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的趙大人,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确實是三把刀賊寨嗎?”百山縣縣衙内王根廉看到快步走進來的趙立,趕忙迎上去問道。
趙立拱了拱手,點了點頭:“的确就是三把刀賊寨,想必那絹上内容不會有假。賊寨裡有大量賊髒,看來我們這位除暴安良的義士還真的不是黑吃黑的賊子,否則哪會不要如此大量的銀錢?”張钰要在這裡聽到肯定都哭出來了,他哪是不要這些錢财,他真的是忘了呀。
趙立頭向王根廉面前湊了湊,低聲說道:“王大人不妨猜上一猜,本官共繳獲多少賊贓。”
“這三把刀是多年來的巨賊大盜,這些年來頻頻作案,肯定斂财不少。”王根廉黏着胡子,伸出一隻手張開,“有沒有五千貫?”
趙立聽罷咧嘴一笑:“嘿嘿,五千貫?那是零頭!一共在賊寨庫房和各個房間查抄銅錢三十五萬貫,白銀三十多萬兩,再加上黃金和絲帛總共價值一百多萬貫!”
“什麼?!”王根廉激動的嘴都哆嗦了,“一百多萬貫?!”王根廉禁不住喊了起來。要知道去年,太平年間的大威朝一年的歲入才是7000多萬貫。僅僅是查抄了一個賊窩就得到了國家一年财政收入的70分之1,怎能讓王根廉不激動萬分,更何況這次滅賊朝廷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和任何财物。
“什麼100多萬貫?”此時在後廳的縣令杜升踱步走了出來,他這兩天心情不錯,三把刀的剿滅将會是他在百山縣的一大政績。雖說不是他派兵剿滅的,但隻要是在他治下這份政績就跑不掉了,而且一旦刑部查實那三把刀的頭領的确是那羌密族的餘孽傘拔爾,那功勞更是加大了幾分。
“下官見過老父母。”趙,王二人趕忙向走來的杜升行禮。
“哈哈,你我三人之間同僚多年,無須如此多禮。剛才王主簿所言的一百多萬貫是何情況?”
“回禀老父母,剛才下官失聲言道的一百多萬貫乃是趙縣尉剛剛從三把刀賊巢得來的賊贓。”
“哦?果真如此。”杜升眼睛一亮,驚喜的問道:“趙縣尉此言屬實?當真如此之多?如若如此本縣必為趙縣尉上書請功。”
趙立再次一拱手,正色道:“此等大事下官怎敢妄言,此時與我同去賊巢的熊典史正在押運回來的路上。而下官先行一步将被賊人擄掠的287名良家女子帶回縣裡,此刻把人都安排在了驿站,麻煩王主簿前去妥善安置。”
“理應如此,我現在就去安排。”王根廉也肅然答道。
“等等,王大人等等。這287名女子之中有一名女子比較特殊,而且據她所說她曾見過剿滅賊寨的其中一人!”
“當真?此女子現在也在驿站之中?”王根廉驚呼道。
“是的,而且剛才我說過,此女子身份特殊,據她所說她乃是錦繡二營的繡樓密探!”
“繡樓的人?”杜升眉毛漸漸擰起,“如果屬實那此女必須見一見。王主簿,你即刻前往驿站,将此女子帶回縣衙,本縣要詳細問她。”
“下官立刻就去。”
錦繡二營為本朝太宗皇帝所立,一曰錦衙,一曰繡樓。錦繡二營有刺探,監察國内國外一切情報職責。可直接抓捕,審訊除皇族,從一品以下任何文武官員,平民,并且有直接上書皇帝的權利。錦繡二營各設立一名都督,正四品,互不從屬,均由内侍宦官擔任,唯一不同的是錦衙人員均為男性,繡樓人員均為女性。可以說錦繡二營為大威朝權利最大的特務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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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我們這麼做行嗎?”徐光啟忐忑的問道。
張钰看了他一樣,摸了摸下巴道:“嗯。。。應該行,我和子敬已經研究推演了半天了,估計不出意外問題不大。唉?對了,魯子敬呢?”
“子敬和魚都督,楊将軍,葛仙翁以及秦娘子已經按計劃去散布消息了。現在這裡就等顧翰林的畫了!”
“好。那我們就等顧翰林的大作了,應該已經快了。”
正在說着,就見顧闳中手捧兩幅畫走了出來。看着張钰和徐光啟期待的眼神顧闳中自信的微微一笑:“幸不辱命,那兩幅畫作均已畫好。要不是東家吩咐,闳中豈會用那等拙劣手段,去模仿那威朝畫師的畫作。”
“是是是,委屈我的翰林大人了。”張钰恬着臉笑道。
原來那天魯肅的主意就是僞造。顧闳中是在這大威朝沒什麼名聲,可大威朝乃至前朝不是有那千金難求的大畫家嘛。當然,這個主意顧闳中一開始是反對的,作為一個名震華夏的大畫家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要模仿另一畫師的畫作賣錢這麼有辱斯文的事情。最後,在張钰大意淩然的勸說下(代價是當紀春的老春酒十壇),終于勉強同意了。前幾日楊業和季布特地帶着顧闳中和蘇蕙去那豚州州府如陽府去找那威朝大畫家集賢閣大學士洛秉繼的畫作。當然他們是買不起,可是可以冒充買家去看啊。
顧闳中細細查看之後兇有成竹的表示,此等技藝隻需他五成功力就能畫出,而且他還能在原作者的風格下畫的更好!
于是乎衆人分頭行動,魯肅等人前往如陽府等周邊縣城給顧闳中的仿作造勢。而如陽府也掀起了十日後洛秉繼的最新畫作在如陽府最大的酒樓歸雲樓義賣的消息。
如陽府的歸雲樓是如陽府乃至整個豚州最大的酒樓,樓高九丈五,共三層。是大威朝那句“九丈五,登高摘星入月舞。”一詞裡的原型。此樓雄闊壯麗,飛檐、盔頂,日出之時遠觀之,如欲展翅高飛的大鵬鳥金碧輝煌。所以此樓也是豚州達官顯貴最愛來之用餐之地,當然這價格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
歸雲樓頂樓之上兩名男子對坐而飲,兩人周圍不遠處站着八名虎背熊腰的衛士守在四周,這歸雲樓最貴的第三層居然隻有這二人。兩名男子中其中一名黑色錦袍的男子小飲了一口酒說道:“兄長,聽說十日後在這歸雲樓會有洛秉繼大學士最新的畫作義賣。”
“哦?洛大學士的新作怎會在這豚州出現?就是京都長平也很難見到洛大學士的新作的,應該是僞作吧,要說是洛大學士早年的舊作在這如陽府我還是相信的。”對面一白袍男子詫異的說道。
“歸雲樓這等酒樓出來義賣想來不太可能會有假,這歸雲樓賣出僞作豈不是自砸招牌?洛大學士的作品這歸雲樓的東家肯定會找人鑒定過才敢義賣的。”黑袍男子搖搖頭,給出自己的見解。
“六弟言之有理,那我二人豈不是趕巧碰上這等盛會?那我們得在如陽城多多盤桓幾日。如果能将這洛大學士的畫作買下帶給父親,想來父親也是極為高興的。”白袍男子饒有興趣的答道。
“那聽兄長的,我兄弟二人就在這如陽城多住十日。讓那刑部的黃大人帶人先行一步去那百山縣。”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