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志趣相投的人一起出遊,給旅途添加不少樂趣。
熊師兄的悲情二胡,從女神轉換成女神經的羅氏舞蹈,高曼琳的小提琴,溫遠修那些老外朋友的口琴、吉他。
還有新曲樂隊成員的那兩位,男的吹洞箫,女的即興表演太極,赢得陣陣的喝彩。
到了晚上,船停在河中心,細碎的小雪時停時下。
觸景生情,溫遠修和熊師兄根據大家的樂器編首短曲,即興演奏哼唱。若有所觸動,羅青羽也會起身伴一段舞為大家助興。
“羅姐,你的舞跳得這麼好,肯定很多人請你去跳吧?出場費多少啊?”大家遊興正濃,蓦然有人天真無邪的問出這麼一句,衆人頓時怔怔地望向對方。
問話的人姓溫,溫遠修的堂妹溫詩蓉,随包若蘭上的船。趁溫遠修被包若蘭叫走橫跨助理船那邊,她才開口。
因為在座的年輕人都有一定的家世,一般情況下,他們要麼開巡演,要麼應邀參加各類大型、大咖的演唱會。
出席的活動高端大氣上檔次,走穴吸金之類的,在他們眼裡屬于賣藝人,檔次低很多。遇到眼高于頂的人,甚至不屑與對方坐在一起,這便是她的用意。
“羅姐?虧你喊得出來,”高曼琳一臉嫌棄,“人家比你還小一天。”雖然對方是溫小弟的堂妹,可她一看便知道對方是來搞事的。
“哎呀,琳姐,你别打岔。”溫、高兩家是世交,她不怕高曼琳發飚。
“我打什麼岔?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溫詩蓉笑容可掬,“那麼羅妹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羅青羽蹙眉,“不清楚,我不管雜務,都交給經紀公司管理。”
“那麼經紀公司讓你到誰家跳,你就到誰家跳喽?問都不問一下?”溫詩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大家驚呼,“天哪,太可怕了!你就不怕被經紀人賣了?”
高曼琳:“……”
淡定地接過丈夫遞來的溫開水喝了一口,冷冷的看溫詩蓉自由發揮。
“溫小姐想太多了,”羅青羽微笑道,“第一,我不差錢,用不着到别家跳舞賺錢;第二,我的經紀公司老大是高曼琳,你的意思是她會為錢把我賣了?”
“那要看對方是什麼人了。”高曼琳戲谑道,目光淩厲的鎖定溫妹妹,“如果是小遠,我一定拱手相讓。”
小丫頭片子,再搞事,她就把小遠和羅姑娘撮合成一對。
溫詩蓉收到高女王的威脅,不甘心的抿抿嘴。
衆人不知就裡,聽了高曼琳的話哈哈大笑。包括那兩位新曲的成員,氣氛重新熱鬧起來。
經過幾天相處,溫遠修、羅青羽和包若蘭之間的微妙關系,大家多少察覺到一些。甚至,那三位老外背地裡慫恿溫遠修勇敢追求真愛,不要顧忌太多。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華夏是一個以家庭和睦為主的國家,哪能沒有顧慮?
溫詩蓉不服氣,仍想再問,卻被高曼琳不小心歪了手,灑了半杯水在她身上,“呀,不好意思,我的手凍僵了,沒端住。”大冷的天,濕衣服冰凍入骨。
溫詩蓉無奈,趕緊回房換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高曼琳正好過來,目光冷淡:“這次給小遠面子,你若再敢在我船上搞事,先找找回家的路線。”
鐵定把她攆下船。
高曼琳不愠不火,神色平靜的說完便走了,懶得聽溫姑娘解釋。
溫詩蓉沖她的背影呶呶嘴,哼地甩門出去,到助理船那邊找包若蘭去了……
這艘船上,唯獨兩個人處境尴尬,與團隊格格不入。
第一位便是包若蘭,她和羅青羽同是舞者,後者這幾天熱度高漲,是大家的重點關注人物。
無論是在網上或者船上,出盡風頭。
包若蘭表面平靜,内心焦慮,尤其看到溫遠修凝望羅青羽的那種眼神,叫她心焦如焚。也曾應大家所求跳過兩次,同樣博得喝彩聲,可惜大家熱情不大。
原因有二,首先,她是在西方學的舞,在座的除了羅青羽,其餘人等均在國外逛過。都是見過世面的專業人士,知道她的舞裡有Joan的影子。
沒辦法,Joan的歌舞風靡全球,難免受到影響。
其次,在座的人家世相當,唯獨羅青羽出身于窮鄉僻壤,和大家不是同一階層的人。在她面前跳舞,包若蘭覺得很掉價,敷衍勉強,不情不願。
要不是為了溫遠修,她和羅青羽這種階層的人永遠坐不到同一艘船上。
想到這一點,她特别的憋屈。
小的時候,她在國外見過溫遠修幾次,十分崇拜,因他才華橫溢,陽光帥氣。重要的是,他性情溫和,完全不像别的男孩野蠻暴躁。
這些年,她一直努力跟上他的腳步,務必讓自己配得上他。
沒想到,他居然回國之後喜歡一個鄉下出身的村姑?!
這就沒意思了,男人果然是顔值動物,看到長相好的女人便挪不開眼睛,連他也不例外……
“你要放開點,你不要老盯着姓羅的,伯娘讓你抓緊機會取得遠哥的好感。你這樣端着怎麼吸引他的注意?你沒看姓羅的不惜醜化形象,博大家一笑嗎?”
試圖在溫遠修那些朋友面前破壞羅青羽的形象,讓她自慚形穢的離開,結果失敗了。
隻好在包若蘭回到這邊時,把她拉到船尾再商量對策。
沒錯,第二位與這種場合格格不入的便是溫詩蓉。她學外語的,今年畢業在家,暫時不想工作,極力幫助包若蘭獲得溫遠修的好感,是她今趟的目的。
亦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有酬勞的。
她比溫遠修小一歲,兩人感情一般,畢竟一個長期在國外,成績優秀。而她在國内被托關系進入二本院校,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一句卧槽走天下的人。
從包若蘭口中得知,雖然溫、羅二人沒什麼機會獨處,溫遠修始終對她念念不忘。這次高曼琳邀請羅青羽一起坐船南下,分明是給他倆制造獨處的機會。
敵人太強大,怕包若蘭一個人搞不定,溫母教她先斬後奏把溫詩蓉帶過來。看在溫家的份上,高曼琳總不能直接把她攆走,天寒地凍的。
溫詩蓉嘴也甜,見了人哥哥長,姐姐短的,把溫遠修那些朋友喊得心情舒暢,紛紛讓高曼琳允許多她一人。
高曼琳有什麼辦法?隻好讓她上了船。
溫詩蓉的話,讓包若蘭給自己鼓鼓勁,行吧,先委屈兩天,該跳的跳,該唱的唱。盡量融入集體,等找到機會再把姓羅的擠走,那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沒了競争對手,他遲早會注意到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