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些是什麼人?秦娘子,黃公覆!回答我,你們沒事吧?”楊大眼通紅着雙眼環顧四周。
“桀桀桀桀桀~~~辛虧我早早的聯系了大涼的北院指揮使讓他來接應我,要不然今天還真危險了。”鐘榷看着不遠處的法正狂笑了起來。“既然你們這麼能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打幾個?正好拿你們的人頭作為給張钰的拜别之禮!記得死後告訴閻王爺殺你們的人叫鐘榷,别以後作了惡鬼找錯了人索命!桀桀桀~”
“嘿嘿,想拿老子人頭?狗崽子們,有本事來試試!”楊大眼舔了舔嘴唇,抽出身後的環首大刀,望着周邊的大船和一個個涼國士卒巍然不懼。
“死則死耳,何懼之有!”法正眯起雙眼,同時抽出了随身長劍。這次他們看來真的失算了,沒想到這個家夥如此狡猾謹慎。看來弄不好他們真的會全部死在這裡呀!
“饒……饒命啊……我等……我等和此事無關啊!”漁船上的其他幾個漁民哪裡見過這等陣勢,一個個心膽俱裂,紛紛跪倒在漁船上磕頭如搗蒜一般。
當中的一艘大船上一個武官模樣的鞑陀人冷漠的看着漁船裡的衆人。猛然向下一揮手:“殺!”
“翁~”的一聲,那黑壓壓的天空下一聲悶響,似乎那空氣都為之顫動了一下。比之前更大的一波箭雨瘋狂的朝着漁船急射而來……
“噗噗~噗噗~”一陣陣箭入皮肉的聲音響起,幾個無辜的漁夫連慘嚎都沒來得及就被射成了刺猬,一頭栽倒在冰冷的秦水之中。而楊大眼勉強将法正護在身後,一手拿着環首大刀,一手拿着船槳将周邊舞的密不透風。而法正在他身後拿着長劍挑落一些被楊大眼遺漏的箭矢。
“孝直先生,現在怎麼辦?這樣下去我等隻怕要喂了這秦水的魚蝦了!”楊大眼側臉向法正吼道。
“為今之計能走一個是一個!秦娘子和黃公覆生死未蔔,單憑我二人很難逃出生天,更何況這種情況下我隻能是你的累贅。”法正有再多的智計在這種情況下也無計可施,隻能一邊喘息一邊無奈的吼道:“你一個人速速突圍出去,憑你的武藝逃生的可能性極大。出去後記得将這裡的情況告訴東家。還有,告訴東家鐘榷此獠不除,後患無窮!”
“放屁!老子是那種丢下袍澤的人嗎?老子一定要帶你一起走!”楊大眼一聽就怒了,沙啞着嗓子嘶吼起來。
“愚蠢!你這樣非但救不了我,還會連你自己也陷了進來。我們要是都死了,誰把今天的情況告訴東家!”法正聽楊大眼這麼一說頓時怒不可遏,雖然的确也很感動,但也恨不得在後面桶這厮一劍。都尼瑪什麼時候了,還談什麼袍澤之情的義氣用事。
“嘿嘿~俺腦袋瓜不能和你們這些書生相提并論,你說的那些我就算見到東家也不知道怎麼說。所以還是你去說吧……俺楊大眼今天一定讓你安全回去。孝直先生!準備好了!!”楊大眼裂開嘴哈哈一笑,突然腳下發力,使了那千斤墜的法子,将那漁船的一邊突然踩得高高翹起。“噗噗~”聲一陣,漁船的底部幫助他二人擋住了一撥箭雨。與此同時,楊大眼雙腳猛踩了一下已經豎起的船身,借着力,楊大眼向後騰空而起。
空中,楊大眼一把撈起因為突然失重而跟着騰空的法正,然後掄起膀子故技重施的将法正遠遠的抛了出去。那強大的爆發力将那空中的法正如同炮彈一樣飛快的丢出去十來丈。
“哈哈哈哈哈!孝直先生,記得一定要告訴屈突通那胡酋,老子才是尼瑪真正的好漢!”仍在空中的楊大眼朝着法正飛逝的方向大聲喊到。
而他的背後則密密麻麻中了十來支鐵箭,話音剛落,人也墜入河中。冰涼的河水泛起一陣陣猩紅的顔色,良久,歸複平靜!
“果真都是些好漢。”那軍官模樣的鞑陀人默默的攢了一句,但臉上卻仍然冰冷無情。轉頭對左右親兵道:“吩咐劍魚營,派出五隊快舟追殺逃脫的那一人,絕不能讓這等人逃出生天給我們大涼帶來後患!”
親兵接令立刻轉身而去。不多時,幾艘大艦的船舷之上各放下一艘細長的梭形快船,一對對精銳水兵快速跳入船中就要向法正落水方位趕去。可他們剛剛下水行駛一丈左右,突然水中躍起一虬髯大漢,水浪頓時掀翻兩艘快船。這大漢正是那剛開始就落入水中的黃蓋。隻見那黃蓋左右兩腋下還各夾着一人,分别是那中箭落水的秦良玉和楊大眼。
“給我死去!”騰空而起的黃蓋怒喝一聲,攜着水浪,朝着離自己最近的一艘快船在空中疾踢幾腳。一陣悶響後,幾名鞑陀的士兵慘呼一聲被踢的骨骼盡斷,跌入水中。跳入快舟之中的黃蓋輕輕放下已經重傷昏迷的秦良玉和楊大眼,然後轉身用腳挑起兩根長槍,殺入五隊快舟之中。那粗壯如鐵塔般的虬髯漢子黃蓋,在快舟之中來回跳躍穿梭,猶如水上蛟龍一般,人過處掀起一陣慘呼和皿雨。
“你确定這些人都是你說的那客棧老闆的夥計?”鞑陀軍官指着大發神威的黃蓋問那已經登上他坐艦的鐘榷。“他們真的隻是夥計而已?”
“是的,我敢保證!”鐘榷也不可置信的看着黃蓋無敵的身影,講道理,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張钰這些華夏英傑的殺敵手段。于是他又有點疑慮的加了一句:“至少明面上他們的确是開客棧的。但……有傳言,張钰和那大威太子隋弘的交情頗深。所以……也不排除他們可能是太子暗中培養的密諜組織。”
“哼!我主是看在這些年你和傘拔爾對我大涼無論是刺探情報,還是走私大威的先進軍械都幫助頗多,這才首肯接應與你。但我大涼的利益才是高于一切,并不會為你惹下一些徒惹麻煩的強敵,你好自為之。”鞑陀軍官蔑視的看了鐘榷一眼,冷冷的斥道。
“是,小的明白。我皇和将軍都對小的有再造之恩,小的萬不敢給将軍和我大涼招惹麻煩。望将軍明鑒!”鐘榷聽了鞑陀軍官的斥責連忙做彎腰躬身狀,表情恭敬順從,但在低頭的一瞬間卻露出了猙獰的怨恨。
“算你識相!來人!”鞑陀軍官很滿意現在鐘榷的恭順,招手喊來親衛。
“将軍!”
“派出所有精銳将這些人圍殺了。我就不信他再厲害還沒有疲憊的時候!”鞑陀軍官遠遠的看着黃蓋傲然道。“他既然這麼能殺就讓他殺個夠,就算他是殺人的神祗,我今天也要讓他皿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