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成立已經有了不短的時間。
包括曾經的孫家,全天下的豪雄對海軍都是十分不重視。
曹铄與他們卻不同。
自從建立海軍,雖然還沒帶着這支縱橫在海面上的大軍打過幾場像樣的仗,他卻始終都在關注着這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新奇事物的軍隊。
經過數次改造,如今的海軍戰船外部已經覆蓋上了銅皮,箭矢根本無法射穿船身。
戰船上的投石車也比以往體積更小,投射距離更遠。
可曹铄卻很清楚,來到這個時代,他雖然做過一些發明創造,卻根本沒有對科技産生太多的影響。
盡快結束戰争,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遼東之後,把火藥給研制出來。
一旦有了火藥,将來他就能讓工匠們研制更先進的兵器。
科技就像是一扇大門,隻要打開了一條縫隙,把門推開遠遠比大門緊閉時簡單的多。
在東萊隻住了一晚,曹铄就下令海軍出征。
站在旗艦的船頭上,他扶着船舷眺望遠處。
大海蔚藍一片,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假如曹铄不是從兩千年後的時代過來,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廣袤的大海盡頭别有洞天,還有着無限的江山值得他去征服。
正眺望着遠處,一個人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正是曹彰。
來到曹铄身旁,曹彰說道:“長兄,海上的風還是有些冷。”
“是的,尤其是我們還在向北行進。”曹铄說道:“選擇這個季節出兵,或許會有不少人認為我一定瘋了。”
“除了長兄,也沒人會選擇冬天快到的時候出兵北方。”曹彰說道:“我軍将士多半都是中原人,隻怕……”
“冬季過去就是春季。”曹铄說道:“北海海軍将來要在北方駐紮多年,不讓他們适應寒冬怎麼可以。”
“我也郭将軍也曾談起過這件事。”曹彰說道:“郭将軍說過,要不是将士們在東萊駐紮了一些日子,還真适應不了嚴寒的氣候。”
“我們要去的地方還不是最北邊。”曹铄說道:“在三韓和遼東以北,還有更加遼闊的疆土。”
“長兄知道的地方好似比許多飽學之士還多。”曹彰說道:“我真懷疑這個世上還有長兄不知道的地方。”
微微一笑,曹铄沒有言語。
“天下雖大,可能強盛過我們大漢的恐怕還沒有。”曹彰突然冒出了一句。
“匈奴人難道不夠強盛?”曹铄笑着問道。
“他們雖然強盛,還不是被長兄給打怕了?”曹彰說道:“除了匈奴,也就隻有烏桓、羌人還算是有些能耐。”
“西方的大秦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曹铄問了一句。
“聽說過,可大秦太遠,好似有數千裡之遙。”曹彰說道:“他們和我們也沾不上邊,我也一直都覺着,大秦和大漢比較起來,還是不能算做強盛。”
“井底之蛙。”曹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說道:“大秦比我們大漢底蘊可是要深厚多了,大漢不過四百年,而大秦卻有了将近千年……”
“這麼久遠?”曹彰愕然。
“在西方,大秦還有一個名字。”曹铄說道:“西方人把它叫做羅馬,從一千一百多年前興起,到如今雖然已不如曾經輝煌,卻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它也曾經出現過許多有着雄圖大略的英雄。凱撒、屋大維、龐貝、安東尼等等,都是不容小觑的英雄。好在這些人已經死了,将來我們去了大秦,也會省心不少。”
“長兄怎麼知道這些?”曹彰愕然,他瞪圓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曹铄:“居然連大秦的英雄人物都知道名姓。”
“隻會武藝不行,你得多讀書。”曹铄對他說道:“征伐天下,首先得了解你自己,其次要了解你的對手。”
“難道長兄打算将來征服大秦?”曹彰說道:“那裡可是太遙遠了,我們的兵馬根本無法抵達……”
“無法到達,是因為我們自己還在亂着。”曹铄說道:“想要征服大秦這樣對手,首先我們得做到足夠強大。”
“長兄文韬武略,果真是前無古人。”曹彰說道:“大漢朝自立朝以來,連匈奴都沒能剿平,而長兄卻已經想着将來要征服大秦。”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曹铄說道:“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為了地盤,為了财貨,為了女人,甚至隻是為一些很小的摩擦,都可能打起數年戰争。想要安穩,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整個天下都臣服于我們。”
曹铄這些話,把曹彰說的熱皿澎湃。
想到将來能追随他南征北戰,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曹彰心底就是一陣抑制不住的激動。
“我真想早些看到那天。”望着無際的大海,曹彰說道:“自從黃巾亂起,大漢朝廷是日漸衰微。四處異族蜂擁而至,這麼多年大漢的臣民可是受了不少苦。等到長兄征服了他們,我看他們還敢和我們大漢朝作對。”
“大漢朝。”曹铄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拍曹彰的肩膀,沒再接着說下去。
“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曹彰突然壓低了聲音,向曹铄問道:“将來長兄平定天下,果真還打算把江山交給劉協?”
“直呼陛下名諱,可是殺頭的大罪。”曹铄說道:“如果被父親聽了,你是少不了要被訓斥一通。”
“殺頭?”曹彰撇了下嘴:“如今的大漢朝還能殺誰的頭?如果沒有我們曹家,當今皇帝是生是死還都難說。”
“有些事情明白就成,不要整天挂在嘴上。”曹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天下還沒平定,你說這些也太早了。将來怎樣,等到将來再說。”
曹铄雖然沒有給明确的答複,曹彰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誰打下的江山歸誰,沒道理拼死拼活還為别人做嫁衣。
“甲闆上怪冷的。”曹铄轉過身,對曹彰說道:“在海上的這些日子好好歇着,一旦登陸,我們可就有得仗打了。”
“我明白。”曹彰應道:“長兄也得多歇着,以後我還想着追随長兄,把大秦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