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真相浮出水面
嚴歡頓了頓,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溫和,“小念,媽咪沒有不喜歡你和爹地,而且媽咪和爹地也沒有不要你。”
“騙人。”
小家夥哭的更傷心了,“那為什麼爹地和媽咪今天沒有辦婚禮?”
婚禮這一概念,小家夥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又問了封砺,再加上,得知嚴歡和顧南景要結婚之後,小家夥曾鬧着去看過婚禮的現場。
本來說好的是今天,結果女傭告訴他取消了。
整天的氣氛都不對,再加上小家夥敏感,很輕易的察覺出了自家爹地和媽咪之間關系出現了問題。
“因為……”嚴歡絞盡腦汁的想着措辭。
她大可以随便找個借口搪塞小家夥,但她離開顧南景是早晚的事,總不能對小家夥一直這麼騙下去。
或許,長痛不如短痛,直接将這件事告訴小家夥,時間長了,或許他就能接受了。
嚴歡深吐了一口氣,“小念,你終究是要長大的,有些事,不是耍小脾氣、任性就能解決的。”
“那我不要長大了。”
小家夥邊哭邊說道。
封砺看得心疼,“小少爺之前不是還說要長大,成為小男子漢,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嗎?這樣哭鼻子可不是小男子漢。”
“媽咪……不要我了,我不要長大了……嗚嗚……”
聽小家夥哭的更兇了,嚴歡感覺心裡亂成了一團,腦子更疼了。
“小念,媽咪沒有不要你,以後媽咪經常來看你好不好?還帶你一起出去釣魚,去遊樂園玩……”
嚴歡匆忙安慰道。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變成自己曾經最讨厭的人,明明知道小念是她的孩子,卻又要丢下他,做不到僅母親的責任。
小念哭的厲害,嚴歡更是難受。
她緊握着手指,眼前氤氲着淡淡的霧氣,她狠了狠心,最終站起身,說道:“小念,你再哭,再不聽話,媽咪就真的不要你了。”
聽她這麼說,小家夥緊閉上嘴,抽泣着,眼淚還落着,卻真的沒再哭了。
嚴歡心疼的将他的淚擦掉,将語氣放緩,笑道:“好好聽話,吃完飯去上學,媽咪說過,大人的事情,要大人去解決。”
“封管家,麻煩帶小少爺去吃點東西。”
嚴歡起身朝封砺說道。
在車上,嚴歡感覺腦子裡拂過的全都是小念哭的淚眼迷蒙的臉。
顧南景那天在遊輪上說的話,堅定的眼神。
讓她又開始遲疑。
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怎麼辦?
嚴歡歎了口氣,伸手覆上小腹的位置。
才一個月,還沒有成型,可她卻感覺已經碰到了這個小生命,并且,這個小生命的死活現在掌握在她的手裡。
這讓選擇困難症的人該怎麼抉擇。
片刻,嚴歡深吸了一口氣,朝司機說道:“師傅,麻煩去一趟醫院。”
……
醫院。
男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因為受傷的緣故,嘴唇幹澀,看起來也是病态的蒼白,保镖拿毛巾在他唇上沾了沾。
片刻,醫院的門被打開。
顧南景大步走了進來,封砺緊随其後。
“怎麼樣了?”
顧南景朝保镖問道。
“搶救過來了,但是人沒醒,醫生說,如果三天之内醒不過來,可能就一輩子醒不過來了。”
簡單來講,就是植物人。
顧南景皺了下眉,朝封砺看過去,“昨晚,那邊發生了什麼?”
封砺低下頭,盡管語氣平靜,但依舊能聽出,他很自責。
“是我的疏忽,昨晚把封行帶出來之後,我想再找一些證據,結果被人發現了,封行替我擋了一槍。”
“證據呢?”
“沒找到。”
封砺搖了搖頭,“警方去的時候,那邊被改裝成了地下酒吧,什麼都沒有查到。”
短短的幾個小時,就能迅速徹底的改頭換面。
看來對方也是有準備的。
“對了,少爺,昨天我在那邊發現了羅蘭斯特家族的人。”
“果然沒錯。”
顧南景眼眸深了幾分,“當年克羅哀抑郁症自殺的真相,調查的怎麼樣了?”
“是他殺,艾琳娜小姐說,臨死前她接到了克羅哀的求救電話。”
“想把事情鬧大,但又害怕被報複,所以當年把死因推給了嚴歡,但最後沒想到,我把罪名攬了下來,以至于事情被壓了下去。”
顧南景自嘲的笑了笑,“原來隻要一牽扯到她的事,我就開始犯錯誤,到最後害的還是她。”
而且這種傷害比起之前,更甚百倍。
如果早就着手調查,清除顧家和羅蘭斯特家族的毒瘤,應該也不至于嚴家破産。
“少爺,您别這麼想。”
封砺連忙說道,“有些事,無論怎麼想辦法避開,該發生的總歸是要發生的,不能怪你。”
自家少爺對嚴歡寵到什麼地步,幾乎沒有底線的容忍,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嚴歡出事之後,顧南景無故出的那場車禍,他始終存疑,隻是顧南景不說,他也不會問。
後來小少爺體弱多病,也是自家少爺每天照顧着。
顧家的孩子要求必須由顧家撫養長大,教育的方式非同尋常,為了保護小念,顧南景将小念的身份隐藏了三年。
為了顧家,為了小念,在發現顧揚北的陰謀後,顧南景拼力将顧家繼承人的身份搶了過來。
這些年,如果真要讓他論起來,他也堅持認為自家少爺從未有哪個地方對不起嚴歡。
顧南景轉身離開,邊走邊朝封砺吩咐道:“把封行送到查克那邊去,告訴他,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讓人醒過來。”
“是!”聽顧南景這麼說,封砺連忙回道。
隻要查克出手,人能救回來的可能性就大了,封砺也舒了一口氣,調侃道:“不過,我估計他又要暴走了。”
“去美國給他多配幾件最新的醫療設施。二叔那邊的腦科學研究器材,他應該挺有興趣。”
“……”
……
嚴歡出了婦産科,在大廳裡失魂落魄的走着。
親子鑒定要在孩子出生之後才能做,現在沒辦法判定孩子到底是誰的。
“顧緻遙!”
嚴歡把随身帶的包當成顧緻遙的臉,胡亂的擰着,感覺不解氣,又随手錘了兩拳。
依舊不解氣。
關鍵真人她又打不過。
又不能讓顧南景替她報仇。
正當她煩躁的無以複加之時,一擡眼,忽然看到了封砺,不由得有些奇怪。顧南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