇位，這天下都是他的，這天下的女人他想要哪個就要哪個。

　　鐵鷹直起腰直，“傳令，收錨，升帆！”

　　一聲令下，整船皆動。

　　那些退回來的快船重新回到兩翼的時候，沉重我鍊鎖亦已經收起，原本隻是半升的帆盡數揚起，底艙内，所有槳手全部就位。

　　“世子殿下，一切準備完畢！”

　　一名手下急奔過來，跪在甯子軒面前。

　　甯子軒擡起臉，看着遠處一箭地之外的樓船，狠狠地揮下右手，“撞！”

　　該死的女人，這是你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我倒不信，這一次，你還有那樣的好運氣！

　　号角聲急響兩聲，所有漿手同時動作，無數寬大的寬槳同時伸入江水，用力滑動。

　　巨帆鼓動，在無數寬漿的推動下，大船乘風破浪，筆直向前，速度越來越快。

　　撞船，是整個計劃後最後的殺手锏。

　　這艘大船，并不是柳江水師最大的船，卻是最堅持的船，不僅船身采用堅硬的北方雪松，船頭上，更是用金屬打造出一隻牛頭，牛頭上，那隻尖角極尖極利，就算是雲楚所在的樓船，也不可能經得住這般順風順水的全力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