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南一家人也不能走,無論如何,隻要前面有山匪,就先不走,等到山匪走了,在過去是最好的選擇。
“要不咱們吃點東西?這也快晌午了。”劉氏說道。
“中。”張德才基本就一個字。
張小南一直在思考,沒啥大胃口,随便吃了點,就靠在了馬車上,也不回裡面去。
倒是這個女孩的出現,讓這幫書生同情心泛濫,甚至都不能說是泛濫了,書生們将他們母性的一面表露了出來。
端來了好吃的,女孩子不吃。端來了水,女孩子勉強喝了點。
可能是喝了點水之後有了一些精神,女孩子漸漸地有些活躍了,慢慢的也跟這幫書生說起了話。具體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反正逗得一幫書生哈哈大笑。
張小南閑來無事,從車裡面拿出了金城舞給自己的南瓜子,一個一個磕起了瓜子。遠處的書生們渾然不覺,圍着女孩開始作詩。
在這個年代,文人要風流,還要倜傥。所以才華之外,對于這些異性都是非常的有吸引力的。女孩子仿佛有一種魔力,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讓那幫書生不停的放電,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小公子,你覺得這正常不?“一個人湊過來問道。
張小南将瓜子殼扔掉一看,這不就是客棧那天跟自己說話的那個書生麼,對這個書生印象挺好的。
“不知道,來,吃點瓜子。”張小南将手中的瓜子遞了過去。
書生搖了搖頭,然後又獨自坐在了一邊。
看這個書生穿的也一般,應該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過坐到一邊之後,就開始看起了書,這讓張小南很驚訝他的努力。
勤奮的人,在哪個朝代都勤奮。
看了幾眼,張小南重新拿起了瓜子,翹着小小的二郎腿,吐起了瓜子殼。
既然是群走,沒有一個人敢單走。這幫書一直作詩逗才華到了晚上,最終,一個富家書生用一首摘花赢得了女孩子的芳心,女孩子點頭同意了他的追求。
富家書生此時美人在手,情懷大發,念起了自己的超級神作,摘花。
高高山上一朵花,
花兒美麗人人誇。
有心去把花兒摘,
不知花兒為誰開。
張小南對于這樣的‘才華’五體投地,簡直是佩服萬分。聽完之後一時間瓜子殼卡在了嗓子裡,差點沒有把他卡死,好半天這才吐了出來。
摸着喉嚨,張小南萬幸的慶幸着,拿出了水,趕緊喝了幾口。
宋朝的才子要都是這種才華,自己絕對可以在東華門唱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想想包黑碳他們,韓琦等等這些人,張小南還是退縮了。
默默地吃了點東西,天已經黑了。不管如何,看來今天隻能在這裡休息了。
倒是那個富家子弟,整個人興奮到不行,不停的在說着什麼,沒過一會,竟然點起了篝火,說是要一個什麼篝火晚會。這種地方放火,真的不會引發火災麼?這可是秋天啊!
那邊的書生和随從們都很興奮,唱起了詞。沒過多久,那邊就送來了酒,說是給大家喝一點,秋涼了,暖暖身子。
張德才一看對方好意,還是收下了。等對方走了之後正要喝,卻被張小南一把打掉了杯子。
“小南你這是?”張德才十分不解。
“沒事,老爹,喝酒耽誤事,不喝酒了。”張小南解釋道。
“畢竟是人家的好意,你老爹喝一口還是無所謂的。這樣就浪費了人家的好意。“張德才心裡過意不去,不過他脾氣好得很,并不準備責怪這個小兒子。
“沒事,好意心領了就行。”張小南說着,跳下了馬車,然後朝着篝火的方向走了過去。
過了一會,張小南回來了,坐到了車上面,準備睡覺。
張德才隻覺得小兒子就是圖個開心,圖個熱鬧,也就沒有太在意。
一直看着篝火晚會在進行,過了許久之後,七七八八已經不勝酒力喝倒了不少人。大家都在休息了,隻剩下了篝火旁邊還有那麼幾個人。
那幾個人還在聊天,還在喝酒。
那個女孩似乎也喝了不少,火光下面小臉蛋紅撲撲的,分外可愛。
張德才剛想到這裡,立馬渾身一哆嗦,然後懊悔萬分。想想當年自己娶老婆,什麼都沒有給人家,還給自己養了三個孩子,小兒子還這麼有出息,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
想到這裡,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這才清醒了一些。
輕輕地挑起了簾子一看,娘四個睡的很踏實,他這才安心的放下了簾子。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不知不覺夜深了,所有了都已經睡着了,隻有殘餘的篝火還在燃燒。張德才不敢大意,要是真有山匪來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自己肩膀上的,可是一家人的安全,拼死也要保護。
正盯着看的時候,突然間他看到那個女孩子走了過來。
女孩子衣服好像都爛了,月光下面茭白的皮膚露了出來。
張德才想問一聲來着,還是沒有問。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看他還是很明白的。
女孩子沒有停,一路走了過來,站在了馬車前面。
“大哥,我覺得你是個好人。”說着,輕聲的啜泣了起來。
張德才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整個人不知道怎麼樣,突然間心跳加速,說話也結結巴巴:“那.....那個....姑娘....姑娘.....你......你......”說到你的時候,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眼看他這麼結巴,在哭的女孩子輕輕地撲哧一聲,淚痕之中有了一丁點的笑聲。
“大哥,你結巴啥。我覺得你是個好人,這麼晚了,還在守護着你的家人,真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女孩說着,擡起頭對視着張德才。
張德才本來就木讷,這麼一看,她頓時覺得臉上像是有火爐在烤着一樣,熱騰騰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緩和了一些。
“姑娘,你怎麼還不睡覺?”張德才小聲問道,他怕吵醒了馬車裡的娘幾個。
“我本是良家少女,誰知道竟然被山匪劫進了山林之中,然後遭到了玷污.....”女孩說着,又輕聲的啜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