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哭泣的時候,我一把将她手中的槍奪了過來,然後從後面一把攬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她意外的沒有反抗。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鬼,葉一刀也不是鬼,但是我知道你們的手段,如果你們想殺人的話,根本不會在乎對方究竟是不是鬼,我不是想說明什麼,就是單純的想告訴你我們不是警察,不是内鬼”,她竟然點了點頭,很配合我的向門外走去。
穿過簾子,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的六名警衛被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吓到了,興許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的二當家竟然被我劫持到了手上。
“給我準備一輛加滿油的猛禽皮卡,再在車上準備兩桶油,現在就要”,我冷冷的對站在門口的警衛說道,這時警衛看了卡吉利一眼,卡吉利示意他們去做。
瑙坎集團的轄區内大多是比較颠簸的路程,猛禽皮卡減震和越野效果都比較好,能夠保證我們快速穿過障礙路段。
“我和你打個賭”,卡吉利轉過半個側臉看着我說道。
“什麼賭?”
“我保證你今天走不掉”,她的嘴角勾出一絲自信的微笑,雖然我不知道她的自信來源于哪裡,但是現在走不走得掉可不是她說了算的,現在她在我手上,其他人投鼠忌器,一定會按照我的吩咐準備。
車子不一會兒準備好了,我又讓人把葉一刀從小木屋裡帶出來。
葉一刀不一會兒就被人帶了過來,看到我正将槍指着卡吉利,他一下子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然後朝我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真行,這麼多次我連卡吉利手都沒碰過,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抱着人家,不錯啊,來這裡旅遊一趟,抱得美人歸啊”
他開玩笑的樣子讓我有些厭惡,“别沒有正形了,趕快開車,我們必須在瑙坎回來之前趕回去。”
“好好好”,他終于不再笑,而是打開猛禽皮卡的車門坐到了駕駛艙的位子上,而我也攬着卡吉利走到車前,然後讓她打開後座的車門,現在我們必須要帶上她,不然的話,我們肯定不會活着走出這片營地,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二樓的士兵,正端着火箭筒對着下面的皮卡。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顆子彈從後面鑽進了我右邊的小腿,我一下子單膝跪了下來,而也就是趁着這個空檔,卡吉利用肘部擊打我的兇腔,然後直接轉身奪走了我手中的手槍。
“快走”,這時我大聲向葉一刀喊道,而葉一刀似乎沒有任何猶豫,幾乎在我喊出快走的同時,車子嗡的一聲跑了出去,而此時,二樓的士兵開始瞄準皮卡,準備開炮,但就在這個時候,卡吉利向樓上的士兵擺了擺手,然後說了一句放他走。
再轉過頭來的時候,那輛悍馬猛禽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暗夜之中,我希望他能快點逃離這裡。
“怎麼樣,我赢了”,她蹲下身子笑着對我說道。
我無話可說,向來成王敗寇,今天我輸了,自然會任她處置。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她她站起來對着士兵做了一個手勢。
緊接着我被四個人擡進了别墅的一個房間裡,躺在軟軟的床上,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右腿小腿上的子彈已經被取出來了,再看看窗外,太陽已經轉到了12點鐘方向。
我嘗試着坐起來,發現旁邊的桌子上有一杯白開水,于是想要伸着手去拿,但是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就在這時,房門給推開,她走了進來,看到我的姿勢,她笑了笑,然後順手将白開水遞給了我,我沒有客氣,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昨晚你提到了瑙坎,你是不是很害怕他啊?”我沒說話,因為在我的意識裡,他才是真正的殺人狂魔,湄公河慘案,各種襲船事件好像都是他制造出來的,尤其是針對中國人。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外界都說他是殺人狂魔,在我心裡他也是,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出去辦事了,則幾個月都不會回來,你放心在這裡養傷就好了”,她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我聽起來卻充滿了惡意。
“有煙嗎,我想抽煙”,我靠在床頭,揉了揉腦袋,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好像越來越依賴煙草來讓我保持平靜。
“要抽?”她又确定了一下,我點了點頭。
緊接着她将一根煙點燃,遞給我,然後又給我拿了一個煙灰缸,不一會兒,整根煙就被我抽完,整個人的精神才平靜了下來。
“這幾天你好好養傷,我需要出去一趟,我會安排人照顧你的,有什麼需要就盡管提。”
“哎,給我準備兩包煙”,現在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這個。
“沒問題”,她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侍女拿了兩包煙和一隻打火機過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我都沒有見過她,每天都有人送各種營養補品過來,而我的腿傷也一天天的漸漸的好了起來,畢竟隻是皮肉傷,沒有動到筋骨。
而這一個星期下來,我每天都要抽五六根煙來緩解自己的疲乏,我記得之前自己的煙瘾沒有那麼大的,在國内的時候,我隻是在煩悶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支,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有些不知所措,開始期待着她回來,因為沒有她,我每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一個星期之後,她果然回來了,這天我的腿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我正坐在外面的藤椅上曬着太陽,她突然從一輛越野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我坐在外面,笑着向我走了過來。
“我的腿已經好了”,她點了點頭說看出來了。
“能不能放我走,我在國内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我真的害怕自己會被她永遠的留在這裡,也害怕瑙坎突然回來發現我會把我永遠的留在這個年紀。
“你覺得可能嘛?”她笑着問我,眼角卻挂着一絲疲倦。
“為什麼不可能?”
“你還在抽煙嘛?”我點了點頭。
“好,既然這樣,我就讓你體驗一天戒煙的感覺,你就不會有離開這裡的念頭了”,突然,一個很壞的預感在我心中升起。
“我累了,需要去休息”,說着她站了起來。
我一把拉住她,哆嗦着問她是不是在香煙裡面加了東西,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是用很可憐的眼光看着我,像是在看一直被囚禁在籠子裡的小鳥。
完了,完了,如果她真的在香煙裡加了毒.品的話,我不敢接着往下想,但是電影裡面那些吸毒的人毒瘾發作時候的畫面卻補充了所有的空白畫卷。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吸了毒的自己,于是拖着疲倦的身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進房間,我将自己埋在被子裡,晚上也沒有吃飯,一直混混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的嗓子有些癢癢的,于是使勁咳嗽了一下,卻發現痰裡面帶着絲絲皿迹,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于是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大杯白開水。
早晨和上午送的飯我依然沒吃,而且意外的是卡吉利也沒有來看我,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我不知道自己毒瘾發作會是什麼狀态,于是又将自己埋在被子裡一整天。
一天沒有抽煙,到了傍晚時分,我感覺有些手足無措,就是那種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感覺。
漸漸的,我開始打哈欠,流鼻涕,流眼淚,雖然我沒有感冒,而且腦袋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行為有些不太受控制,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虛幻起來,現在我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會在現實之中。
晚上八點多鐘,卡吉利來到了我的房間,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給我,給我一隻香煙”,我從床上跳下去,不顧腿上的傷痛,走到她身邊笑着求她,但她隻是笑着搖頭,什麼都不說。
“給我一支煙吧,我求求你了……”,我感覺自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現在的我還算有些理智,于是又回到了床上,蜷縮在床的一角,看着坐在遠處的卡吉利,她一會遠一會近,變得很不真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和卡吉利就這樣相互對視着,她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不一會兒,九點鐘的鐘聲敲響,我的意識變得更加的模糊起來。
突然我的頭腦裡一片蚊蟻萦繞的振翅聲。“嗡嗡嗡!嗡嗡嗡!……”由小變大,連成片逐漸升級為巨大的轟嗚聲,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的皿管中向外擠壓般幾乎撐裂我的身體。身邊的聲響都罩上了隔音層模糊變形得如同電子設備,眼中的圖案不停地晃動扭曲。皮膚開始發冷,我能感覺到它在不由自主的抽動,不知哪來的小貓不這用尖利的爪尖摳抓凸起的雞皮疙瘩。癢痛順着毛孔逐漸鑽進了骨頭。我雙手被綁想搔去摸不到、想撓又夠不着,隻能晃動身體想借着皮肉的甩動去摩擦骨頭企圖止癢。
我蜷縮在床上不停的抽搐着,希望能夠止住這癢的感覺,但是此刻,那種感覺似乎已經過去了,毒瘾似乎達到了高.潮,猶如萬蟻齧骨、萬針刺心、萬嘴吮皿、萬蟲斷筋、萬刃裂膚,難以忍受,讓人痛不欲生。
我從床上跌落到地上,爬到卡吉利的身邊使勁的搖晃着她的腿:“求求你了,再給我一隻吧,再給我一支煙吧。給我一支煙,讓我做什麼都行,做什麼都行。”
她終于像是從雕塑的狀态中醒過來了一樣,擡起我的下巴問我:“真的做什麼都行?”
我哆嗦着使勁的點了點頭,渾身的難受已經讓我有些快要徹底失去理智。她還是沒有給我掏出香煙,而是将我領到了一處鏡子前面。
鏡子中的我,渾身不停的抽搐着,口水橫流,眼圈發紅,面部發黑,活像一隻瀕臨死亡的病狗,這,這就是毒瘾發作的我嘛,僅存的最後一點自尊讓我用拳頭将眼前的鏡子徹底擊碎,,而我整個人也因為生理上難以承受的痛苦而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