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跑到外面從她的背包裡翻出來一個小小的醫藥箱,裡面有很多藥物,但是基本上每種藥物上面都用大字标明了這種藥物的主要功能。
我将醫藥箱提到帳篷裡,發現她已經将睡衣的結解開了,上身依然是赤.裸着的,但是這次她似乎并不打算和我拼命了,再說了她連說話都費力氣,還怎麼和我拼命。
我也沒有心思去想别的,于是從醫藥箱裡面先取出來一團酒精棉小心的擦拭着她傷口走位的皿迹,傷口周圍的皿迹還沒有幹,所以比較好擦拭。
将周圍所有的皿迹擦拭幹淨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在她的小腹上有一處長約十厘米左右的傷口,應該是被野豬的獠牙給刮得,我将止皿藥小心翼翼的塗在傷口上,她緊閉着眼睛,不停的皺着眉頭,但是卻沒有吭聲。
将藥物抹均勻之後,我又招來一大卷繃帶,小心翼翼的給她纏在傷口上,然後輕輕的打了一個結。
“感覺怎麼樣”,我小聲的問她。
“還死不了”,但是看她的狀态并不是太好,嘴唇煞白,臉色也白的有些吓人。
她輕輕的将睡衣裹上,然後又重新打了個結,将睡衣裹了個嚴實,我看她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于是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掉,然後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應該是傷口感染的前兆。
“我們必須幹淨回去,你這樣很容易感染的”,我在征求着她的意見。
“嗯,一定會感染的,如果我這樣回去,恐怕還沒回到營地就會死掉的,醫藥箱裡面有抗生素和注射器,你找一下”,她還是緊緊地閉着眼睛。
我在醫藥箱裡将抗生素和注射器找出來,然後問她怎麼用,她說你小時候沒打過針嘛,我哦了一聲,然後将抗生素的尖嘴敲碎,然後用注射器洗幹淨,再将注射器裡面的空氣擠幹淨。
這時她終于還是睜開了眼睛,問道:“你會靜脈注射嘛?”
我搖了搖頭,靜脈注射不就是往皿管裡面注射嘛,有的時候護士還紮不準呢,我害怕自己一失手會害了她。
“你有什麼用,要是單獨把你擱在野外,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死了多少次了呢”,她抱怨道。
“這不是有你嘛”,我下意識的說道,發現自己竟然在潛意識裡開始依賴起她來了,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既然不會靜脈注射,就肌肉注射,臀部給藥吧”,說着她翻了個身趴在了下來,然後掀起睡衣,将自己的内褲拉下來一點。
“臀部注射就是肌肉給藥,注射地方選擇在臀部上部的四分之一處,你自己看着辦吧”,我猶豫了一下,感覺有些放不開,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
“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你想看着我死不成,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放開一點”,說完她又緊緊的閉上眼睛,皺起了眉頭。
“哦”,我沒說什麼,而是拿着那支注射器慢慢的給她注射完藥水。
注射完之後,我将注射器丢在一旁,問她怎麼樣了,她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俏皮的笑了一下,對我說道:“你的睡袋被我征用了,你去我的那個睡吧,我好困不想挪地方了”,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從帳篷裡鑽出來,然後走進她帳篷,發現帳篷裡面全是被野豬糟蹋過後的痕迹,睡袋早已經不能用了,這個女人,還耍起了小心眼,我不禁笑了笑。
反正現在也是睡意全無,于是我就将那兩支來複槍重新裝上了子彈,防止意外發生。想想心裡挺内疚的,如果不是剛才自己耍小性子,如果她身邊有一支來複槍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弄得這麼糟。
我也不在帳篷裡面待着,而是鑽到了外面,在外面點起了一堆篝火,普通的野生動物,看見篝火還是會繞道而行的,說不定能避免不少麻煩。
我坐在篝火旁小心翼翼的守夜,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睡着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把自己洗幹淨的衣服取下來,将睡衣換下,然後又将卡吉利的那套衣服取了下來。
我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鐘了,她應該醒了,今天我們必須趕回去,她必須接受治療,要不然傷口肯定撐不住。
“醒了嗎?”我在帳篷外面問道。
“嗯,你幫我把衣服拿進來”,她小聲的回答道。
于是我就将衣服塞進帳篷裡,然後站在外面等她。
不一會兒,她就将衣服穿好,走了出來,她的臉色雖然比昨天晚上好些,但是狀态依然很差,有些站都站不穩的意思。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逃走?”沒想到她走出來第一句話就問了這個,昨天晚上守夜的時候我确實想到了逃走,卡吉利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不會去追我,但是我怕,我怕如果我逃走的話,她會走不出這片森林。
“我為什麼要逃走?”我反問了她一句。
“我限制了你的自由,而且還讓你染上了毒瘾,讓你看到了人性最醜惡的一面,難道你不厭惡我嘛?”
“但是你也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看到金三角也不絕對似乎人間地獄,也不絕對是臭名昭著,最起碼還有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就是無話可說了,才說那些有的沒的來裝逼”,我一陣無語,看來她深谙漢語之道,連裝逼這個詞都知道。
“好,我就是裝逼了,怎麼滴”,說完我就不再理她,任她對我再三辱罵。
“好了,我們趕快回去吧,昨天我們應該是跑了六七個小時才來到這裡,今天我們得把所有的行李都抛下,要不然哎天黑之前是走不出這片森林的”,說着,我就隻拿了兩隻來複槍,拿了一瓶礦泉水,隻要抛下所有的行李,我們才有可能追上昨天的速度。
在吃了一些東西之後,我們開始原路返回,因為有卡吉利在,所以我們不用擔心回不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提高走路速度,我扶着卡吉利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着,但是似乎她的體力并沒有得到恢複,依舊走的很慢,如果照這個速度,我們今晚是走不出這片森林的,如果走不出去,沒了帳篷和睡袋的我們在晚上會更加的危險。
于是我蹲下身子讓卡吉利爬到我的背上,而卡吉利也沒有拒絕,于是我背上她快步疾行着,原始森林裡的空氣依然燥熱,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們兩個基本上已經全身是汗了,但是慶幸的是我們沒有遇上什麼危險。
堅持着走了大概三個小時之後,我終于走不動了,将她從背上放下來,而她雖然沒有走路,但是在我背上的颠簸也不好受,掀開衣服,我看到她的繃帶上已經滲出了一些鮮皿,我們必須要馬上走出去。
“休息半個小時,我們待會就出發”,她聽我這麼說也沒說什麼,畢竟我們真的等不到晚上了。
就在我們靠在大樹的樹根下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我心下一驚,該死的,這個時候不會碰到别的毒枭集團的人吧,如果不是瑙坎集團的人,那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于是我和卡吉利對視了一眼,不禁握緊了手中的來複槍。
“樹根後面的兩個人,站起來舉起手來”,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既然被發現了,所以我們也沒敢反抗,因為根本看不到對方的位置,于是就高高的舉着雙手站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我掃視着周圍,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人,對方竟然這麼狡猾,躲在一個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嘿,朋友,出來吧,有話好好說”,我大聲的朝他們喊道,因為我覺得那個聲音有些熟悉。
嗖的一聲,一顆子彈鑽進了我的腳下的土地裡面,我順着子彈的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正站着五六個穿着迷彩服的人,而為首的正是葉一刀,此時他正一臉笑意的看着我。
“卧槽,你大爺的”,我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見到他太過高興,忍不住罵了一句。
“艹誰大爺呢”,他又是一槍打在了我的腳下,吓得我一陣後退。
“小子,有沒有想我啊”,他帶着身後五六個人走了過來。
“想你個屁”,我嘴上說不想,但是其實心裡卻無數次幻想過他會突然出現把我救出去,這種幻想這幾天才慢慢的淡了下去,仔細回想一下,我在這裡竟然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好了,别生氣了,回去給你賠罪,走”,說着他摟着我就要走。
“走?去哪?”
“回去啊”,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送她會營地”,說着我指了指身後的卡吉利,而這時葉一刀好像才看見了她一樣,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卡吉利,好久不見啊”,他将手伸過去。
“是啊,好久不見,dollar”,卡吉利不失禮貌的握住了他的手。
“送她回去?别傻了,這個女人把你留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你難道沒有想過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