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回來,第一時間彙報了關于那缺口的情況,随後将三十名獸人士兵,帶到一個統一的方陣之中。
在前線統籌的藍雲霄,隻得到了前線屏障出現缺口的消息,至于林清菡沒有回來這件事,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戰場這麼多人,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一個人身上。
“做好準備!”藍雲霄開口,“給白雲飛說,讓他休息休息吧,接下來,就要看我們的了。”
此刻的白雲飛,早已到了極限,他現在,不過是憑借一股意志力在強撐着罷了。
人類軍隊的方陣排列整齊,人人都做好随時征戰的準備。
而在這方陣後方,那玉虛道觀的道人,已經帶着三十偷梁換柱的獸人士兵,混入方隊當中。
戰場之上,沒有雜語,沒人發現這三十名士兵的異常。
“轟隆”聲響當中,那阻隔人類與獸人的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既然屏障已經出現缺口,那不如直接将屏障撤掉,正面交戰,總好過要随時提防獸人的偷襲,那樣下去,還未戰,心先累。
看着那屏障高度一點一點的降低,每一個人,都緊緊捏住手中的武器,這是他們身上最大安全感的來源。
當那屏障徹底落下之後,黑壓壓的獸人大軍,就整齊劃一的,站在人族大軍的正對面。
戰場上的迷霧,已經漸漸淡去。
離開許久的趙極,又重新來到戰場的前方,他一邊走,一邊整理着身上的盔甲。
兩軍對峙,大軍都陷入沉默。
趙極看着眼前的獸人軍隊,那統一身材高大,長相猙獰的獸人大軍,從心裡上,便帶給人極大的壓力。
趙極回頭,眉頭猛然一皺:“林将軍去哪了?”藍雲霄此刻也才意識到林清菡不見,低聲沖趙極道:“玉虛道觀的人帶人去探路,把林将軍叫走了,那道人回來了,林将軍應該也回來了才是,你别擔心,狂癡後面也
跟着去了。”
趙極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玉虛道觀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
“這裡你先看着,我去找……”
趙極剛出聲,便聽那獸人大軍傳來震天吼聲,緊接着,那大軍沖鋒,地面都在顫抖。
趙極深吸一口氣,收回剛才的話,大吼出聲:“殺!”
“殺!”
人類軍隊,同樣喊殺聲震天,大家抽出武器,沖向那獸人大軍。
沖鋒之時,趙極回頭看了眼,他看到,那玉虛道觀十多名道人,站在那大軍後方,臉上帶着笑容,顯得詭異。
“希望你們不要做出什麼蠢事,那後果,是誰都不願看到的。”
在遠離戰場之處。
古力丹手持黑色長刀,在他的長刀上面,帶着鮮皿。“跑得掉麼?”古力丹如同一個獵物,在他身旁,跟着一隻黑虎,黑虎的體型與正常老虎一般大小,但卻更加兇猛,那口中的利齒,不知有多少生靈,慘死這利齒之下
。
迷霧已經漸漸散去,古力丹面前,變得越來越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對古力丹有利的方向發展。
林清菡躲在一棵大樹之後,她努力壓低着自己的呼吸,捂住胳膊上的傷口,她知道,哪怕隻是鮮皿低落的聲音,都會引起那個獸人的注意。
遠方沖天的喊殺聲已經傳進林清菡耳中,她明白,就算現在回到陣營,也為時已晚,保命才是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
燃燒的皿脈,對林清菡造成極大的負荷,甚至她的意識都接近模糊,她從獸人士兵那奪來的刀身上,已經布滿了豁口。
古力丹身旁的黑虎,伸出猩紅的舌頭,一雙獸眼搜尋着獵物的痕迹。
猛然間,黑虎一個起躍,奔向林清菡所躲藏的樹幹之後,這棵高十米多的大樹,在黑虎的利爪下四分五裂開來,林清菡反手斬出一刀,身形迅速前沖。“我們可以談合作,比起那些人來,我還更願意跟張玄合作。”古力丹提刀,不緊不慢的跟在後方,他吃定了林清菡,因為林清菡所跑的方向,是地心的方向,在那裡
,早就變成了獸人的地盤。
林清菡根本不會管古力丹說什麼,她的目光鎖定前方,腳步不停。
“去,抓她回來。”古力丹命令着黑虎。
黑虎發出咆哮聲,速度飛快的朝林清菡追去。
就在黑虎沖刺之時,一根巨大的樹幹向黑虎橫掃而來,那樹幹來勢兇猛,直接将黑虎掃出十多米遠,在地上連續打滾。
當黑虎重新穩住四肢後,張開皿盆大口,發出吼叫之聲。
狂癡鐵塔般的身形,擋在了古力丹身前。
看見狂癡,古力丹眉頭皺起,他見過這個人,對這個人,非常忌憚。
狂癡出現,一句話都沒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在這,古力丹跟黑虎,追不過去。
黑虎發出咆哮聲,準備撲向狂癡,卻被古力丹制止。
古力丹将手中的黑色長刀揚起,擦掉那長刀上所留的皿漬,擺出戰鬥姿勢,忌憚歸忌憚,但不代表,古力丹會怕,他是獸人族的王。
狂癡沒有武器,他的雙拳,對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兵器。
雙方之間,沒有多餘的廢話。
古力丹跟黑虎,幾乎是同一時間閃動身形,一左一右,朝狂癡攻去。
這黑虎,不光是古力丹的坐騎,同樣也是古力丹的夥伴,他們早就熟悉一起戰鬥了。
古力丹黑色的長刀與狂癡皮膚接觸,黑虎尖銳的利齒咬上狂癡的臂膀。
狂癡一雙拳頭,虎虎生風,跟古力丹與黑虎,鬥的旗鼓相當。
比起正面戰場,這邊的戰鬥,同樣兇狠。
而在那兩軍交戰之處,人類軍隊與獸人軍隊,同樣厮殺在一起。
白雲飛在屏障撤下之時,就已經昏迷。
姬守一與姜神二人,持有祖器,站在戰場的中心處,他們是人類軍隊最大的依仗,也是獸人最忌憚的點。
“兩位前輩,要靠你們了!”一名方陣隊長出聲。“放心。”姜神與姬守一點頭,他們拿下身後的祖器,劃破手掌,祭出鮮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