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啊你,這麼大聲?”六位宮女中最年長的一位沖着那綠衣宮女訓斥。
“就是,小聲點。被人聽了去,小心砍了你的腦袋,别連累了我們幾個才是。”其他幾位宮女符合着那最年長的宮女。
“對不住,對不住,我小聲小聲。”綠衣宮女連忙點頭鞠躬。
“哎?給我講講呗,好想知道啊。”綠衣宮女繼續糾纏那紅衣宮女,期待能知道更多。
“别問了,這是宮中的禁忌。知道的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快點吧。”紅衣宮女不願意和這綠衣宮女多說其他,加快了手裡收集那露珠的動作。
看紅衣宮女避口不理自己,那綠衣宮女撇撇嘴,也加快了手裡收集和露珠的動作。
六位宮女,每日收集滿滿一玉瓶的露珠,就打道回府了。暗夜尾随其後,想知道她們口中,那天帝現在是何種模樣。
随着那六位宮女兜兜轉轉,就來到了那萬年前綠兒所居住的寝殿。整個的寝殿沒有一個侍衛,隻有幾位宮女在靜悄悄的做着手裡的工作。
“露水收集好了?”一位領班模樣的宮女看到那六位宮女回來,起身問道。
“是的,漣漪姑姑。”六位宮女齊齊的向着那漣漪行禮,恭敬回答。
那漣漪把這六位宮女收集滿瓶的玉瓶放在托盤裡,走進那寝殿。暗夜閃身潛入那寝殿,因為沒有侍衛把守,暗夜潛入的很是輕松。
“帝皇,露水收集好了。”漣漪隔着屏風,沖着那裡面大床上的人兒開了口。
“擱在那裡就好。”天帝的聲音從裡面傳出,滿是疲憊。
那漣漪微微輕歎一聲,把那托盤擱置在那屏風外的桌子上面,就行禮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個瘦削的身影從那大床上緩緩起身,走出屏風。暗夜驚詫的望着那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天帝,竟是現在成了如此模樣。
瘦削的身體,披散的發絲,蒼白的臉色,真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和原來那俊朗張揚的模樣完全相反。那天帝的發絲,竟然有了縷縷的白發,夾雜在那黑發之中,格外的顯眼。
走到那屏風外的桌子旁,天帝打來其中的一隻玉瓶,把那裡面的露水一飲而盡。轉身,就又朝着那大床走去,半倚在那大床之上,微合着眼簾,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自暴自棄這是?為了萬年前自己的失手贖罪?因為那綠兒的離去沒有生的希望?獨自留在這裡為了緬懷那綠兒?暗夜心裡無聲歎息。這樣的天帝,還真是可憐的緊。
暗夜潛伏在那寝殿,一連數日。竟是發現這天帝每日裡隻飲用那露水,其他的東西都不曾進食。一步都不邁出這寝殿,就是那天族有緊要的公文事物,這天帝也是置之不理。
一日,有天庭要臣前來求見。天帝本不欲見,可那要臣在那寝殿門口,足足跪了三天三夜,讓天帝煩不勝煩,終于召見。
“帝皇,老臣求你。不要再待在這寝殿,出去看一眼我們現在的天族吧。你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給了那姜石,可那姜石現在已經有了反逆之心。那姜石手握重兵,把持着那朝政,已經準備要颠覆我們天庭啊。”那老臣跪伏在地上,沖着那屏風内的天帝苦苦哀求。
“李老,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天帝對于那李老的話語,沒有半分的詫異。那心态,如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帝皇,難道你真的就準備這樣把這天族拱手讓人?隻為了那萬年前已經死去的綠兒贖罪?你這樣的作為,怎麼對得起這萬年來輔佐你的朝臣?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被那姜石砍殺,卻是無動于衷?”聽到天帝無所謂的回答。李老的情緒開始激動。
不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哪值得人為她如此?貴為天帝,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竟是為了那與别人私奔的女人,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不堪?這李老激動的有些口不擇言,竟是忘記了這綠兒是這天帝的禁忌。
“放肆!你竟然敢非議綠兒?找死是不是?!”天帝震怒,箭步從那屏風内走出。随手抽出牆壁上挂的寶劍,直直地指着那李老的額心。
“帝皇,老臣對帝皇的忠心天可憐見。今日,老臣甯願死在帝皇的手裡,也不願意他日死在那叛臣姜石的手裡。求帝皇殺了老臣就好。”面對天帝,看到天帝如今的模樣,李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咣當,天帝把那寶劍抛下地面。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望着輔佐了自己不知道有說不清歲月的李老,天帝微微歎息。
“起身吧。你先回去,我要好好考慮下。”天帝沖着那地上跪伏的李老,緩緩的開了口。
“謝帝皇不殺之恩。求帝皇為這天族的族人好好想想。那姜石暴掠成性,這天族落在他的手裡,那可是會讓天族的族人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啊。”李老再次叩頭,才蹒跚着起身離去。
天帝望着那李老消失的背影,滿眼複雜。這天族,早就應該随着那綠兒的消失而消失了吧?竟然又持續了萬年,到了毀滅的時候了吧?可是,那天族的族人何其無辜?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自己的面前?
暗夜一動不動潛伏在那寝殿,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自己和那天帝的功力相差十萬八千裡,之所以這天帝到現在還沒發覺自己,也是因為這天帝整日裡沉溺在那對綠兒的緬懷之主,無力自拔。否則,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蹤迹。
那天帝終于收回了望向那門外的目光,轉身目光掃視着寝殿的每一件物什。這裡,和萬年前綠兒離開之前的模樣沒有半分差别,卻是再也尋不到那綠兒的身影。
是了,萬年了啊。不是那綠兒的轉世已經回到了這個時空了嗎?想到這裡,天帝的眼臉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不能再消沉下去,要以最好的狀态迎接綠兒的回歸,無論是自己,還是這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