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艱難了。
連蒙帶騙使出渾身解數好不容易才說服大掌櫃把南玉軒賣給世子妃,讓她能開書齋,結果倒好,南玉軒到手了,她不拿來開書齋要拿來開首飾鋪子。
這簡直就是拿刀子捅他的心不算,還又狠狠的剜了幾下啊。
他無法想象大掌櫃和二掌櫃知道了會有多生氣,打死他都不帶解恨的。
鐵鷹極力的挽救,望着姜绾道,“要不先開書齋吧,等擠垮了惜字齋再開首飾鋪……。”
姜绾搖頭,“南玉軒我去過,布局很好,做首飾鋪無需改動,可要拿來做書齋,不改動不行,鋪子是人家的,又這麼便宜‘賣’給我,我得答應人家的條件。”
再者,她本來就打算先開首飾鋪的,是惜字齋作死一再的往她跟前撞,逼得她出手給人教訓。
鐵鷹想自挂槐樹枝了,大掌櫃同意賣南玉軒的前提條件是世子妃的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能造福與人啊。
提那兩個條件也是想看看世子妃和世子爺是把天下讀書人看的重,還是擠垮了惜字齋後,就成了第二個惜字齋,若是一心向錢,大掌櫃絕不助纣為虐,到時候一定收回南玉軒。
當然了,收回也阻攔不了靖安王世子妃開書齋掙錢,隻是他們不給她提供斂财的鋪子而已。
隻是這話鐵鷹不能說啊,不然就暴露他和大掌櫃說了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的事了。
他不能走,連南玉軒都搭裡頭了,當年險些要了大掌櫃命的女刺客暗中盯着靖安王世子妃,他隻要跟在靖安王世子妃身邊,就能守株待兔了。
再艱難,他也得咬着下堅持下去。
鐵鷹退下。
姜绾不知道鐵鷹内心有多煎熬,因為她不知道南玉軒的鋪子“賣”給她隻是讓她開書齋之用,她覺得不改動南玉軒分毫,直接賣首飾,南玉軒應該更高興,沒有理由拒絕。
姜绾高興,金兒更高興。
惜字齋敗壞姜大少爺的名聲,金兒生氣。
可金玉閣要的是姜绾的命啊,不把金玉閣逼到絕路,金兒咽不下這口氣。
南玉軒鋪子氣派,不比金玉閣差,再加上姑娘這些天畫的那些首飾圖,雖然沒幾張,可比金玉閣漂亮多了,輕輕松松甩金玉閣幾條街。
書齋姜绾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齊墨遠處置了,他和王爺王妃他們占了金玉閣一半,多勞累幾分也應當,她則一門心思籌備開首飾鋪了。
姜绾回了屋,齊墨遠還在看姜绾寫的那厚厚一沓東西,越看越驚歎。
彼時,天際晚霞絢爛,倦鳥歸巢。
豫國公府前,一道士站在門前,眉頭擰的沒邊。
豫國公府小厮過來轟人,“走走走,我們國公府不占蔔不算卦。”
道士臉色淡薄,“我是來找你們世子爺的,上午在護國寺,他曾找過我。”
小厮愣住。
豫國公府深受道士坑害,才沒能早日迎娶靖安王府清蘭郡主過門,對道士,深惡痛絕。
隻是他們家世子爺主動找的道士,那就另當其說了,世子爺見不見另說,但他們不敢不禀告啊。
“先等着!”
翌日。
天氣沒那麼好,天空灰蒙蒙的,叫人莫名覺得有些壓抑。
忙了一夜,一晚上睡的格外香甜,早上醒來,骨頭都睡酥軟了。
姜绾坐在床榻上伸懶腰,金兒端着銅盆進來,道,“姑娘醒了。”
姜绾看向天外,“時辰還早?”
金兒笑道,“哪還早呢,比往常都晚兩刻鐘了,今兒天不好,方媽媽說傍晚準會下雨,而且要下個兩三天呢。”
姜绾來這裡也有好些日子了,還真沒下過雨,也确實需要下上一場雨了。
掀開被子,姜绾下床,金兒伺候她穿戴洗漱。
吃完了飯,姜绾道,“姑爺人呢?”
金兒恍惚想起來道,“姑爺和表少爺一起出府了,可能中午也不回來吃午飯了。”
一直都陪着吃早飯的,乍一下人不在,還真有點不大習慣。
“忙什麼呢?”姜绾随口來了一句。
金兒呆呆的看着她。
姜绾後知後覺,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齊墨遠為什麼這麼忙?
還不是忙着她開書齋的事嗎,那些紙她隻寫了一個多時辰,可要全部變成真的,要費上不少時間呢。
人年輕了,記性倒變差了許多。
姜绾掰着饅頭塞嘴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嚼着。
吃完了早飯,姜绾就帶着金兒去松齡堂給老夫人請安。
去的有些晚,除了王妃,大家都到了,包括清蘭郡主。
不過姜绾進屋的時候,正好碰到清蘭郡主出來,兩人差點撞上。
清蘭郡主滿臉飛霞,看了姜绾一眼,都沒喊“大嫂”就匆匆走了。
金兒笑道,“郡主的臉怎麼那麼紅啊?”
還能為什麼臉紅?
被打趣了呗。
昨兒護國寺那一卦算的可不好,看樣子,靖安王府是打算讓她一個月就出嫁,好避開皿光之災了啊。
如姜绾所料,清蘭郡主就是為嫁給豫國公世子羞紅的臉走的,不過才剛聊到。
二太太笑道,“清蘭的臉皮怎麼這麼薄,要不是有人背後耍手段,她早就嫁給豫國公世子了。”
二太太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從姜绾臉上瞥過,那眼神看的姜绾渾身不舒坦。
清蘭郡主和豫國公世子的事和她和河間王府都無關,懷疑她做什麼?!
這要不把背後算計之人挖出來,這黑鍋河間王府不得背定了?
因為在商量正事,所以姜绾晚來了會兒,也沒人說她什麼,請完安後,她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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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和齊墨遠說了下藥和道士的事,剩下的她也管不到了,不過聽聽還是可以的。
王妃昨天聞了麝香動了胎氣,沒人敢傳王妃來,老夫人望着二太太道,“清蘭的事,你問過王妃什麼想法沒有?”
二太太道,“王妃自然是舍不得清蘭早早就嫁人,但道士說的,她也不敢不當回事,說聽王爺的。”
“隻是王爺一早就上朝了,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
“我隻覺得清蘭總是要嫁給豫國公世子的,早嫁晚嫁都是嫁,王妃又懷着身孕,早早嫁了,也好過整日提心吊膽,不利養胎。”
二太太是一心撮合,尤其王妃才動過胎氣,清蘭郡主出嫁事宜隻能麻煩她啊。
一場喜宴下來,少說也能撈上千兩的好處,還有陪嫁……
二太太昨晚做夢都笑醒了。
二太太高興,三太太就沒那麼高興了,不過阻攔的話,她也不會說就是了。
王妃懷了身孕,清蘭郡主不可能等她生了孩子再嫁,這好處二太太總會占到的,旁人羨慕不來。
老夫人沒說話,隻安靜的撥弄着佛珠,陳媽媽則道,“昨兒王妃找了欽天監測算……。”
老夫人看了陳媽媽一眼,道,“王妃不信道士之言找欽天監很正常。”
二太太故作驚訝了一瞬,才接口道,“既然算了,那王妃什麼都沒說,莫不是那道士算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