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要做足,懷身孕的人脆弱的很,尤其王妃一再的動胎氣,本就身子骨差,就更經不起吓了,小産都很正常,何況動胎氣了。
要是不動胎氣,别人都要懷疑她作假了。
王爺讓人請太醫進府。
齊墨遠去看王妃,還有檀越得知王妃出事也來了,彼時王妃臉色恢複了不少,道,“我沒事,不過這回多虧了傅大少爺。”
檀越道,“姑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謝他的。”
他在這世上的親人不多,姑母是最疼他的人,傅大少爺不止救過姑母,還救過表哥,怎麼報答他都是應該的。
本來王爺就很看好傅景元,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想召他入軍營好好培養,将來做齊墨遠和檀越的左膀右臂,隻是傅景元婉拒了,他是陪柳大少爺來京治腿的,他要是和傅景修一同進了軍營,就隻剩柳大少爺一人待在偏院了。
不論是他和傅景修一起入軍營曆練,還是留下傅景修陪柳大少爺,傅景元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傅家待他有恩,他不能撇下傅景修,再者,等柳大少爺的腿痊愈後,他還得護送他回禹州。
他有自己的想法,王爺尊重他,不過等他送柳大少爺回了禹州,再入軍營也不遲。
王爺吩咐李媽媽道,“你去找趙管事,拿一萬兩送去給傅大少爺他們。”
一萬兩不是筆小數目,但傅大少爺救了王妃,别說一萬兩了,就是給十萬兩李媽媽都不心疼。
李媽媽走後,王妃才看着齊墨遠道,“遠兒,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陳媽媽進來正好聽到王妃問這話,就知道她什麼都還不知道。
齊墨遠道,“世子妃的幾個兄長打的。”
王妃眉頭一皺,“姜家少爺沒事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了?”
嬌縱任性之名盛傳的世子妃都那麼懂事,姜家少爺隻會更懂事,不會無緣無故揍她兒子的。
而且王爺一般這時辰都在軍營,他今日卻在府裡,王妃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齊墨遠摸着嘴角呲疼,丫鬟幫他解釋道,“世子妃昨兒采了花園裡的花,三姑娘有樣學樣,把花園裡的花采了個七七八八,今兒王妃去護國公府沒多會兒,世子妃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就訓斥她……。”
“……二太太要撞牆尋死,老夫人責怪世子妃不該舊事重提,罰世子妃,世子妃生氣要休書,世子爺沒給,她就在佛堂上吊了……。”
後面的話,丫鬟就沒說了,猜也能猜的出來。
世子妃上吊這麼大的事,河間王府知道了,哪能不來府裡過問一下,氣頭上揍世子爺一頓也很正常了。
王妃臉陰沉沉的,“王府的家規倒是一會兒松的形同虛設,一會兒又嚴格的能把人逼死了!”
家規是人人都要遵守的,在靖安王府裡,那全憑老夫人喜好了。
王妃看向齊墨遠,“世子妃沒事吧?”
齊墨遠搖頭,“被丫鬟及時救下了。”
“隻怕這回是氣大了,你快回去陪她,”王妃催道。
這裡有王爺在,再加上王妃沒大礙,齊墨遠便不多留了。
他和檀越一起出了天香院。
一個回柏景軒,一個回偏院。
見他回來,姜绾問道,“母妃出事是意外還是被人算計了?”
齊墨遠搖頭,“尚不清楚。”
姜绾歎息,“好在是沒事。”
萬幸是被傅景元給救了,要是摔傷了,王府小厮肯定會先送王妃去治傷,到時候王妃假懷身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王妃有兒有女,卻假裝懷孕,還不得被人笑話死,即便是王爺讓的,那被人笑話的就是王爺和王妃兩個了。
想到出府就出事,姜绾就恨的牙根癢癢,要叫她知道是誰算計的,她讓他這輩子都休想出府一步!
再說檀越回了偏院,傅景元也推着柳大少爺回來了,檀越望着傅景元道,“大恩不言謝,以後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以後你讓我檀越上刀山下油鍋,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傅景元嘴角一抽,道,“檀兄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檀越拍着他肩膀道,“我不是跟你客氣,姑母就像是我親娘,你救了我姑母,我怎麼報答你都是應該的。”
傅景修過來,拍着檀越肩膀道,“你和景元兄相處時日尚短,不了解他,他最怕聽到這話了,他一向宅心仁厚,救人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你姑母,我們此番進京,能結識你和靖安王世子,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兄弟之間,言謝太過見外和生分了。”
檀越笑道,“好,我不見外,我叫人準備一桌酒菜,大家痛痛快快喝一杯。”
傅景元望着檀越,“靖安王世子妃……沒事吧?”
檀越笑道,“你們還不知道我表嫂,不但人聰明,運氣還特别好,總能逢兇化吉,處變不驚,她這回是氣大了,動靜鬧的大了些,出不了事的。”
他相信能讓他表嫂出事的人還沒出生呢。
就沖着她有十個兄弟,這樣的福氣滿京都,不,可能整個大夏朝就這麼一個。
老天爺寵着的人,哪可能舍得她出事啊?
現在焦頭爛額的是老夫人。
這時候,李媽媽送來一萬兩銀票,傅景元推辭不收,檀越接過直接塞給他了,“客氣什麼,趕緊收下,不收才是和靖安王府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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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姑母的命豈是區區一萬兩能比的?
傅景元頭疼的緊。
李媽媽越看傅景元越喜歡,不打擾他們聊天,把銀票送到就退下了。
等大家不注意,傅景修望着傅景元道,“靖安王老夫人不是靖安王生母的事,要不要告訴檀兄和齊兄?”
從朱大老爺和劉尚書的話裡就能聽的出來,靖安王府二老爺志在靖安王手裡的兵權。
靖安王不死,他是鐵定拿不到兵權的。
靖安王世子出事,靖安王世子妃出事,現在靖安王妃也出事了。
傅景修不得不懷疑是沖着王爺手裡的兵權去的。
他們雖然無意管靖安王府的家務事,可檀兄和齊兄都是好人,他們提醒一聲,人家也能多幾分防備。
傅景元看着傅景修,眸帶猶豫。
他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他打心眼裡不喜歡靖安王妃出事。
他輕點了下頭。
檀越搬酒過來道,“你們兩在嘀咕什麼,都不帶我們聽一個。”
傅景修看着他道,“我昨個兒和景元兄逃命時,無意間聽到件關于靖安王府的事,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