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蘭郡主極少來柏景軒,更是在姜绾出嫁後第一次進齊墨遠的書房。
她被自家大哥的書房驚呆了。
一邊齊整和以前一樣,一邊亂糟糟的,藥味彌漫。
大哥雖然沒少吃藥,可他一向不喜藥味兒,他是怎麼容忍書房被大嫂折騰成這樣兒的?
還有大嫂,沒事搗鼓這些藥材做什麼啊?
清蘭郡主心底有太多的好奇了。
姜绾望着她道,“哪能讓你去庵堂繡嫁衣,母妃懷着身孕,你得多陪着她。”
清蘭郡主有些不舍王妃,但她搖頭道,“可我也不能讓大嫂搬離王府啊。”
“沒事,沒事,我正好趁機去遊山玩水,正中下懷了,”姜绾笑道。
姜绾說的是真心話,齊墨遠知道,金兒也知道,但清蘭郡主隻覺得大嫂比她想象的要好說話太多了。
她來柏景軒就是怕姜绾知道了她們互相沖撞了的事,怕姜绾誤會靖安王府要她搬離王府,和齊墨遠吵起來。
齊墨遠脾氣可不算好,又一向疼她這個妹妹,清蘭郡主和王妃都怕姜绾會一氣之下回河間王府,這才匆匆趕來的。
來的路上都還在擔心,誰想到聽到的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清蘭郡主望着齊墨遠,“大哥,母妃說陪我去庵堂住。”
齊墨遠看向姜绾。
姜绾眸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敢拆她的台,她就把他給拆了。
齊墨遠看懂了姜绾的威脅,覺得好笑,手無縛雞之力能拆誰?
恍惚又想起姜绾會醫術……
齊墨遠看向清蘭郡主道,“我帶你大嫂去祖父那兒住一段時間。”
說完,齊墨遠叮囑道,“欽天監特别叮囑,成親之前,你和豫國公世子不得再見,否則你大嫂就是離的再遠,這樁親事也成不了。”
雖然王爺肯定會派人盯着清蘭郡主,但齊墨遠還是不放心。
得讓清蘭郡主打心眼裡怕見豫國公世子才行,算是多一份保障。
清蘭郡主滿臉飛霞,道,“我要繡嫁衣呢,哪有時間去見他?”
想到繡嫁衣,清蘭郡主就覺得渾身都開始疼了。
大家好,我們公衆.号每天都會發現金、點币紅包,隻要關注就可以領取。年末最後一次福利,請大家抓住機會。公衆号[書友大本營]
她是會做針線,可做的最多的是繡帕荷包,繡的最大的東西就是給父王繡的腰帶的。
嫁衣……
她一針一線親手繡,怕是一年都繡不好。
清蘭郡主不喜藥味兒,齊墨遠說帶姜绾去老國公那裡住,這樣安排也妥,清蘭郡主便走了。
她走後,姜绾看向齊墨遠道,“我瞧清蘭挺喜歡豫國公世子的。”
齊墨遠坐下道,“等她知道豫國公世子給她下藥,她就該厭惡了。”
隻是話雖然這樣說,但無憑無據,清蘭郡主未必會信。
不過清蘭郡主出嫁還早,總能抓住豫國公世子品性不端的時候,把這樁親事火速退了。
姜绾看向齊墨遠道,“我先跟你說好啊,我最多在老國公那裡住半個月啊。”
完美出行計劃不能被打亂了。
不過隻要出了京都,什麼時候回來那就由她說了算了。
姜绾也不管首飾鋪了,繼續研究去哪兒玩。
齊墨遠潑她冷水道,“你就不怕研究完了,回頭去不成?”
姜绾兩眼瞪他,兇殘道,“要真去不了了,我就毒啞你的烏鴉嘴。”
齊墨遠,“……。”
這話聽的金兒都心肝兒膽顫。
屋外兩暗衛也是一臉黑線。
世子妃的腦子總是和别人想的不一樣。
該氣炸肺的事她居然這麼不當回事,這明擺着是有人在挑撥啊,世子妃說這話不是讓世子爺别往下查了嗎?
不過欽天監嘴太嚴,這事也沒法繼續查。
齊墨遠坐下道,“我倒是無所謂,但你得說服河間王府别找我的麻煩。”
姜绾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道,“祖父不是派了暗衛來嗎,這事是我的主意,祖父不會怪你的。”
鐵鷹,“……。”
他是個假暗衛啊。
再說清蘭郡主帶着丫鬟出了柏景軒,丫鬟芍藥道,“沒想到世子妃這麼好說話,為了郡主,竟然願意離開王府。”
“這一離開少說也要三五個月呢。”
這是最少最少了。
三五個月郡主的嫁衣能不能繡好都不一定。
清蘭郡主也是滿心感動。
那邊齊萱兒和齊芙兒走過來,正好聽到芍藥的話,有些詫異道,“大嫂竟然願意搬出王府?”
清蘭郡主點頭,“大哥會帶大嫂搬去祖父那裡住。”
齊芙兒笑道,“去祖父那裡住,就不用擔心他們搬出府會有危險了。”
齊萱兒把玩着手中繡帕道,“大嫂可真狡詐。”
清蘭郡主眉心一皺,不喜聽到齊萱兒說這話。
齊芙兒好奇道,“二姐姐為何這麼說?”
齊萱兒理由充沛的很,“現在整個京都都知道大嫂要開書齋擠垮惜字齋了,據我所知,大嫂這些天一直派人買鋪子,根本沒人賣給她,那些供紙商和惜字齋關系好,也不肯賣紙給大嫂,大嫂的書齋哪裡開的起來?”
“偏話又放出去了,不開書齋必定丢臉,她現在為了大姐姐離京,書齋不開也順理成章了。”
齊芙兒被說服了。
清蘭郡主淡漠道,“大嫂不是那樣的人。”
齊萱兒挽着她的手,親昵道,“你可别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是不是,找個機會問問不就知道了?”
清蘭郡主不着痕迹的抽回胳膊道,“母妃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清蘭郡主朝天香院走,齊萱兒和齊芙兒去了松齡堂。
姜绾和齊墨遠主動搬去老國公那裡住,實在有些出乎老夫人的意料,不聽齊墨遠和姜绾親口說她不信,便差丫鬟到柏景軒傳姜绾和齊墨遠去當面問。
姜绾有些不耐煩,用腳趾頭猜也知道這會兒叫他們去所為何事,本來去一趟也沒什麼,可這會兒天都黑下來了,烏雲壓抑,随時會下雨啊。
老夫人請他們去,不能不去,隻是剛進松齡堂,雨就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然後――
姜绾又崴腳了。
齊墨遠扶着她上台階,疼的她是“哎呦”叫疼,幾乎站不住。
那聲音聽的齊墨遠眼角都抽抽。
這女人裝崴腳裝的真是如火純青了,而且每回時機拿捏的還都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