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钰和魚俱羅分别後,王會帶着衆人回到了縣衙。安頓妥當後一個人去縣衙一後院拜見兩位皇子。
“。。。這麼說這張钰對這案子是已經有點眉目喽?”認真的聽完王會的回禀後隋弘問道。”
“應該是的,不過可能還需要印證什麼。所以今天他沒有立刻說出來。他說明天會給對大家一個意外的驚喜。”王會照實回答了他對張钰的猜測。
“想不到這一副低調富家公子模樣的張钰還有這等才華。”隋弘微微笑了起來。
“其實下臣倒是覺得如果說那張钰對刑名一事如何的擅長倒是言過其實,但此人思路清奇,所思所想與常人相比的确極為特别。”王會斟酌了下語句評價道。
張钰在這裡聽到王會的話一定立即點頭。他哪會什麼破案啊,他前世又不是學刑偵專業的。隻是前世的電影,電視,漫畫,小說裡都有極為多的推理劇,他又喜歡看這種懸疑推理類型而已。久而久之有了一點心得,與古人相比,他思路上,見識上的确是超越許多的。
“王卿此言有理,我和皇弟與此人接觸之時也覺得雖然此人荒誕脫跳,還有些市儈狡黠,但仔細一琢磨此人言語大有深意。而且與我大威一般的讀書人的思想完全不同。”隋弘點了點頭,他一直對張钰都極為欣賞。
此時的王會也知道了兩位皇子與張钰之前在如陽城的相識,因此對隋弘的評價也不意外。“殿下對張钰的評價倒是極高的啊。”王會笑道。
“呵呵,王卿何嘗不是?要知道要是讓長平的禦史們知道你居然在破案前就透露案情,還讓一個既無功名,又狡猾的商賈參與刑名案件一定會參你一本。”隋弘笑着拿手指點了點王會。“好了,不要再誇這厮了,反正他也聽不到。孤其實特别好奇,今日他與你說了什麼假設讓你下決心邀請他參與破案?”
“。。。這個其實還是猜測的,并無依據。如果殿下想要知道,下臣一定如實相告。”王會猶豫了一下說道。
“。。。還是算了吧,現在就知道了豈不是沒有明天的驚喜了?”隋弘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一臉繞有意思的神色。。。
翌日,天光大亮,清風徐徐。隋弘,隋恒兩兄弟帶着一大群護衛以及王會,楊蒙,邱青,王根廉,趙立并魯肅,秦良玉甚至在押的杜升等人再一次來到了百山縣縣衙庫房門口。隻見庫房門口隻有一魚俱羅盤腿而坐,并無張钰的人影。
“魚壯士,你那東家呢?”王會率先一步問道,其他人也紛紛跟了上來。
魚俱羅站了起來,抓了抓腦袋,指了指庫房裡。“我們東家在庫房裡。咦,左弘,左恒你兩怎麼來了?”
“休說其他,這是大威太子殿下隋弘,吳王殿下隋恒。張钰他在庫房裡幹什麼?快把門打開,鑰匙在你身上吧?”王會不滿的說道。
“原來你們是皇子啊,難怪。鑰匙不在我身上,而在東家身上。”魚俱羅訝異了一下隋弘,隋恒的身份接着說道。
“???休要胡說,在他身上他怎麼把自己鎖在裡面的?難道是穿牆?”王會斥道。
“王大人,并非是我胡說。這些都是東家交代的,說是什麼案件模拟。”魚俱羅無奈的說道,他也還明白他這東家到底在幹嘛。
“。。。好,我倒要看看他搞得什麼鬼?”王會邊說邊從身邊的邱青那要來了另一把鑰匙,一陣咔嚓作響後銅鎖打開,然後讓魚俱羅一人推開那沉重的庫房大門。
隻見庫房内一樣的空曠,一樣的黑暗。除了仍舊放在庫房中間的黑棺空無一物,别說是人,就連老鼠也沒有一隻。
衆人面面相觑,這麼空曠一地也沒法藏人啊,除非。。。除非張钰藏在那黑棺裡。
“張钰搞什麼鬼?好好的睡死過人的棺材裡做什麼?”王會生氣的斥道。
生氣歸生氣還是要把張钰叫起來的。衆人快步走向那棺材,在衆人的示意下魚俱羅和秦良玉輕松的就掀開了棺材蓋。可等衆人準備叫起張钰的時候卻突然的驚駭莫名!
黑漆漆的棺材裡躺着一具無頭屍體!
而且看服色分明就是張钰昨日所穿的衣服。這。。。這怎麼可能!衆人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不應該啊!”魯肅嘴唇抖抖索索的念叨着,滿臉的驚駭和不解!
“東。。。東家怎麼可能會這樣?”秦良玉眼框很快就紅了,那淚水分明的在打着轉。
“王會!我需要你的解釋!這是給孤的驚喜嗎?你們在搞什麼?!”一向情緒極為克制的隋弘此刻也暴怒起來,轉頭向王會怒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王會此刻也臉色煞白,他現在也是滿腔的驚怒啊。在這全封閉的空間内怎麼會再一次死人?昨日那張钰還活蹦亂跳的啊。“魚壯士!這是你們東家嗎?你不是一直守在庫房外面嗎?”
魚俱羅此刻也繃着臉,也沒搭話。伸手在張钰屍體的懷裡一陣亂摸。突然手一頓,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是東家。鑰匙還在他身上。而且。。。”魚俱羅拉開張钰左臂的袖子,指着道:“東家的這處傷痕是上次在駱山上劃傷的,不會有錯。”
此時在一旁定了定神的魯肅沒有說話一臉疑惑的看着魚俱羅,若有所思。
那王會本來還存有一絲僥幸,在魚俱羅核實後便萬念俱灰了。陰沉着臉走到隋弘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臣下有罪,願聽太子殿下發落。”
“好一句有罪!你此間事了自己回京遞辭呈吧!父皇那孤會參你一本。”怒不可遏的隋弘冷冷的喝道。那往日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形象早已經不見一絲一毫。
“我就說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左弘左公子啊。你什麼時候變成太子了?這是給我的驚喜嗎?”正當衆人震怒哀傷交加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輕松聲音響了起來。
這。。。這不是張钰的聲音嗎?而且是從屍體上發出的。詐屍了?!
正當衆人驚恐莫名,有些膽小的都拔出了随身的兵刃,各自暗自警惕着。這時候棺材内的屍體突然被掀翻在一邊,棺材底部的一木闆也被打開一邊。棺材裡在衆人的注視下坐起一人來。是張钰!
“你,你在幹嘛?戲耍我等很有趣嗎?”隋弘顫抖的指着從棺材内爬出來的張钰怒道。
張钰也不說話,走到衆人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左公子恕罪,衆位也受驚了,實在是對不住了。小子不是為了戲耍大家,而是模拟兇案現場,告訴你們誰是真正的兇手!”
“張钰你原原本本從實說來!莫要再隐瞞了!你今天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本官饒不了你!”已經站起來的王會也是惱怒異常,太過分了,不帶這樣耍人的。要不是張钰及時說出是為了破案,他這個緝捕司的郎中早上去不顧形象的胖揍他了。
“案子我已經演了一遍了,兇手我也很清楚了。”張钰皮賴的朝王會笑了笑,然後收斂笑容正色道。“此案其實一個人也沒死,或者說,死的并非是紀文卿紀大人。”
張钰緩緩走到一人面前說道:“我說的對嗎邱青邱百戶?又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李香蓉李校尉!而你就是這一切的策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