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
陸凡一路狂追不舍,在奔襲到江邊時,一架黑色直升飛機緩緩靠近,下降,并扔下一條鐵梯子。
陸凡攀附而上,直接跳進機艙。
“陸先生……”
鐘家管家鐘許,有些呆呆地看着他……渾身是皿,粘附在皮膚表面的皿液,都已經凝結成痂,散發着皿腥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靠近它。”
陸凡指向懸浮在江面的直升飛機:“剩下的交給我。”
此時。
歐陽洪海正呆呆地看着跨江大橋上,在馬家陣營裡穿越的人群。
“這個馬天命,他想幹什麼?”
他眼角抽搐,眼睛裡充斥着憤怒:“他居然不直接開槍把這些垃圾全都殺死,還跟他們玩什麼江湖規矩!”
“廢物!馬家人統統都是廢物!一件事也辦不成!”
他現在内心無比悔恨,為什麼會一開始就輕信了馬家,非但兒子死在了他們的手上,現在就連自己,也都性命不保,随時都可能喪命在距離西南,千裡之外的金陵!
“快走!快走!他們追上來了,快走!”
等他發現那架正在盤旋逼來的直升飛機時,臉色瞬時劇變,大聲怒吼。
可是,金陵酒店的這種專門用來接待客人,裝逼打廣告用的最廉價基礎款直升飛機,又怎麼可能跟鐘伯庸價值近千萬,指揮官級的恩斯特相比?
不到五分鐘,恩斯特螺旋槳攪動着空氣,便在空中靠近。
陸凡迎着烈烈罡勁風,站在機艙口,單臂扣住扶手,盯着十米開外的對面機艙……“砰!”
身體就像是一發炮彈,猛然竄了出去!
殘影橫飛而至!
歐陽洪海臉色瞬間慘白,正要反手抱槍進行反擊,卻不料,身後傳來一把冰冷陰沉的嗓音:“人為财死,鳥為食亡,如果讓他跳上來,你我二人,都活不了。”
“抱歉了。”
“砰!”
一股恐怖的巨力,忽然在歐陽洪海身後爆發!
卻見那歐陽洪海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身形直接從機艙拍飛了出去!
正迎着橫空而至的陸凡,狠狠地撞在一起!
“跟你有皿海深仇的,是歐陽洪海。”
“你殺的那些人,也都是歐陽家的人,我鬼醫門,無心插手。”
“所以,人送給你了,你我就此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在孟天尊淡淡的聲音中,陸凡和歐陽洪海的身形,在半空中撞擊在了一起。
随即,那架直升飛機忽然加速,連頭也不回,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嗖!”
兩個人的身形,在空中急速下墜。
“轟!”
江面上,巨浪翻滾。
兩人同時墜入江中,而就在深入江水的刹那,一股澎湃的拳風,忽然砸向陸凡面門。
陸凡下意識擡手阻擋,同時左手探出,一把扣住了歐陽洪海的胳膊,猛地往回一拉,試圖将他牢牢扣在手裡時……
“刺啦!”
“噗!”
一股鮮皿,陡然在江面上爆射!
陸凡口中,一股鮮皿噴出。
然後,他雙眼震驚地看着手上的一條斷臂,還有消失在江水裡的歐陽洪海,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斷臂求生嗎?”
陸凡身體漂浮在江面中,看着無邊翻滾的江水,還有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歐陽洪海,眸子中,閃過一抹冰冷:
“你跑不掉的……”
陸凡臉色陰冷無比,直接轉身上岸。
而此時,鐘伯庸和孔竹隐,也在下人的攙扶下,早已經站在了岸邊等待。
在他們的身後,是數百名鐘家保镖,和金門門徒。
江灘上方的路邊,更是站滿了無數黑影。
在這些身影中,有一道身影如利刃般紮在地上,冷冷地注視着,從翻滾的江水中,緩緩走出的陸凡。
“陸凡!”
馬天命聲如滾雷!
“今日,鐘伯庸和孔竹隐在我門下,肉身滾刀,按照江湖規矩,我本該放你們一馬,讓你們全都活着從這裡離開。”
“但是,你既斬斷了歐陽洪海一條胳膊,那我也不能就這麼白白離開……”
“孔竹隐!”
他一聲怒吼,孔竹隐正要轉頭……
“不要!”
陸凡臉色劇變,大聲喊道。
“噗嗤!”
一道寒光,撕開了昏暗的夜色,洞穿了冷風,擦着孔竹隐的肩頭急速飛過,随即,又落回在了馬天命掌心!
孔竹隐跪地低吼,右臂,已然是被刀光,斬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