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九名大秦士兵一一起身之後;
鋒烈問道:“扶蘇進去多少分鐘了?”
“大約十分鐘左右,公子若是騎馬快,定能趕上”韓曆連忙回答道,可以看出他很急切;
鋒烈轉頭道:“李刑,涉間我們走”
“諾,公子”李刑,涉間應道:
一行人騎着黑色戰馬,向着長城軍營直奔而去,塵土飛揚;
守衛着高達三米營寨口的士兵沒有開口阻攔,他們都看到剛才那極為震撼的一幕,更看到的鋒烈目光中一往無前的決然,映在他們眼中的是期望是希冀;
路邊,一排排,手持着黑色長矛的大秦士兵邁着整齊的步伐正憂心忡忡的巡邏着,忽的,一行黑色戰馬在疾馳,兩旁的黑色營帳在他們的眼中化為一道道模糊的黑色的光影不斷的從眼前掠過,
另一邊,李刑思索間,透過一抹憂色的黑色眸子不由的眯起,話到嘴邊,欲言又止,這裡是長城軍營,是大秦中,軍隊最為嚴苛的部隊,是以大秦軍魂‘蒙恬将軍’為主的部隊,戰馬不該跑的這麼快的,可是公子他犯了本不該犯的錯誤,疾馳;
李刑看的出此時鋒烈心中極為的憤怒,這種憤怒,是他自從察覺到公子開始變化以來‘也就是摔下戰馬之後’,都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前所未有的憤怒,哪怕是匈奴的進犯,涉間将軍的離去,他都要一直保持着一副冷靜,沉着的模樣,可現在他在鋒烈的眼眸中感受到的憤怒,炙熱而又洶湧,像是一座随時都可能爆發,噴湧而出的熔岩火山,;
“公子,,,”
李刑抿着嘴唇,欲言又止,他想鋒烈之所以未曾顯現出來,是強力壓抑的結果,可偏偏是這種極度的冷靜,反倒讓他更加的擔憂,因為憤怒的火焰隻會越壓越洶湧,一旦爆發,不敢相信的,,;
一間寬大的無比黑色營帳單獨出現在眼前,帳前,旗幟飄舞,八名身形高大,身着暗黑色戰甲,手持黑色長矛,雖看不清楚面容,但鋒烈有一種感覺,這幾人并不是長城軍團的人;
一旁,一車架格外的刺眼,寬闊的車架由兩匹純黑色的戰馬拉動,上面一圓形黑色華蓋遮住日頭,車子四方,天圓地方,黑漆濃墨,直來直去,看起來有一種格外的厚重之意,上面隐隐間,坐着一身穿烏黑色長袍之人;
一拉缰繩,鋒烈穩穩的停在營帳前,三人下了戰馬,走上前去,最前方的兩名大秦士兵,長約兩米長矛一架,相互交錯着攔在了三人面前;
“魏公公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讓開,我是公子鋒烈”鋒烈無意與他們多言語,直接從懷中再次掏出印信,道:
“呵,這不是我們大秦的十三皇子,怎麼會突然跑到長城軍營之中來,是想公公我了嗎?”
一道陰柔嘲笑的聲音,突的左側直鑽進了鋒烈的耳中,扭頭望去;
一個身穿烏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材較低,頭帶黑色紗冠,面龐上帶着一種不自然的粉白的陰柔男子,從車架上輕柔的走了下來,徐徐的走到衆人身前,伸出一支嫩白的手指将士兵手中的撥弄開來,站在面前,堵住了前往黑色主帳内的道路;
魏寒,大秦皇宮内的宦官,在鋒烈記憶之中他從小便和這位宦官相識,隻是互相之間不熟而已,隻是有一點,他是權臣趙高的手下,并且是比較信任的那一種;
‘誰TM會想你這個混賬,竟然出言無端污穢公子,而且敢擋公子的去路,找死’
李刑的眼眸中閃現出一抹憤怒的冰冷殺機,十指修長的右手穩穩的搭在腰身左側的青銅劍柄之上,隐而不發;
鋒烈壓抑着心頭的急切,沉聲道:“我說,給我讓開”
魏寒冷笑道“本公公現在可是天子使臣,手持節钺,你有什麼資格要本公公讓開?,”:
他笑的很燦爛,很開心,陰柔,過分白淨的面容上裂着大大的笑容,露出一雙泛黃的牙齒,似乎連帶着勾起的柳葉眉都沾上一抹得意的笑意,但偏偏是這種就是笑,這種發自肺腑的小人得志的笑,更加讓人的怒火沖天,恨不得一劍砍上去;
李刑赤紅着雙眼,放在劍柄上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隻是等一個命令,一個從鋒烈嘴中說出的命令,若是說出,他定當将這個犯主的惡奴,一劍斬了;
涉間的臉上更加冰冷了,冰冷的臉龐就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甚至連森然的黑色目光中不經意間沾染上了這種徹骨的寒冷,這種發自骨子的冷,讓人不寒而栗,他攥緊雙拳,全身的肌肉緊緊的繃着,脊梁微微彎曲,像是一隻正準備捕獵的猛獸;
時間緊迫,一分一秒的清晰在心中劃過,鋒烈的眸子閃爍着洶湧,炙熱的怒焰,他很生氣,甚至很不得将親手将魏寒給活活撕裂,但是咬了咬牙,忍了,錯開了一步,想要繞開魏寒,繼續朝着大帳走去;
魏寒諷刺的笑,擡了擡手,嗤笑道;“小畜生,你覺得我有可能放你過去嗎?”
“喝”
刹那間,八名黑色将士動了起來,他們猛然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大喝,手中的青銅長矛‘刷’一聲,整齊劃一的抵在了鋒烈的寬闊的兇膛前;
“魏寒,你莫非當真非要攔我,不死不休?”
倏地,鋒烈怒視之,道:怒到泛着皿絲的黑色眸子纏繞着迸發出一道森然,冰冷的殺機,目光極其的駭人,宛如一頭暴怒的荒野野獸,毫無畏懼抵在在他兇膛前八隻隐隐透着寒芒的青銅矛尖;
魏寒心頭猛然一驚,滿頭虛汗,漫罵,心中暗暗自惱:‘糊塗,該死’
‘真的非要和鋒烈死磕到底嗎?’魏寒的陰柔的面龐上出現猶豫;
魏寒能夠成為趙高的心腹,自然不會僅僅隻是靠着阿谀奉承而已,扶蘇還未死,就在他的營帳死了一位大秦的皇子,扶蘇會放過他嗎?況且據他所知,扶蘇與鋒烈的關系很不錯,若是扶蘇一怒之下,他辦事不利,趙高又會放過他嗎?:
“混蛋,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鋒烈皇子,還不快把你們的兵器放下,公子說笑了,你若想進,便進去吧”
思索間,魏寒一雙狹長的眼角快速瞟了一眼營帳的方向,心中有了決定,将幾名将士的健碩的身體撥開,目光一橫,怒罵着攔着鋒烈士兵們道:
“當真是一條好狗”
李刑瞧着魏寒面色變化之快,心中不忿,嘴角一撇,碎碎的細聲罵道:
他剛才可都快要把劍拔出來了,準備着一旦幾人戰鬥起來,他一上去就先殺掉魏寒這條四處咬人的惡犬,誰知道,公子一句話就将這條老狗吓的腿軟了,連忙改變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