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巴克特裡亞此次派了一萬多人助戰塞琉古并且早已出發,不太可能在此期間進攻漢軍,但安全起見,讓趙破奴手下有充足的兵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霍邯隻帶六千人,剩下的兵力全留給趙破奴,想必足夠他守住馬拉坎達了。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霍邯看到花兒竟然在收拾她的行李,有些奇怪的霍邯問道:“你收拾東西幹什麼?”
花兒也是稍顯疑惑:“主人明天就要出征了,我也要帶上一些換洗衣物啊。”
“胡鬧,打仗的事是你能摻和的嗎?你就老老實實呆在總督府等我回來!”
沒想到花兒竟然居然打算随軍,霍邯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自己有說過要帶她嗎?
被霍邯訓斥,錯愕的花兒漲紅了臉,但不敢多嘴的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又把行李拆包,退了下去。
第二天便是出發的日子,擔任辎重營長的弗拉特斯十分忙碌。之前他的身份是大漢禦用商人,但從今天起,他算是真真正正的踏入了政壇。
和漢軍一起出征,即是一個機遇,也是一個挑戰。
忙碌的弗拉特斯忙中抽閑來觐見了霍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霍将軍,怎麼沒有看到花兒呢?甚至一個女人我都沒有看到!如此遠的征程,沒有女人伺候可怎麼打仗啊?這真是在下的失職!”
霍邯奇怪的反問道:“打仗是男人的事,要女人伺候幹什麼?”
原來無論是希臘還是波斯,包括羅馬,打仗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一個随軍大營。士兵們帶上他們的奴隸,商人和服務業的小姐姐們也混在營中,甚至還有一些農民跟在營中飼養家畜。
打仗的時候随軍大營就在遠處等着,不打仗的時候這些奴隸們就得服侍他們的主人,幫主人看管戰利品和新抓的奴隸。掙到了錢的士兵們會來随軍大營中消費,從商販那裡買酒買肉,當然還有找女人快活。
特别是波斯,巅峰時期波斯人的随軍大營甚至比軍隊人數還要多!老爺兵們帶着大量的奴隸,侍妾,即使是在行軍路上,奴隸們也得在一旁伺候着端茶送水。
這種随軍大營的存在嚴重拖累了軍隊的紀律性和行軍速度,但這的的确确是一項自古以來的傳統,沒有繁華的随軍大營,士兵們簡直是要嘩變的!
大漢的軍隊情況沒有西方那樣嚴重,但也是存在的。例如李陵所率領的五千丹陽兵,在征戰漠北時,就偷偷摸摸的帶了不少女人藏在辎重車裡,這些女人的存在還一度影響了丹陽兵們的士氣。
後來李陵發現了此事,把所有的女人都殺掉,才讓丹陽兵們斷了牽挂,跟着李陵皿戰到底。
霍邯治下的漢軍自然是沒有随軍大營這種事物存在,弗拉特斯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但沒有随軍大營,總得少量帶一些女人來伺候着吧?即使普通士兵不準帶女人,但最起碼身為将軍的霍邯應該配備侍女。
弗拉特斯發現整個軍中全是純爺們,于是認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竟然忘記給将軍大人安排女人伺候!
這種低級的失誤不應該發生!弗拉特斯隻認為是自己第一次從軍,過于緊張所緻。
了解弗拉特斯的想法之後,霍邯哈哈大笑:“我們大漢不需要那玩意!我也不需要女人伺候。在行軍期間,我的衣食起居自然有勤務兵負責。”
弗拉特斯看了看霍邯身旁瘦猴似的勤務兵,突然湊近來悄悄問霍邯:“将軍大人,小的冒味鬥膽問一句:将軍可是……可是喜好男色?”
這是一個基情四射的年代,上至亞曆山大大帝,下至底比斯基佬聖團,都是充滿基情的男人。而霍邯明明有美貌溫柔的花兒不帶,卻讓瘦猴似的勤務兵來伺候,所以讓弗拉特斯懷疑霍邯也是有此愛好。
見自己被懷疑是基佬,霍邯愣了一下,随即釋然一笑。
“哈哈,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隻喜歡女人。但我帶兵從沒有帶女人的習慣,我要是開特例帶上女人,下面的弟兄們會怎麼想?”
“可是……”弗拉特斯的态度意外的堅定,“您是軍隊的領袖,您本來就是有特權的。沒有女人溫柔的伺候,這對于大人您是一種怠慢,也是我這個辎重營長的失職。難道是大人您不喜歡花兒?我還認識一些更加年輕和聽話的女孩兒……”
其實霍邯雖然以前領軍從不帶女人,但他從未明文規定過不準攜帶女眷。而實事求是的說,花兒的伺候比勤務兵高出了一萬倍!自己此次遠征,所需時日甚多,霍邯心裡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回味着平日裡自己和花兒的點點滴滴,霍邯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有些離不開花兒了。不是因為花兒的年輕漂亮,而是隻要那道小小的身影在眼前,霍邯就會感到一種溫馨和惬意。
在是否攜帶花兒這件事上,霍邯的态度出現了一些松動。
見霍邯猶豫,弗拉特斯趕緊給霍邯身邊前來送行的趙破奴發出求援的眼神,趙破奴會意,也懇請霍邯帶上花兒。
他的理由很光明正大:霍邯乃是大漢之首,需要有最精心的伺候,才能讓霍邯以最飽滿的狀态率領漢軍前進。
帶上美貌的女奴,不是為了個人的私欲,而是為了整個大漢!
如此偉光正的理由一出,霍邯瞬間覺得自己不帶花兒簡直就是愧對大漢。
“那好吧。”霍邯決定從善如流,帶上花兒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
從馬拉坎達到叙利亞,有南線和北線兩條路可以走。
走北線的話比較近,經帕提亞和米迪亞,進入亞美尼亞,最後抵達塞琉古首都安條克。
走南線就要遠上許多,經阿利亞、卡爾馬尼亞,進入波西斯,再穿過美索不達米亞,最後才進入塞琉古帝國。
但盡管如此,霍邯還是帶着漢軍走南線的道路。
這是因為北線多山,行走起來十分費勁,而且亞美尼亞也不是塞琉古的附庸國。雖然亞美尼亞答應借道給塞琉古的盟友,但相比之下還是南線的塞琉古鐵杆們更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