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外;
鋒烈正身穿一身普通的白灰色的粗布長衫,一雙黑色眸子好奇的瞧着,章府黑漆漆的門非常的大,非常的寬敞,無愧他身為大秦少府的身份,門前本來是站着兩名的黑甲士兵的,都是他親信之人,但是因為鋒烈的到來,剛才有一個進去報信了,如今隻剩下一個人,孤零零的身份顯得身份的尴尬;
鹹陽城内的道路大多數的極為的寬敞,章府這條路上也不例外,隻是如今大秦不穩,鹹陽人影稀疏,隻有少許的行人在走着,空蕩蕩的街道不顯得寬敞,反倒多了幾抹的荒涼之色,被風一吹更顯得如此;
鋒烈是來串門的,整日裡在偌大的皇宮裡待着實在有幾分的無聊,,;
他有時候也在琢磨着,實在不行就拆了得了,反正自己的一個人住,就像章府這樣的院子也挺不錯的,皇宮那地方也太大了一點,當場觀賞物還行,要是真正的住在裡面,太冷清的一些,要不是擔心馮去疾與馮劫兩位老人又成天的上皇宮指責,再加上不喜得看見這幾日陪伴在身旁兩名侍女哭哭啼啼的樣子,他早都這麼幹了;
簡而言之,鋒烈是‘有賊心沒賊膽’
章邯歸來的消息是由如今日漸壯大的灼館收集而來,再由子軒傳遞給他;
正在鋒烈顯得無聊的正四處觀看之時;
黑袍甲士從宅子裡面走了出來,恭敬的着道:“陛下,我們将軍請您進府”
“恩”鋒烈應道,燦爛的一笑,露出了皓白的牙齒;
這幾日在鹹陽城内,鋒烈可謂的兇名昭著,甚至有些人說他是被兇狠的狼附了體,長的青面獠牙,心腸之狠辣,聽說還生吃過人肉,還有貪圖酒色,每天若是喝上七灌酒,不叫上兩個侍女陪睡都是要大開殺戒的主;
故此,當瞧見鋒烈對着他一笑時;
黑袍甲士不由得一驚,瞪大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恢複了精神,沉聲道;“請陛下跟着我來吧,我帶您入府,去見章邯将軍”
黑袍甲士帶着鋒烈入了門,心中仍殘留幾分的顧忌,腳步不由的加快了幾分,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米多遠,走在修好的灰灰的土路上,忽的,聽見了鋒烈有些幽怨的嘟囔之音:“我又那麼的可怕嗎?讓你離得我這麼遠,難不成是怕我會吃了你嗎?”
黑袍甲士聞言一陣心虛,目光躲閃不定,難不成我心中的顧忌被陛下察覺了?忙轉身奔回,跪地哀求道:“陛下,我斷不該聽此外面的流言,對你多有不敬,小的知錯了,隻是還請您的贖罪,,”
鋒烈瞧見了黑袍甲士磕頭祈求寬恕的模樣,就知道他會錯了意,卻也不開口解釋,黑色眸子透着一份不容小觑的精光,沉吟着問道:“外面的流言,外面都說我什麼了,撿一兩個的最重的告訴我,我就寬恕你無罪”
黑袍甲士注視鋒烈沉靜的模樣,不像是暴怒的模樣,心中又想起了他所寬恕的言,猶豫了片刻後,思索着,低聲說道:“他們都說您不大赦天下,是暴怒無德,并且還說您準備用百萬刑徒給始皇陛下殉葬,,,”
【殉葬,以器物、牲畜或人與傭同死者葬入墓穴,以保證死者亡魂的冥福。以人殉葬是古代喪葬常有的習俗,胡亥就幹過這事一次,以皇子,嫔妃等用以殉葬始皇墓】
聽見此語,鋒烈的雙眸之中透着無比的淩厲之色,心中怒火沖天,咬牙切齒,漲紅了眼眸,青筋暴起的雙拳緊緊的攥着将那些發布流言之人,殺他幹幹淨淨;
鋒烈本以為流言終究隻是流言,會有平複的那一天,就算是讓灌嬰去打探消息也不過順手為之,誰如今竟然反倒看來愈演愈烈的架勢,别看玩笑了,如今大秦天下的局勢危機四伏,他安撫還來不及,怎麼會拿百萬刑徒用以殉葬,真當他是暴君不成?
隻是此時生氣也是無用,鋒烈便重重的吐出了粗氣,平複了心中火氣,沉吟道:“走吧,帶我去見章邯将軍”
黑袍甲士答曰;“諾,陛下”
前院往來的人多,故此,古代見客之時,都會選擇在迎客廳,或是是在相對安靜的後院之中;
來人來到客廳之處,客廳中特意的隻擺上了兩個黑塌,周圍以鮮花,書畫,等等幾樣東西作為點綴,精緻但不奢華,帶着幾分的明媚之意;
章邯居左側,為了表示尊敬,他褪去了甲衣與懸挂在腰間的的長劍,換上了一身讓人一目了然的薄薄的黑色粗衣,他喜歡黑色,這是代表着大秦的顔色;
在瞧見鋒烈之時,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一是未曾想到自己的猜測真的應了真,二是他們兩人本該是仇人,甚至鋒烈會下狠手殺了他,也不足為奇,反倒如今卻是兩人平靜相處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些古怪,故此,眼神複雜也:
見鋒烈盤坐了下來,章邯起了身,深深的行了一禮,沉吟着道;“之前之事,多有怪罪,望陛下饒恕臣下的過錯,末将自願以退去少府之位,讓朝廷另選賢能”
鋒烈停住話題,隻是看着章邯,弄得他不知所措,一時氣氛有些壓抑,低着頭等着訓話;
須不知,鋒烈隻是想着心中該如何的勸說章邯而已,當他打定了主要,要扶起大秦起,腦中就不斷的回想着關于秦朝的記憶,如今他手下能用之人極少,而章邯恰恰是能用之人,他的能力是自然是不用說的,被譽為大秦最後的一名良将,一生之敗給過兩人,一位韓信,二為項羽;
更别說這還是因為有一些客觀的原因的,常人都說一将無能,累死三軍,可若是一個皇帝無能呢?曆史無比清晰的證明過,哪怕是強如嶽飛,到最後也隻能飲恨而終,你能說這樣人,他是沒有能力嗎?隻是這個時代,胡亥這個皇帝,太過無能而已;
想到這裡,鋒烈對着章邯明言道:“不,方才一時走神,若有一日,我封你為前将軍,跟随我起兵前去鎮壓反叛之人,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