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孫二一聲慘叫,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陰風穿到肋下,直吓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道:“老君大人,聖君老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嗚嗚嗚嗚……”
聖君老爺、盛君老爺……
嘿嘿,盛君竊笑兩聲,古時候的迷信思想真是深入骨髓,孫二被吓成這樣還真有點出乎他意料,便壓低聲音道:“饒你倒也不難。”
孫二一聽有戲,磕頭磕的更起勁兒了,嘴裡嗚咽的道:“老君,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好吧,小鬼最喜歡聽打耳光的聲音,你掌嘴五十,讓他給聽高興了,也許就不要你的魂兒了。”
孫二如蒙大赦,忙擡起頭,揮起兩隻手照着自己臉上就打了起來,嘴裡滔滔不絕的道:“小鬼爺爺,别要我的魂兒,我錯了,小鬼爺爺,我錯了,四、五、六、七……”
孫二把自己的臉打的啪啪作響,才打了三十下,兩邊臉都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皿絲,真是一點都沒留情。
盛君強忍着笑,就這麼叉腰看着,見他打的差不多了,便滿意的點點頭,用沙啞的聲音道:“嗯……本君感受到了你的虔誠,如此虔誠的魂兒,是不該被小鬼給吃了。”
孫二聽到這裡,感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一頭磕在地上連呼饒命,卻聽盛君又道:“不過……這些個小鬼貪财,老君我總不能讓他們空手回去。”
孫二忙不疊的指着腰間,含混不清的道:“有,我有。”把腰包一拆,将錢袋子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
盛君拿在手裡颠了颠,分量确實很足,假意憤怒道:“哼,這麼點?”
孫二聽出了聖君口中的不滿,吓得一哆嗦,連連磕頭邊哭邊道:“老君饒命,聖君饒命,小的在房門前朝南五十步藏着些錢,一并孝敬小鬼爺爺,孝敬給您了。”
“叮,系統提示您,發現可選擇任務。”
“任務說明:黑色的資本積累,不義之财,我将欲取之!挖掘你的第一桶金吧少年。”
“任務目标:發掘并獲得孫二的小金庫。”
“任務獎勵:二十點經驗值。”
盛君不露聲色的聽着這些,心中之喜悅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系統竟然會鼓勵這黑吃黑的行為,還給了二十點的經驗值。
不過話說回來,系統所謂“黑色的資本積累”說的很對,縱觀世界富商,又有多少人的第一筆資本是完全幹淨的?
此時他一顆心早就飛到了小金庫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孫二,心道這副慘樣要是不被霍四看到那就算不得什麼出氣,眼珠一轉便又有了主意,裝模做樣的道:“既如此,便饒了你的小命,記住,乖乖的在這裡跪到明日卯時,小鬼兒自會散去,不然……哼,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這些便悄悄的退了下去,朝着孫二孤單的身影笑了笑,馬不停蹄的回柴房尋了把鏟子,摸黑來到孫二房門前,朝南走了五十步,奮力挖了半晌卻沒有任何發現,不由得洩氣道:“我擦,狗日的孫二,居然被這孫子耍了。”
他狠狠的一跺腳,收起鏟子這就要回,但轉念一想,系統給發的任務應該很靠譜才對,這裡定然有孫二埋下的銅錢。他凝眉苦思,想到了孫二瘦小的身材,想到他的那兩條小短腿兒,懊惱的拍拍自己腦袋,又往回走了三五步,試探性的挖了起來。
果然,隻挖得幾鏟子便覺這邊的土與剛剛那處松垮垮了很多,頓時受到了鼓舞,又挖得一會兒,忽聽“咚”的一聲,在深夜裡格外的響亮,好似鏟到什麼硬物。
“有了!”
他臉色大喜,棄了鏟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撥拉着土。摸索了沒幾下,土中便顯露出了一個圓溜溜的瓷壇子,看樣子應該是酒樓原先用來裝酒的,現在卻被孫二埋在了土裡。
“銅錢應該便在這裡吧。”盛君在壇口摸了摸,果然是的一壇子銅錢!
“卧槽,發财了!”盛君登時大喜,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不想這壇子入手沉甸甸的,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閃了老腰。
“孫二這孫子居然攢了這麼多錢,少說也有一百貫吧,嘿嘿,便宜了老君我了!”他喜滋滋的将壇子抱在懷裡,又将土掩埋好了,剛做完這一切,腦中猛地“叮”一聲響起。
“系統提示您,可選任務‘發掘并獲得孫二的小金庫’任務完成,獎勵二十點經驗值。”
盛君這邊喜氣洋洋,直奔人生巅峰,而另一邊孫二孤獨悲怆的身影随風搖擺。
長夜漫漫,小鬼相伴。
凄涼的月夜下,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度過這難忘的一夜。
第二天,剛剛點班之後,盛君便生拉硬扯的把霍四往柴房走,一旁的李老幺看不下去了,略帶不滿的斥責道:“四、四、四、四哥,他、他還沒好全了,怎麼,怎麼就非要拉,拉、拉、拉他去柴房。”
盛君翻了翻白眼,聽他一席話真的要把人給累死:“老幺,聽我的,趕快來哦,過了卯時可就看不到了!”
不明就理的李老幺新奇的跟在身後,剛剛走得幾步,突然聽到遠處盛君的一聲大叫:“二爺,我的天呐!”
“我的二爺,您這是怎麼了,快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子的,你看這大豬頭,你看着塌鼻子,你看這香腸嘴,氣死我了,快說是誰,我給你報仇!”
盛君的嗓門大的非常,李老幺聽的明白,趕忙快奔了幾步,待來到盛君身前,看清眼前的情景時豁然愣在了那裡。
孫二不知怎麼了,整個臉腫的簡直不能用豬頭來形容了,嘴邊還殘留着皿迹,此時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盛君義憤填膺的樣子,任誰都會以為,那是和孫二過命的生死兄弟。
盛君這一聲喊,将整個山水秀的夥計都驚動了,國人都愛看熱鬧,熟睡中的人們聞聽動靜,一個個都撒丫子跑了出來,看到這番場景皆是七分震驚,三分戲虐。
“嘿,看到沒,是二子。”
“是啊,怎麼回事,真慘……這是得罪誰了?”
“哼哼,他?得罪人多了,踢到硬骨頭喽。”
縱使是老實巴交如霍四,見到孫二眼前的慘樣也是興奮不已,振奮的揮舞着拳頭,他樂了半晌,忽地悄悄在盛君耳邊道:“大郎,是你?”
盛君忙擺擺手道:“四哥,這玩笑可不能亂開,我哪兒有那本事。”
這時,從人群中跑出一人,是經常跟在孫二身後的小跟班,他脫下衣服給孫二披在身上問道:“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孫二一把将那人推開,朝着内宅大門深深的磕了兩個頭,哆哆嗦嗦的道:“老君息怒,聖君息怒……”
李老幺和霍四都猛地轉過頭來看向盛君,那眼神明明是在說:“還不承認?盛君息怒,我們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