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我的佛系田園

第208回

我的佛系田園 竹子米 2630 2024-01-31 01:10

  她老公陶海昌是事業單位的領導,說話老是一套一套的。
認死理,平時和小舅子鄭澄互相看不順眼。

  前者嫌後者擅于投機取巧,不踏實;後者嫌前者愛說教,不勝煩擾。

  鄭大姐常常夾在丈夫與兄弟的矛盾之間,左右為難。

  平時小打小鬧無傷大雅,問題是,陶海昌的親妹在藥監局工作,職位還不小……

  約莫一個小時後,鄭家的客廳氣氛凝重,一位四十出頭的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目光冷淡地盯着小舅子鄭澄,不怒而威。

  本想阻止小舅子的愚蠢行為,誰知老丈人的藥已服下。

  “海昌,這事不怪阿澄,爸是被判了死刑的人,”鄭大姐壓着嗓子,試圖緩解氣氛,“但凡有一絲希望,誰肯放棄?

  有句話她隻敢在心裡頭說,看到父親痛苦掙紮,她曾經想過不如早走早解脫……

  “你怎麼判斷這是希望而不是絕望?
”陶海昌瞪妻子一眼,斜睨小舅子,“小朋友都知道藥不能亂吃,你堂堂知名企業的高管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丢不丢人?

  而且我問你,如果爸吃了這藥病情加重你怎麼辦?
能把藥吐出來?

  他的這番話使客廳徹底安靜下來,隻有挂在牆上的老古董時鐘在滴答滴答響。

  鄭大姐六神無主,下意識地坐在自家男人的身邊。
鄭澄不辯解不怼人,雙手捂着臉,頭腦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想不出來。

  陶海昌見他這模樣,憋了滿肚子的氣像被針刺了一下,噗地沒了。
罵人有什麼用?
老爺子已經吃了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病人送回醫院,方便及時搶救。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趕緊把……”陶海昌剛要提議把老人送回醫院,老爺子的房門就開了。

  隻見鄭母有些高興地從裡邊出來,沖客廳的三人噓了聲,“說話小聲點,睡着了,别吵他。

  “睡,睡着了?
”鄭大姐不敢相信地起身。

  自從查出病情,老爺子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一開始還能正常作息。
最近半個月,别說病患了,全家人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

  因為病人睡不着,肚子漲,老想上廁所卻無力翻身起不來床,要人扶。
雖說老人病到現在骨瘦如柴,每次起床都要兩個女人或者一個男人才扶得起來。

  多虧鄭澄請了幾天假,不然兩個女人非累癱不可。
請保姆?
人家一聽到要照顧肝癌病人便搖頭擺手,給再多的錢也不肯來。

  鄭澄已經找人幫忙請一名力氣大的護工,等自己回去上班時接替他的位置,以免累壞母親和大姐。

  聽到老人能入睡,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輕推門進去看個究竟。
尤其是陶海昌,擔心丈母娘看錯了,萬一老爺子是……不管怎樣,先看清楚再說。

  推開門,不必走近細看便知道老人的确睡着了,瞧那鼻鼾聲,打得震天的響。

  “……”

  下一刻,大家坐在客廳裡繼續沉默。

  好半晌,鄭澄終于開口:“給藥的人說了,這藥治不了病,隻能減輕爸的痛苦……”讓他舒服地走完最後一段路。

  之前他也是半信半疑,如今信了幾分。

  一聽治不好,鄭母的眼淚止不住了,哽咽着問:“是錢不夠嗎?
我可以賣房……”服了藥之後,老頭子的精神與身體上的折磨似乎有所減輕,怎麼會治不好病?

  “不是錢的問題。
”鄭澄半摟着母親的肩膀,“媽,研制新藥不容易,能讓爸輕松幾日就不錯了。

  不用手術,不用受苦,這是錢買不到的。

  “是啊,媽,這藥能讓爸少受苦是好事。
别的,咱不貪心,或許爸吃着吃着病就好了。
”鄭大姐以樂觀的态度寬慰母親,生怕她憂思過度傷了身體。

  “媽,”陶海昌也跟着勸,“您累這麼多天了先回房歇歇,爸這裡有我們年輕人看着就行。

  “對,媽,爸有我們呢。
您抓緊時間睡覺,等一下換我休息。
”說着,鄭大姐半強迫地扶老媽返回屋裡。

  等老人的房門掩上,陶海昌重新盯着小舅子,“鄭澄,把那藥給我。

  鄭澄怔了下,旋即警惕:“幹嘛?

  “拿去檢測!
看看裡邊是什麼成分!
”陶海昌沒好氣道,“有些人為了賺錢,不惜喪心病狂拿有害物質制藥害人。
趁爸吃得不多,咱及早發現及時治療。

  “不行!
這藥隻有幾顆,萬一……”

  “萬一它是好藥,我陶海昌領着全家跪在神醫門口幫你把藥求回來!

  如果讓他猜中裡邊摻了罂.粟什麼的,保證那什麼“神醫”過不了今年,絕不讓他/她有機會贻害一方。

  ……

  年三十的前一天,長輩們大概在外邊玩瘋了,樂不思蜀,大雪封山了還不見蹤影。

  “呵呵,他們說今晚鐵定回到,讓咱們别等,該幹嘛幹嘛。
”披着棉被的丁寒妮将爺爺的回複告訴小夥伴,“真少見,我爺爺很少玩得這麼開心。

  選址,挖珍珠,旅遊,拜訪隐士和能人,逛到現在還舍不得回來。

  “所以你要多陪陪他。
”同樣披着一張棉被的羅青羽靠在羅漢榻的另一頭,翻閱手機信息,“平時他一個老人在家挺寂寞的。

  “沒辦法,他和紅姨不讓我回來。

  丁寒娜心裡憋屈得很,一回來就碰到村民說她不能老惦記玩,不要忘了家裡還有一個老人需要她照顧,卻沒人問過她在國外過得怎麼樣。

  除了日常的室内設計課程,其餘時間全部進行地獄式的訓練,其中的苦楚有誰能懂?

  “找個男朋友讓他懂呗,别人可沒義務懂你。
”羅青羽懶洋洋地說,這個别人當然包括她。
她不要懂别人,别人肯定也這麼想,這叫以己度人。

  現實版的毒閨蜜,丁寒娜白她一眼,斜靠在羅漢榻的一頭。

  晚上七點了,天色已黑,凝望亭外的雪花洋洋灑灑地飛舞在天地間,她備感滄桑。

  “唉,這些年我要謝謝你們家和谷展鵬一家,經常探望我爺爺。
”老人時常提起這兩家人,尤其是他倆,但凡家裡有什麼都要拿一點過來,唯恐他坐吃山空。

  “謝就不用了,說說你明年有什麼打算?
留在國外工作,還是回家發展?
”羅青羽放下手機,從炕幾上抓一把瓜子過來慢慢嗑。

  由于丁大爺不在家,丁寒娜要獨自打掃偌大一座宅子的衛生。
正好,讓她瞅空把續骨丹煉出來了,在丹爐山裡邊擱着。

  錢是賺不完的,同樣,丹也是煉不完的。

  從下雪的那天開始,羅青羽正式開始她的悠閑假期……因為丁寒娜在一天之内把宅子的衛生全部搞定,耐不住寂寞,天天到枯木嶺溜達。

  作為有秘密的山主,她隻能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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