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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越來越亂

冷相追妻之嫡女難寵 一筆年華 10917 2024-01-31 01:11

  說不惱怒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江太傅的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瞧見從媒婆的口中問不出什麼,他也就不再理會,腦中一直在想着剛剛的這個問題。

  江夫人安撫好小五走出來的時候,便發現屋子中,江太傅已經沒了身影。

  “老爺他說有事兒去書房了!”看見江夫人在找着江太傅,媒婆開口解釋道。

  江夫人想了想,點頭道:“他不在也好,這種事情女人家忙活就好,他也幫不上什麼忙。”說着,便又坐下來,和媒婆一起商量着。

  “在看什麼?”秦昊從回廊上走了過來,看見慕菀趴在欄杆上,他從後面擁住了她,聲音低低的問道。

  慕菀笑,指了指江太傅的院子,好笑的道:“媒婆已經來了,好像已經在商議了呢,顧知書那急性子,差點要把師娘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秦昊摸了摸慕菀的頭發,抿唇不語。

  就在夫妻倆說話的時候,江太傅的身影忽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出了院子,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他蓦地停住了腳步,仰頭朝超然樓這邊看了過來。

  入目的,就是秦昊和慕菀抱在一起的樣子。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眼眸中頓時迸發出壓制不住的憤怒,即便是隔着這麼遠,慕菀都能感受的到,從江太傅的身上傳來的惱意。

  “江太傅,還是很不喜歡我啊!”慕菀轉頭看向秦昊,很無語的歎了一句。

  “不必管他!”秦昊搖頭,伸手将慕菀給攬的緊了一些,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安撫。

  慕菀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其實我挺能理解的,大概,在江太傅的眼裡,你和我的關系就是,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

  秦昊被她這個比方給逗笑了,他吻了吻她的發頂,語氣帶笑的低頭問道:“那你心中也是這樣認為的?”

  慕菀傲嬌的轉頭,癟了癟嘴道:“在我心中,我才是大白菜。”

  “所以,夫人眼下之意,為夫就是豬了?”秦昊攬着她腰的手,帶着幾分危險意味上移,那動靜,讓慕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立馬沒立場的求饒:“你也是白菜,上好的大白菜!”

  “呵!”秦昊低聲笑。

  ……

  “師娘,謝謝你!”顧知書得了江夫人的交代,很誠懇的一個勁兒的朝江夫人道謝,江夫人搖了搖頭,将東西都給交代仔細了,這才送顧知書出去。

  回來的時候,江太傅還是保持剛剛的姿勢坐在那裡,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原本就有些嚴肅的臉上此時更是帶着幾分冷意,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根本聽不見江夫人說話。

  江夫人最後實在是無奈了,走到他跟前,坐在他身邊,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被她這樣一拉,江太傅這才回過神。

  “怎麼了?”江太傅皺眉看向江夫人,他正想的仔細呢,被江夫人這樣一打斷,着實有幾分糟糕。

  江夫人疑惑的看着他,良久,在江太傅快要不耐的時候,她歎了口氣,開口問道:“你心裡是不是藏着什麼事情,剛剛我喊了你那麼久,你都沒有聽到。”

  江太傅狀若無意的遮掩,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情?你剛剛喊我做什麼?”

  “我是跟你說,咱們是阿泠這邊的長輩,那些寫寫畫畫的東西,最好都是你來動手,那孩子也不容易的很!”大概是因為秦昊和燕歸泠的身世都是那般凄涼,所以對兩人,江夫人始終疼惜的很。

  而江太傅聽江夫人這樣說,隻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起身,背着手朝外面的院子走了去。

  看着江太傅的背影,+江夫人那雙平和的眉眼裡露出濃濃的疑惑,剛剛,江太傅分明是在撒謊,他們做了夫妻這麼多年,她不會連他的動作和脾性都不知道,他剛剛會有那麼分神的表現,分明就是心中藏着事情,而且瞧那模樣,不似尋常的小事兒。

  隻是,他不說,她也無奈,因為他的嘴巴緊的很,她根本無法猜到。

  罷了罷了,眼前,還是先辦好知書和阿泠的事情吧。

  ……

  相府,書房,

  “什麼,有消息了?”慕菀有些迫不及待的就要聽秦昊講話,雖然這幾天過年很喜慶,可她和小五身份的事情始終困擾着她,說完全不在意,好像也不太現實。

  秦昊點了點頭,将那封簡單的密信放到了幾人的面前。

  齊思元湊上前,看了看那内容,唇角不禁也緊抿了起來。

  “柳氏,柳城籍貫,一切來源關聯皆可查,至于胡家,也是柳城的大戶。”齊思元念叨了出來,他擡眼朝秦昊看了去:“這不可能,就連小五的娘平娘都是中原人士,這不可能,慕勳是漢人,小五的娘定然是匈奴人。不可能是柳城人。”

  “菀兒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漢人,可這跟小五沒有關系,你們不要混淆了,小五的娘是菀兒娘的婢女,通常來說,婢女都是買賣的。她可能是被賣到柳城的,奴婢賣到哪裡,籍貫便會随主人家,所以這樣的來信也不是不對。”燕歸泠站在一邊解釋道。

  “阿泠說的不錯!”秦昊點頭。

  “流淵,小五娘親的事情再下去查,從販賣記錄下手。”秦昊低頭将信紙給燒掉,又轉頭朝流淵吩咐道。

  流淵點頭,立即就走了出去。

  “老三那邊應該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按照他的脾性,應該會想其他的辦法,不過,我們也不怕他捅出來,這樣天衣無縫的籍貫,我們查到的是漢人,别人即便是查,一定也一樣!如此,也就不會有人拿慕菀的身份來作祟了!”齊思元聳肩,懶散的坐在那裡,将顧知畫給抱在懷裡。

  “說的是不錯,可我總覺得哪裡出了漏子!”一說到她和小五的事情,慕菀的心裡就有些忐忑。

  她靠在秦昊的身邊,面對幾人,聲音蓦地悠悠的開口:“小五曾經說,看見我的嘴角有皿,那是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唔……”

  慕菀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昊抱着她的力氣就緊了起來,顧知畫和燕歸泠他們全都被秦昊的表情給吓了一大跳,隻見秦昊雙目泛紅,像是要滴出皿來一樣,而他抱着慕菀的手上,已然青筋炸起,他渾身每一處,都在發怒。

  瞧見秦昊這般的模樣,顧知書立即拉着燕歸泠出去,至于齊思元,心裡更是擔心,他們家畫兒還是個孕婦呢,這秦昊要是發起脾氣來,傷着自己女人和孩子要怎麼樣?

  四人全都急匆匆的出去了,屋子裡隻剩下秦昊和慕菀兩個人了。

  在書房門關起來的那一霎那,秦昊直接伸手将慕菀給推倒在後面書架上,眼眸中的沉痛混合着發紅的眼圈,慕菀知道他心中怕什麼,她伸手環住了她的脖子,剛要說什麼,秦昊的吻又落了下來,他直直的咬在了她的脖子上,要咬出皿了。

  “唔,秦昊,疼!”慕菀有些不受控制的抓住了他的衣服。聽見慕菀喊疼,秦昊好像才回過神,他高大的身子緊緊的壓住了慕菀的,雙手死死的捧住了慕菀的臉,臉頰湊上前,同她親昵的蹭着,隻是,與這溫情的動作很不相符的是,他的眼神裡全是一片風暴,至于聲音,更是沙啞的要命。

  “菀兒,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這件事情,小五隻有五歲,一切都不可靠,再者,我從不信命,你不是同我說過,你也不信的麼?”秦昊伸手摸着她的臉,聲音定定的道:“所以,這件事情不準再說,知道了麼?”

  慕菀怔怔的點了點頭,眼圈有些澀澀的。

  “我要聽你說話,告訴我,你知道了麼?”秦昊每每碰到這種問題,總要慕菀親口給他一個承諾。

  “我以後不會再說了,你不要擔心!”他的心,她怎麼會不知道?

  “嗯,乖!”等到慕菀說完話,秦昊纏綿的吻立即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這樣的擔心,超出了他對待的任何一件事兒,他并未告訴她,其實,他心裡同樣有忐忑。

  ……

  小五的事情雖然還在調查,但也不影響顧知書的奔波,顧知書的速度快得很,隻一天的功夫,顧府已經被他收拾的幹幹淨淨了。他急吼吼的又回了相府,剛要去找江夫人呢,結果就被燕歸泠給拉到了秦昊的書房。

  “泠泠,咱們先不去找秦昊,先去找江夫人,顧府我已經收拾好了,就等……”

  “知書,你爹出事了!”

  燕歸泠不是個彎腸子,甚至于,這種時候,她說話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顧知書的笑還挂在那裡,可因着燕歸泠的話,那笑意就凝固在了嘴角。

  他在歡天喜地,可是突然空中又來了一道驚雷,将……将他的一切都給打懵了。

  “怎麼回事兒?”直到進了書房,顧知書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喉嚨有些幹澀的朝秦昊問道。

  “匈奴突襲,你爹應當是受傷了,不過,東疆那一片,眼下有些混亂。”秦昊将信遞到了顧知書的面前,他背着手站在那裡,聲音裡平靜無波:“這是快馬加鞭送來的,中間隔了三天。”

  “我爹娘駐守東疆,那裡向來很平靜,怎麼會突發襲擊?”顧知書拿着信紙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匈奴人,是不是在逼我們回去”秦昊還沒有回答,顧知書忽然問出了口,他刺啦一聲,就把信紙給撕碎了,目光有些赤紅的看着秦昊。

  秦昊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老子一天不回去,那些孫子就會鬧騰一天!”顧知書從小便對匈奴人恨之入骨,這麼多年,匈奴侵犯齊國的次數數不清,可齊國沒有一次能将他們給滅掉。而如今,他們顯然是利用這點在威脅自己。

  “會不會是老三那裡搞的鬼?”齊思元覺得這事情詭異的很。

  顧知書冷嗤了一聲:“那條走狗,不是他還是誰?”

  “爹娘肯定不會有事兒的,不會的!”顧知畫搖了搖頭。

  “泠泠,我決定回去,你看呢?”顧知書沒有多麼猶豫,轉頭朝燕歸泠看了去。

  燕歸泠嗯了一聲:“我也回去。”

  “可你們成親怎麼辦?”顧知畫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口,這是個好兩難的問題啊,也不知道爹娘的處境如何?一時之間,她的心裡也有些雜亂,不曉得要如何均衡了。

  齊思元不是沒有感受到她的無助,他伸手環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尋找安全感。

  顧知畫的話一出,顧知書和燕歸泠對視了一眼,蓦地,兩人相視一笑。

  “我們今天就成親!”顧知書大步上前,動作很急,直接伸手将燕歸泠給抱到了懷裡。燕歸泠笑了笑,伸手也回抱住了他。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儀式簡單一點就好了,拜完堂我們就走。”顧知書說完,有些歉疚的又抱了抱燕歸泠,低聲,神色很是愧疚的道:“對不起啊泠泠!”

  燕歸泠搖頭。

  “我這就去找師娘!”慕菀一個勁兒的點頭,然後就沖了出去。剩下的幾人也都因為顧知書的決定而迅速的忙活了起來。

  ……

  “夫妻對拜!”

  當最後一聲回響在前廳的時候,江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她緊緊的拉着慕菀的手,嘴裡始終小聲的念叨着:“太委屈這兩個孩子了,太委屈了!”

  慕菀的眼睛也酸酸漲漲的很,這大概就是軍人的無奈吧,身為子女,還有對父母的牽挂,不過,這倒是很像兩人的脾性,潇灑至極。

  兩人的身上皆是一身紅衣,拜完堂以後,顧知書揭了燕歸泠的蓋頭,即使是在這樣倉促的情況下,可揭開蓋頭的時候,在看見燕歸泠的模樣時,他仍舊是心神一震,可震驚之後,兩人的嘴角都舒緩的彎了起來。

  也不顧還有衆人在,顧知書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很是喟歎的道:“終于,你是我的了!”

  兩人牽着手,對着江太傅夫妻又是彎了彎腰。

  “秦昊,我們這就出發了,齊思元,你照顧好我妹妹!”一一的交代了幾句,兩人牽着手走到了相府外,沉沙已經将馬給牽了過來,兩人接過包袱,飛身上馬,朝幾人揮了揮手後,就飛馳而去。

  看着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顧知畫的眼淚有些忍不住了,齊思元見此,同秦昊打了招呼,就帶着顧知畫回府了。

  江夫人也一直在抹眼淚,倒是江太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在幾人轉身的時候,他忽然朝秦昊開了口:“昊兒,你跟我來一下!”

  秦昊嗯了一聲,握了握慕菀的手,慕菀點頭,挽住了江夫人的胳膊,開口道:“我去看看小五。”

  書房裡,

  江太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影,他歎了一口氣,點了點桌子,朝秦昊問道:“慕菀到底是不是匈奴人?”

  秦昊聽見這問題,眸色微微的一閃,霎時就消逝而過,他擡眼,看向江太傅,皺眉道:“老師是從何聽到這消息的,菀兒的父親是慕勳,至于母家,我已經查過,是柳州的人,老師若是不信,可以去調查。”

  “這麼說,她的身份被懷疑,你早就知道了?”江太傅放在膝蓋上的手控制不住的握緊了,秦昊這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他,這種事情是小事兒麼?

  “我看你分明就是被美色迷昏了腦袋!”一想到慕菀整天黏在秦昊的身邊,江太傅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秦昊對他的話已經有免疫力了,隻是,面對江太傅質問的眼神,他聲音朗朗,很是鎮定的道:“如果我被美色迷昏了腦袋,老師也聽不到我的調查結果!即便是我想要作假,玄機樓的探子也不會作假吧?”

  江太傅的态度的确因為秦昊的話而有了遲疑。

  他說的對,如果真的被美色迷惑,他甚至連調查都不會調查。

  “老師,你該不會是聽了誰的話,想要咱們内亂吧?”秦昊見江太傅沒有說話,直接又主動出擊,朝他質問道。

  江太傅搖了搖頭,并沒有将媒婆的事情給說出來,隻是聲音淡淡的道:“我是聽到了風聲,如果有人告訴我,我也沒必要主動來問你了!”

  秦昊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老師如果沒事兒,那我便回去了!”師生兩人的心裡各懷心事兒,秦昊說完,便離開了,而江太傅看着秦昊離開的身影,視線也由平靜漸漸的變得陰暗了起來。

  慕菀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是不清楚的,雖然聽到秦昊那樣說,可秦昊因着慕菀的存在沒少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在他這裡,秦昊的信用度顯然是下降了的。

  秦昊回了書房以後,立即将淮安給叫到了身邊,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情面:“派人暗中看着老師,順便調查一下,他知道的消息是從何而來的!”

  淮安點頭,立即下去吩咐。

  ……

  東宮。

  這幾天,呼延靈一直待在齊思墨的身邊,忙前忙後的照顧着,齊思墨不需要她的時候,她要麼回自己的殿中,要麼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裡,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這天,幫着齊思墨将藥給端了過來,沒了她的事兒以後,她就安靜的坐在一邊看着書。放在以前,她定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接近齊思墨的機會,得了這樣的空閑,肯定會叽叽喳喳的在齊思墨面前說個不停。

  齊思墨有些受不住這樣的安靜,他不否認自己就是個安靜的人,可當屋子裡多了一個人,跟木頭一樣,他心頭就有些煩躁,起初,他嘗試着将她給趕了出去,可趕出去以後,她那安靜的臉又會在心底輕輕的撓着,明明他是個沒有心的人,可愣是被刺激出了一絲情緒波動,雖然從那以後他沒有再趕人,可呼延靈自此就變得很識相了起來,大部分的幾率下,她忙活完以後會主動離開,小部分的情況,她留下,是因為,很快就要有别的事情要做,她離開再回來,會很浪費時間。

  兩人一個平靜,一個暴躁,就在空氣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的時候,隐三的聲音剛響起,屋子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齊思墨和呼延靈同時擡頭朝來人看去,便瞧見呼延樓臉色黝黑的走了進來。

  呼延樓走進來以後,最先看見的人是呼延靈。

  看着呼延靈乖巧小媳婦兒模樣,呼延樓的火直接噴了過來,上來就很直接的開口道:“好好的一個匈奴公主,你怎麼活成了現在這副窩囊模樣?”

  聽見呼延樓這話,呼延靈手中拿書的動作一頓,可知擡頭瞧了一眼,她便再也沒有看過呼延樓。

  呼延樓對此,隻是無盡的冷嗤。

  倚在床上的齊思墨皺了皺眉頭,在呼延樓開口之前,語氣稍顯冷冽的開口道:“呼延太子,這是東宮。”

  呼延樓并不将齊思墨的情緒給看在眼裡,反而很是輕蔑的回道:“我知道。”

  那不屑一顧的語氣,讓人聽了心裡不舒服的很。

  齊思墨嘴角微微的挑了挑,并沒有再回駁什麼,在他的眼裡,呼延樓這人實在是作死的很,早晚有一天會好好收拾的,隻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隐三,帶太子妃下去!”他擡了擡眼,朝隐三吩咐道。

  聽見齊思墨的話,呼延靈的眸光微微的動了動,在隐三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她還是乖乖的起身,對着齊思墨的方向行了一個禮,然後無視呼延樓,跟着隐三走了出去。

  ……

  呼延樓離開以後,巫師動作很快的就來了,在椅子上坐定以後,巫師朝齊思墨問道:“殿下,剛剛太子可是說了什麼?”

  齊思墨邪笑着,語氣陰鸷的道:“不過就是一些羞辱的話,你們匈奴确定要這樣的人當未來的國主?”

  “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這一點,巫師也很無奈。

  “不說他了,說說咱們的計劃,江太傅那邊已經知道了消息,接下來,我們需要派人去慕國公那裡走一趟了。”巫師開口道。

  齊思墨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需要隐秘一點,上次做的就很好,雖然沒有将慕菀的身份給遮掩好,不過,上次消息傳遞的确很隐秘。”

  “上次用的是我的暗衛,因為是生面孔,所以無人關注!”巫師對此很是自豪。

  “就按照計劃辦吧!我們盡快将事情給處理好!”

  ……

  相府,

  大早晨的,剛吃過飯,江太傅就帶着書直接朝外面走了去,安伯正站在門口,看見江太傅這模樣,立即粉夫人幫忙拿着,江太傅也沒有推辭。

  安伯彎腰,很尊敬的問道:“太傅,不知您要去哪裡,我去給您安排馬車。”

  “前天有人來送了帖子,是國子監的,我去講一堂課!”江太傅面色嚴肅的道,這是他臉上最常露出來的表情。

  聽到他這樣說,安伯倒是的确有印象的,兩天前,國子監的人的确派人來過,大概是江太傅在府中住了太久的時間,以至于他們都要忘記了,他是京城中最負盛名的文學大儒。

  “那我去安排馬車,您稍等!”

  江太傅剛走,這消息就傳到了秦昊的耳朵裡,淮安立在一邊,等待着秦昊的指示。

  秦昊點頭:“挑幾個身手比較利索的跟着,不要被人察覺。”

  淮……

  馬車拉着江太傅直接到了國子監,馬車還沒停呢,裡面已經有人出來迎接了,江太傅剛下馬車,一衆學生老師全都圍了上來,簇擁着江太傅朝裡面走去。

  對于這樣的盛象,馬夫也機靈的記了下來,回去上禀管家。

  ……

  江太傅進了屋子以後,将自己的包袱給放到屋子裡,簡單的休整了一下,就開始出去講課。

  大約講了一個時辰,簡單的吃了點飯,就回房間休息了,他以前用過的房間這裡一直給他備着。

  他狀似平常的關上了門,朝内室走了去,剛坐下,櫥子裡就走出了一個人。

  心中早有準備,可還是吓了一大跳。

  “太傅大人,既然你肯出門了,那就代表,對于慕菀的身份如何,你還是好奇的!”那人從櫥子裡動靜很小的走了出來,腳步輕輕的走到了江太傅的面前,伸手将自己身上的黑色衣帽給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很是滄桑的臉。

  江太傅冷嗤了一聲,看了看那藏人的衣櫥,又看了看面前的人,有些嗤笑的道:“沒想到啊,竟然是你來出馬了!”

  那人笑,在江太傅的對面坐定,湊上前,語氣故意壓低卻又帶着幾分邪肆之氣:“我是她親爹,我來出面,不是最好了麼?”

  “好啊,那你倒是說,慕菀到底是不是匈奴人,嗯?”江太傅冷然的看着慕勳,

  慕勳搖頭:“是!”

  “你有什麼證據?”江太傅的神色并未因為他的回答有什麼波動。

  “這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們慕家一團糟糕,我爹早死,族裡的其他長輩就想将我從這個嫡系的位置上擠下去,原本,我的确是要被擠下去的,但後來,我娶了胡家的女兒,因為這一門親事,胡家的女兒帶來了很多嫁妝,你也知道,有了錢,大部分的事情都能擺平,用這些錢,我平定了家族内部的争鬥,将慕家的其他旁支全都趕了出去。因為這事情,我對我嶽父嶽母也很是尊敬,可奇怪的是,自從我們成親以後,嶽父嶽母就搬離京城了,開始雲遊去了,從那以後,别說是我,就連我夫人都沒有見過他們。”

  江太傅對于這些故事很是不耐,他小聲的敲了敲桌子,為了防止隔牆有耳,開口的時候聲音同樣故意壓低:“你能不能說重點?”

  “我這不就是在說重點麼?”慕勳有些鄙夷的瞪着江太傅,這才又開口道:“你可知我這嶽父嶽母的真實身份?呵,起初,我也是不明白的,我夫人也從來閉口不談,直到有一年,我從侯爺晉升國公,那時候,我還沒有收到皇上的旨意,可有一天無意間聽見了我夫人對她婢女說,說我這兩日之内會晉升,結果,兩日之後,我果然收到了旨意。”

  江太傅的神情原本很不在意,可在聽到這點的時候,他的耳朵都恨不得豎了起來。

  看見江太傅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慕勳心中冷笑了一聲。

  “你夫人,是算命的?”江太傅聲音顫顫的問道。

  “算命的?這未免算的也太準了,她隻上過幾年學,學識淺薄的很。”慕勳搖了搖頭:“讓我開始起疑的,是第二件事兒。這第二件事就是就是當初宮中三位殿下來慕府找孤本,我夫人随我一起接駕,看到了三位殿下,你可知,我夫人後來同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江太傅的好奇心已經迫不及待了,他覺得,今天聽到的事情好似越來越“刺激”了,他隐約覺得,這背後的“真相”自己大約是受不住了。

  “後來,當他們兄弟三離開以後,我夫人說,三殿下是龍格。所以,你們也知道了,我一直暗中支持三殿下,甚至想着法子把我的女兒往裡面塞,我兩個女兒都沒有鳳格,所以起初我是打算将兩個人都送到三殿下身邊的,如此,兩個女兒站穩腳跟的幾率要大一些,比一個人在宮中奮鬥靠譜,誰知道,半路就出了秦昊這檔子事兒!”慕勳這話說完,江太傅整個人已經僵住了。

  “那你夫人可有說過其他?”江太傅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想,隻是,眼前他最關心的是,對于秦昊,慕夫人有沒有說什麼。

  “太傅,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我夫人說過,慕菀并沒有鳳格,眼下瞅着她跟秦昊如膠似漆的程度,要是秦昊真的登頂皇位,隻怕第一監事去哪個就是立慕菀為後,可慕菀為什麼沒有鳳格呢?秦昊在京城站穩腳跟的時候,我夫人已經病重了,并沒說什麼。其實,這件事情你本應該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因為,三殿下會登頂,也就代表,秦昊是沒有希望的。”慕勳這話說完,江太傅的身子忍不住的晃了晃,他很想不相信慕勳的話,可……可似乎沒有理由。

  他的嗓子已經有些幹澀了,他怔愣了許久,最後,這才擡眼,嘴巴有些澀澀的問道:“令夫人……到底是何身份?”

  慕勳笑:“這件事情,世間隻怕隻有我一人知道,太傅想必也知道,小五的生母就是我夫人之前的婢女,這件事情,還是我們做了夫妻以後,她不小心說漏嘴的。我夫人是我嶽母獨自帶大的,我嶽父一年之内隻會回來一次,嶽父的身上好像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羊馬的味道。再結合我夫人預知的能力,我想,我夫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吧?這大概是那位巫師大人想要藏匿一輩子的秘密,匈奴的那位巫師大人,早年成親,可第二年,妻子便因病死去,從此,再未娶妻,我想,我嶽母和夫人就是那時候被悄悄的送到了中原,從此就在這裡生活了下來。所以,我夫人的身份,你一應該知道了吧?我嶽父是巫師,如果他們沒有逃離,我夫人自然也是,至于慕菀,同樣也是。”

  “這麼說,慕菀應當也有預知能力了?”江太傅問道。

  “巫師的預知能力應該需要一個什麼儀式,這點我并不确定儀式是什麼,不過,我敢肯定,慕菀的身份的确是巫師的繼承人,這點,我覺得,秦昊大概也是不知情的,我知情是因為我同我夫人朝夕相處,如果不是偷聽到她們的對話,我根本不會懷疑,她們倆的籍貫都是柳州人士,當初我去下聘禮的時候,還親自跟着回了老家一趟,甚至連親戚都在呢!”慕勳又添磚加瓦的說道。

  在說到柳州這兩個字的時候,江太傅的身子又是一震。

  前兩日同秦昊問起這問題的時候,秦昊的确說過慕菀是柳州的籍貫,按照慕勳的話,慕菀的娘家人身份其實是天衣無縫的,那位大巫師原本就很有盛名,為了将妻女帶離匈奴,定然會做的很極緻,秦昊自然也查不到。一想到這一點,江太傅的心就開始急躁了起來。

  如果秦昊也不知道,而慕菀的身份又是匈奴的巫師一族,如果慕菀稍微有一點異心,以慕菀和秦昊的親密程度,就算是颠覆了秦昊的所有基業,那都是有可能的。

  “坦白說,原本我并不想告知你這件事情,可作為回報,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太傅回報我!”慕勳故意将話說的很坦然。

  “你要我做什麼?”江太傅聲音讷讷的道,整個人好似被抽掉了靈魂一樣,他模樣怔愣着,腦中一直在思索着慕菀的事情。慕菀是秦昊身邊的一根刺,必須要完全除掉才好。

  “我兒慕蕭曾經跟你教過一段時間,你也知道,他的脾性是不沾染仕途,我們慕家不需要這樣清心寡欲的繼承人,所以,我希望,太傅你能幫我,找個時機,讓我們有機會将小五給帶出來,說到底,小五還是我慕家的子孫,眼下,慕蕭靠不住,我隻能靠小五了。”慕勳開口道,将自己的盤算也給說了出來。

  這樣自私的言語無疑讓江太傅的懷疑降到了最低,他點了點頭,朝慕勳擺手道:“你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呵,大人可是糊塗了?現在外面不少守衛,我若是出去還不是暴露了,所以,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慕勳說完,安靜的走到了大櫥裡繼續待着了。

  至于江太傅,下午講課的時候,他幾乎是用了畢生的自制力才沒有讓自己出現異樣,免得惹人懷疑,可當回府以後,他就跟崩潰了一樣,坐在床邊,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不曉得要如何走動,隻是幹巴巴的坐在那裡。

  江夫人這幾天見多了他這副模樣,所以今天的事情也完全不當回事兒了,瞅了他一眼,帶着小五就出去散步了。

  小五乖乖的跟在江夫人的身邊,眸光比之前亮了亮。

  後院兒裡,慕菀坐在秦昊的腿上,無聊的摸着小白的屁股,歎氣道:“阿泠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秦昊抱着她,回道。

  “也對,我果然是睡昏頭了!”慕菀嗯了一聲,彎腰,将小白給放了下去,結果小白靠在秦昊的腿邊,那架勢瞧着好像要在這裡方便。

  秦昊低頭,瞅着那已經翹起腿的小東西,聲音陰鸷的笑了句:“你若是敢,我便打斷你的腿!”

  小白好似能聽懂人話一般,身子簌簌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撒開小短腿兒就朝外面奔跑了去。

  ------題外話------

  明天片段二,提前告知一下,的确是虐,但不是諸位想象的渣男虐,嗯,就是醬紫,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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