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雖然珍貴,但對姜绾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她更看重虎骨,因為它能拿來治病。
她也不希望因為她要幾根虎骨,讓檀越和護國公府三少爺越鬧越僵,給老夫人他們借口刁難王妃,當然了,她選擇站出來做和事佬,最終也起不到什麼效果。
護國公府三少爺和檀越的關系不會就此緩和,但至少今天不會鬧的不可開交。
護國公府三少爺眉頭一冷,“我要的是整隻老虎,不隻是一張虎皮!”
姜绾笑了笑,“做買賣,願買願賣的事。”
“我隻打算賣一隻虎皮,最多附贈二三十斤虎肉嘗嘗鮮,龐三少爺要不同意,那便作罷。”
賣虎皮,送虎肉,這已經是連退兩步了。
四下一堆圍觀的,姜绾一個女子都知道退讓,龐三少爺要還咄咄相逼,就太丢人了。
再說了,銀票已經被他扔到地上了,哪怕是他小厮撿,丢的也是他的臉。
虎肉并不好吃,别說二三十斤,就是二三兩他都吃不下。
龐三少爺看着姜绾道,“别以為用這樣的法子激将我,我就不買了。”
“我說過,這虎皮我要定了!”
這是成交了。
姜绾很滿意,望向鐵風道,“把這隻虎皮送前面鴻宴樓去,讓人小心把虎皮剝下來,連着三十斤虎肉一并送到護國公府去。”
鐵鷹看着虎肉道,“這麼多虎肉都帶回靖安王府嗎?”
姜绾想了想道,“送一部分給鴻宴樓,剩下的你看着處理。”
清脆之聲傳開,四下圍觀衆人一個個嘴角狂抽。
靖安王世子妃真是奇怪,她不要虎肉,為何不一整隻老虎都賣給龐三少爺?
龐三少爺氣的咬牙。
這女人就是故意氣他的!
甯肯送給一個酒樓,也要下他幾分面子!
眸光森冷的斜了姜绾一眼,龐三少爺轉身便走。
鐵鷹讓南玉軒的小厮和他一起把老虎拉到鴻宴樓。
老虎肉難吃,但勝在大補,隻是幫忙剝張虎皮再送去護國公府,就能得三十斤虎肉,簡直天上掉餡餅了。
即便一斤虎肉都不給,讓鴻宴樓幫這點小忙,鴻宴樓也不敢拒絕啊。
長恩侯可是鴻宴樓的常客。
銀票還在地上,金兒過去撿起來,望着姜绾。
姜绾道,“先收好。”
金兒麻溜的把銀票疊好,揣入懷中。
這麼大的銀票,她可不敢随便揣荷包裡,萬一被人順手牽羊偷走了,賣了她也賠不起。
心情好,姜绾一路往前逛,但凡看中的,都買下來。
約莫小半個時辰,鐵鷹就回來了,南玉軒的小厮拉着馬車,馬車上擺着三籮筐。
兩籮筐肉,一籮筐骨頭。
鐵鷹望着姜绾道,“虎肉有些多,這一籮筐屬下打算送給南玉軒。”
姜绾不反對,她看着另外一籮筐道,“這一籮筐送一半去河間王府,剩下一半帶回去。”
說完,姜绾問道,“南玉軒怎麼突然送我老虎?”
鐵鷹忙道,“昨兒屬下聽世子妃說虎骨能治老王爺的腰疼,想起之前在南玉軒偶然聽到有惡虎傷人的事,便去打聽。”
“南玉軒聽說世子妃要虎骨,就說這點小忙他們幫了。”
原來如此。
鐵鷹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姜绾沒有絲毫懷疑。
她吩咐金兒道,“把銀票拿給鐵鷹。”
金兒“啊”了一聲後,趕緊把揣的熱乎的銀票掏出來。
鐵鷹不解的望着姜绾。
姜绾笑道,“南玉軒贈虎的人情我記下了,這銀票你替我送到南玉軒,南玉軒有什麼我幫的上忙的,隻管開口。”
南玉軒的後台是皇上。
他們不給南玉軒面子也得給皇上薄面啊。
鐵鷹接過銀票,便退下了。
南玉軒就在前頭不遠,他回去後,把銀票交給大掌櫃。
大掌櫃臉色沒什麼起伏。
二掌櫃神情就豐富多了,“一隻老虎賣了三千兩?”
“是虎皮賣了三千兩,”先前的小厮糾正道。
不用懷疑。
此時此刻二掌櫃的内心一定和他之前一樣。
小厮把虎皮賣掉的經過告訴二掌櫃,讓他别那麼心疼。
畢竟正常一隻老虎也就一千兩的價格,要是虎皮泛濫了,就更不值錢了。
今天能賣這個價,完全是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沒錢看小說?送你現金or點币,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衆・号【書友大本營】,免費領!
二掌櫃聽後,不得不佩服道,“靖安王世子妃也太會做生意了吧?”
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想要的虎骨,還還了南玉軒大半的人情。
鐵鷹瞅了二掌櫃一眼,心道:整個京都,還有誰比南玉軒更不會做生意的了?
隻怕街上的小攤鋪掙頭都比南玉軒大。
頂着這麼間大鋪子,卻要靠扛包填肚子,說出來都丢人。
鐵鷹沒有在南玉軒多待,他還得把虎肉送河間王府去呢。
有逛了半條街,姜绾就和齊墨遠回靖安王府了。
前腳進府,後腳小厮便道,“先前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來傳話,說是讓世子爺世子妃回府後去松齡堂一趟。”
這是有多心急找他們啊,都等不及他們回柏景軒,都讓丫鬟來大門口傳話了。
帶着好奇,姜绾和齊墨遠去了松齡堂。
屋内,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喝茶,看到他們進來,神情冷淡的可怕。
二太太坐在老夫人下手,還有齊萱兒也回來了。
無需開口,隻看臉色就知道沒好事啊。
姜绾上前福身見禮,“不知老夫人急着找我和相公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老夫人把手中茶盞放下,聲音有些大,磕的屋子裡丫鬟婆子心頭一震。
姜绾神色如常。
老夫人沒說話,齊萱兒先開口道,“祖母,大嫂都能回河間王府住一晚,您就讓我也回來住幾天吧。”
齊萱兒挨着老夫人坐着撒嬌。
二太太道,“别胡鬧,哪有出嫁的姑娘還回娘家住的,這要離的遠也就罷了,這隻隔了幾條街,什麼時候想見見不到啊。”
“你大嫂可是冒雨回去的,定是河間王府出了事,她不得不回去,哪是你能比的?”
姜绾聽得兩眼直翻。
這敲打來的還真是劈頭蓋臉。
字畫的事才過去,二太太是不敢明着數落她,才借口訓女兒敲山震虎。
可惜。
她不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