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菡點了點頭,翻開下一頁。
“暴虐!”
這一頁的兩個字,被用紅色的筆寫着,下筆極深。
林清菡眉頭一皺。
女人道:“這個人,他的目光在掃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眼中都帶着殺意,尤其是在看向各大至尊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那是在打量一個獵物,越是強大的人,他就越是有興趣,他每一次出手,是真的抱着殺人的心理去的,我敢肯定,今天,若是他提出的意見,有一人不同意,他就會真的動手,這也側面說明了,他實力強悍可怕,如若沒有一定的自信,他怎敢随意起殺心,但讓我意外的是,他看向将軍你的時候,眼神當中,殺意全無,他話語當中處處針對你,但内心,好像對将軍你并沒有什麼敵意。”
林清菡微微一笑,“可能他真的是想把我擄回去做壓寨夫人吧。”
林清菡說完,再次翻開一頁,卻是空白。
“到現在為止,收集到的東西,隻有這些,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女人解釋道。
“不必了。”林清菡合上文件,“張憶清不過是光明島的一個馬前卒,我們不需要盯他盯的這麼緊,不要忘了這次的任務。”
“明白。”女人點頭。
“下去吧,叫周副官進來,我有事情要交代她。”
夜已經深了,惡人城從之前的混亂當中又恢複了平靜,這個過程非常快,因為住在惡人城裡,已經習慣了随時可能發生的仇殺。
張玄他們所住的酒店,隻有頂層的兩間房還亮起燈光,一間微弱,閃爍不定,另一間一直明亮。
直到天明,張玄從酒店内走出,關于惡人城基本的勢力分布,黃冕已經全部發給了張玄,張玄今天要做的,就是将惡人城大小勢力,全部踩上一遍,讓他們知道,從現在開始,誰才是惡人城一霸!
惡人城城主府内。
水漾,丹蘇,紅碎,孫闊,海林,以及任雨,這六人,是惡人城的最高體系,此時全部集中在城主府内,一條又一條的消息,傳到他們的通訊器上。
“張憶清剛剛砸了城東的賭場,說要查兇手,攔他的人全被他廢了!”
“張憶清又往城南去了,他速度很快,可能是要去查老七的地方。”
“已經到老七那了,老七所有的生意都被張憶清掃了,幾個歌姬店全都讓張憶清給封了,說兇手查出來前,不讓開。”
“老七的兒子出聲頂撞張憶清,人頭被挂在高樓上,老七已經徹底昏厥,被人送醫院去了。”
“張憶清又往城西去了!”
“他這是想要一天之内掃遍全城的勢力啊!”
“張憶清剛走,林清菡的人就趕過去,以搜查兇手的名義,又查了一遍,現在各大勢力哀聲怨道,希望我們出頭!”
城主府内的六人,互相傳遞着不同的信息,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好看。
惡人城存在至今,已經自成了一套體系,一直相安無事,沒有人會去打破,可從今天開始,一切的東西,都被完全打破,惡人城的整體産業鍊,都收到了嚴重的影響。
“這個張憶清,哪裡是在查兇!分明就是在我們惡人城找麻煩!”城主水漾恨聲道。
“那又如何?”海林至尊臉色陰沉,“若不是你們當中,有人心懷鬼胎,怎麼可能給張憶清這個機會,要不說了吧,到底是誰派的人?你們知道,我海林不在乎那個兒子,但這件事,你們總得給我一個交待吧。”
“海林,不要沖動。”紅碎出聲,“現在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張憶清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碼,我們不要自亂了陣腳的好。”
“自導自演?”孫闊冷笑一聲,“我可不認為是張憶清的自導自演,昨天晚上,那兩個死囚出現的那麼及時,水漾,你不打算解釋一下麼?”
城主水漾愣了一下,随後道:“孫闊,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是我安排人對海望下的手?那兩個死囚,不是大家都同意嫁禍給林清菡,我才安排人帶來的麼?”
丹蘇開口道:“要我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内部說清楚,至于張憶清那邊,回頭随便扔個替死鬼過去,把他的火消了就得了,我們也好共同商讨關于雷極鎮寶物的事。”
提到寶物兩字,話題立馬就變得尖銳起來,現在他們不敢對張玄表示不滿的原因有很多,但很大的一點,跟張玄昨天夜裡提到的寶物有關,每個人,都對那寶物,動了心思。
惡人城幾大至尊,手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消息渠道,昨晚他們也都通過自己的渠道證實了那寶物存在的事情,但更具體的,他們就不清楚了,他們隻知道,外界傳得,雷極鎮的事與光明島有關,認定張憶清知道的更多。
張玄也就是玩了個信息差,将當初那些對光明島不利的消息,在惡人城轉換成了光明島的底氣。
任雨出聲,“其實關于兇手到底是誰,我想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了,隻是這事不說開,永遠都有隔閡,說吧。”
當任雨聲音落下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朝水漾看去。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水漾臉色一變,“難不成,你們真覺得是我殺的海望?你們未免有些太小瞧我水漾了!”
“水漾城主,從各個方面而言,陷害林清菡和張憶清,對你而言,是最好的結果,你也會是最大的收益人,不是麼?”丹蘇道。
“我水漾還不至于用這種手段。”水漾出聲,“人不是我殺的。”
“行,既然水漾城主你不願承認,那我們就繼續撐下去,我想,張憶清早晚,能把這人揪出來,一個兇手,讓我惡人城承受這麼大的損失,到時候,我紅碎第一個不樂意!”
“我孫闊也一樣。”
“既然沒人願意說,那就放任張憶清搞下去吧,看看到最後,誰先受不了!”
各大至尊離開城主府,這一次的小型聚會,不歡而散,幾名至尊之間,已經産生了些隔閡。
而此時的張玄,還在去攪場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