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學霸都有一些強迫症,年哥的天賦比羅哥高,因此症狀比較重。
本來谷甯打算從三弟那裡借一些磚回來,讓倆妹控兒子給閨女造那什麼窯。但年哥、羅哥不同意,趁沒到過年,他們找人拉回一車磚。
浪費?不可能的。
他倆把那面包窯用磚砌得又大又漂亮,規格向國際标準(他們自定的)看齊。他們說要做就做到最好,無論風吹日曬雨打,百年不變形不開裂才叫好。
羅青羽:“……”
老實講,其實他們不必這麼認真的,她隻想平時烤個面包,或烤個燒雞加個菜什麼的。
當然,這種實話不便明說,她是既得利益者,等接收就是了。
一座窯用不了一車磚,年哥的意思是用剩下的磚給妹子在圍牆邊蓋一棟亭子,隻有一面牆,正面挂竹簾那種。
左右用一截截小圓木在兩邊建個镂空隔斷,堅實耐看有安全感,能讓裡邊的人清晰看到外邊的景物。再把亭子的屋檐建寬些,刮風下雨對裡邊影響不大。
“年哥,你是不是看過田園博主的視頻了?”她很好奇。
“我不能看?”年哥斜睨她一眼。
“能。”
由此可見,年哥在海外的生活要麼很無聊,要麼壓力山大,需要看視頻減壓。
另外,那天無人機試飛,哥倆看到妹子掂着裙擺一個快步跳躍,姿勢漂亮的躍過足足兩米高的鐵絲網圍欄。
哥倆的表情:“……”
說好的小仙女呢?這是調皮的小山妖吧?不行,逼格生生掉了一地,幹脆在通往深山老林的方向再開一道門。
羅青羽:“……”
木事,不用她勞心的活,愛咋咋滴。
“我以為青青以前敗家是因為小,”眼見院裡的物件越添越多,谷甯無語了,“現在多了他們兩個,那丫頭要變本加厲了。”歡快地朝敗家的方向越跑越遠。
就像她小時候慫恿外公,在每間主屋添加衣帽間和浴室。雖然這些構思很超前,也很實用。可她這麼大手大腳的,就算一年賺幾十萬也不夠花。
作為一名朝不保夕的女孩子,攢錢買房才是王道。她工作被打壓,如果将來嫁不出去,起碼多幾套房子收租養老。
“年輕人嘛,既有想法又有能力,讓他們做呗。”葉喬倒不在乎,笑吟吟地瞅瞅倆年輕人在院裡忙得熱火朝天,“難得阿年肯為一個女孩子做這麼多事。”
“怎麼,阿年還不找女朋友?”
羅父、農父到雷公山找丁大爺喝茶聊天去了,羅小妹在屋裡做視頻,兩位媽媽沒事幹在山裡走走。
“唉,找什麼呀,普通女孩他看不上,”他親口說的,态度相當認真,“和他一樣有本事的女孩,他又把人家當合作夥伴,不知是不開竅還是别的原因。”
他不說,她和丈夫又不敢追問,怕引起孩子的反感,下次更加不肯回來。
“沒事,男人以事業為重,晚些結婚沒什麼的。我現在隻擔心青青受外邊那些年輕人的影響,搞什麼不婚主義。”
“她真要搞,你能怎樣?到最後還不是要支持她?”葉喬揶揄道,“看看這座山,你不是一早料到她會走這條路嗎?”
“嗐,甭提了,”谷甯無奈地看看四周,歎道,“我哪知道一語成谶?”
以前常聽一些老人說,小孩子的眼睛靈,能看到很多成年人無法看到的事,長大之後會漸漸消失。她一直抱着這種希望,枯木嶺是用來預防萬一的。
誰知好的不靈壞的靈,閨女那雙眼睛還是很詭異。
“不說她了,葉喬,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你說。”
“是這樣的,我妹最近在鬧離婚……”
四兄妹中數老四混得最差,谷甯希望她能夠放下那點廉價且被捆綁的母愛。
自己都過不好,她就算守在孩子的身邊,人家想虐待照樣虐待他們。等孩子再大一些,有羞恥心,看到母親卑微無能隻會嫌棄她給他們丢臉。
孩子可以是小棉襖,也可能是剔骨刀。若被孩子嫌棄,她的人生便徹底完了。
……
将近傍晚,羅青羽穿着一身土裡土氣的粗布衣物,開着一輛小三輪下山。哈哈,這是谷妮家的小三輪,那天回來之後一直嚷嚷記得還,結果還是忘了。
說是粗布衣,其實是棉麻質地的衣物,休閑舒适,最适合幹活穿。自從雪停了之後,拍完視頻,她便拎鋤頭把山裡所有空着的藥田翻了一遍。
四位長輩偶爾幫幫忙,兩位大哥身嬌肉貴,甯可搞建築也不肯碰地裡的活兒。
沒事,那點活就像玩,她不消幾天就搞定了。至于所謂的小仙女形象,跟家人逗着玩呢。
在大都市裝柔弱是為了避免别人對她勞力剝削,回到村裡不必裝,小仙女不吃香,大可自由自在的,隻要有能耐,上天入地随便來。
來到谷妮家的院子,看到谷妮爸媽和幾個外鄉人在聊天,便嚷一聲:
“叔,車放這兒了。”
谷妮爸正在抽水煙,聞聲連連點頭,“哎哎,放那兒吧。”
“谷妮呢?”羅青羽随口一問,來借車的時候她也不在,忙什麼呢?
“在燕子嶺,”谷妮爸咧嘴笑說,“她現在在展鵬家打工。”
“哦?那挺好呀!以後不用到外邊吃苦受累,一年到頭隻能回一趟。”羅青羽由衷笑說。
“可不是,”谷妮媽笑得見牙不見眼,露出白白的牙齒格外亮,“展鵬每個月給她三千塊錢,不錯了。”
另外,那位楊雨嫣也給她開三千塊錢的底薪。隻要以後業務越做越好,月薪過萬并不難。
錢财不可外露,谷妮爸媽不敢聲張,對外隻說谷展鵬開的工資。這個數在當地不算少,甚至偏中上水平。在父母的眼裡,女孩子嘛,錢夠用就好。
羅青羽不多問,揮揮手,走出谷妮家的院子。她前腳剛離開,後邊就有人好奇探問她的來曆。
“這姑娘是誰啊?看着挺面生的。”
“她就是青姑,藥姑山阿甯的閨女,”見大家好奇,谷妮媽解釋,“她每年要到外邊打工幾個月,一回來就躲在山裡不出來,别說你們,村裡很多年輕人都沒見過她。”
有位婦人嘴一撇,鄙夷道:“聽說她們家挺有錢的,怎麼,她還要到外邊打工?剛才又說到外邊打工吃苦受累,勸别人不去,她自己倒不怕累,不知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