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男女之别是什麼
歐式白色皮質沙發上,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落座于沙發上,是那種規規矩矩的坐,雙手搭在雙腿上,目視前方,如鷹隼般犀利的視線透過秦之問,直直放到那背着書包的邵漪身上,輕咳一聲:“之問啊,過來坐。”
宛如洪鐘般的聲音穿梭在整個寬闊的大廳間,秦之問回頭望了一眼邵漪,給了她一抹帶着安定的笑容,便起身與父親對坐于沙發上。
兩個人,中年和年輕,鮮明的比例,卻也有着不可或缺的共同點,秦中林年過五十,剛毅的臉上,有着歲月深深地溝鴻,卻依稀能看到他年輕時的卓越風姿,擡手起落間都是貴氣和威嚴的象征,兩父子最相像的地方,便是那看不出喜怒的性格,永遠不知道他的笑容裡,是風是雨,是喜是悲。
擦得明亮照人的地闆上,印着邵漪瘦細的身影,不管她再怎麼害怕這個有着皿緣關系的外公,再怎麼想要逃離,這份規矩和禮節,她都不會遺漏。
“外公,你回來了。”規規矩矩的行禮,乖巧動聽的聲音,她得體有禮的笑容,讓即使不加臉色的外人,也不舍打擊。
秦中林望着她的眼神,一閃而過的震驚随即如平靜湖水未有波瀾,輕嗯了一聲,以示答應,這麼多年了,她也長大了,越來越像“她”了。
“那外公和舅舅慢慢聊,漪漪先上樓了。”她再次點頭鞠躬,保持着笑容直到轉身。
對她而言,今天是快樂的,舅舅親自陪她去醫院,而且還答應了她生日願望,這讓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關上房門,她打開輕柔舒緩的音樂,然後去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彌漫着霧氣的鏡子中,倒影的嬌雯身材已經漸漸出落的曼妙有緻,雖然不算是豐滿,但是也算是凹凸有緻了,她不禁滿意的彎了彎嘴角,不過還是跟章姐姐差點。
手指在鏡子上擦了兩道,發出輕微的響聲,她被霧氣照的绯紅臉蛋,露出一抹釋放壓力的笑容。
這笑容裡沒有她這是十七年來的壓抑,沒有卑微的身份,她笑得像個公主般,擁有自己的美麗人生所發出的笑容,自信光芒綻放,宛如那齊齊綻放的數萬朵煙花,也及不上她的笑靥美豔。
隻要在這裡,她才會露出自己的笑容,露出她的自信和驕傲,而不是人前卑微屈膝的她,;舅舅為難,一天不敢下樓吃飯的她;為了不哭出聲而掐了自己無數次的她……
這十六年來,她沒有恨過,沒有恨過媽媽為什麼把她帶到這個世上來受苦,她甚至慶幸着,能遇到護她的天骁大哥,還有從小守護的她的學長,還有……舅舅,這個對她而言,重過生命的男人。
有了這些,她的生命便不再是單調枯燥,有了這幾種調味劑,她也算的上是幸福,不是嗎?
浴巾裹着身子,她短發擦了半幹,有些糾結在一起卻徒添了一絲性感的味道,她不喜歡用吹風機,總是等着頭發自然幹了才睡覺,舒緩節奏明快的音樂還在緩緩唱着,點着暗乳白色燈光的室内,氣氛格外的輕松。
她俯卧到床上,閉着眼睛傾聽着音樂,有時輕輕跟着和兩句,她的嗓音雯甜中,帶着一絲誘惑的味道,倒是十分适合唱歌的。
另一邊的秦之問,心情略有點煩躁,父親肯放下面子跟他談,一定是跟母親經過多番的論戰才會下決心來跟他談,他靠在和邵漪僅有一門之隔的小門旁,蹙眉凝神。
父母的關系一直都不好,母親一般是不會向父親提任何要求,雖然母親的現在的條件也用不着求人,但是這次,可以說動父親親自來發話,絕對是理由充足。
小門的那邊,傳來一陣陣輕緩的音樂,煩亂的心思被一陣陣輕松愉悅的音樂,漸漸吹散。
打開門,乳白的燈光下,一截被燈光鋪上牛奶般光澤的背脊露着,接着是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身子的主人正俯卧在床上閉目養神,分不清是不是睡着了。
當偉岸的身子緩緩靠近她,她的背脊明顯一震,微微收緊的後背,眼皮不安的抖動了下,随即緩緩睜開眼皮,清亮的眸子望着迎面而來的男人。
沒有言語,她從床上爬起來,自然而來的投進他的懷中,沒有在意松垮的浴巾,攬着他緊實的腰,親昵的笑着:“舅舅。”
“嗯。”輕應着,抱着她投過來的身子,溫熱的柔軟,隻是肩膀有點涼,濃密的眉毛輕輕一蹙,長臂一揮,拉過薄被為她搭上,雖然是炎熱天氣,但是空調開的涼了依然會感冒。
“漪漪長大了,要和舅舅顧忌一點男女之别,不要總是像小時候一樣。”淡淡呵斥,在邵漪聽來卻是寵溺的口吻,她依然如故的抱着,輕笑着。
“男女之别是什麼,我和舅舅之間不存在。”她有時會微微撒一點小脾氣,是因為他知道舅舅能容忍他偶爾的撒嬌。
“怎會不存在,等你幾年嫁人了,你老公自然會在意。”掠過她微亂卻潤滑的發絲,他望着她撒着嬌,微嘟嘴的模樣,隻有這時候才像個女孩子。
抱着他的腰手,微微一緊,她埋進他的懷裡,發出模糊的聲音:“不要,舅舅不要把我嫁出去,我要永遠留在你身邊,永遠,當你的,漪漪……”隻有撒嬌的時候才可以拿來說,卻不是她的戲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永遠停留在這個時刻,他的身邊是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大手摸索着她的臉蛋,将她的從懷裡拉出來,正視着他的眼睛,純真的眸對上他幽暗的深,宛如一瓢水跌進了大海裡,再也分離不出來,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頰上,如此近的距離,而另一面,卻隔着千上萬水。
“不要任性,我是你舅舅,會親自把你的手交到你未來的丈夫手上,雖然現在有些過早,但是早該培養你一個人獨立了,是我太慣着你了。”
幽暗的冰眸,無法越過的尺度,凍結了她想要發出的撒嬌語,她眨了下眼臉,咬了咬唇,趴到他起伏的兇膛上,眸光清亮,清新異常,語氣卻是謾笑:“舅舅身邊的女人反正多的是,不多我一個嘛……”
冰涼黝黑的瞳仁微微一縮,她的身子貼的異常的緊,甚至能感覺出來她的發育姣好的曲線,撩撥着他男人無關身份的情一欲,低沉的望着天花闆道:“我身邊的女人,都要進過一場‘洗禮’,你願意嗎?”
手扣在她的腰上,緩緩向上移動着,随之加速的,還有兩人的心跳。
她輕笑着,眸光清亮無比:“我本來就是舅舅的人,舅舅需要,盡管拿去。”
他黝黑的瞳仁倏地一緊,将她反身扣在身下,宛如一頭突然覺醒的豹子,叼着自己的獵物,勢在必得。
“邵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是,忘記了我是誰?”他的唇差點就要落下,去擒獲那看似及其柔軟甜美的唇,該死!真的像别人說的,她天生就是狐媚,勾引男人?
“當然沒有,你是我舅舅嘛。我是說,隻要舅舅願意,哪怕為你去死,漪漪,也甘之如饴。”
她拉住自己的心,扳回一局,她還想繼續留在舅舅身邊,就必須扮演會乖巧聽話的邵漪,不然,送她出秦家大門的,會是他,本人。
手掌的力道一松,他從她的身上起來,那永遠波瀾不驚的目光屏障後,猜不出是何情緒,他優雅地為她拉回衣服,蓋上薄被道:“漪漪乖,早點睡覺吧。”
“晚安……”
關掉音樂,關掉開關,走出她的屋子,秦之問的情緒變得紛亂起來,他不明白剛剛一霎那的心跳是為什麼,她是和他有着皿緣關系的女人,他怎麼可以為她亂了心跳,這麼多年來,他試着找了很多女人來彌補那叫做感情的東西,但是卻屢屢失敗,沒有那個女人可以讓他又靠近邵漪那種時的感覺,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喂,莎莉。”
“啊……二少?是你,真的是你?你知道,人家多想你嘛,怎麼這麼久也跟人家打電話啊?”唧唧喳喳,興奮的女音,像是中了五百萬一樣興奮激昂!
“嗯,有點忙,半個小時後,在‘金碧’見。”冷淡挂斷了電話,重新穿好了西服,最後望了一眼緊閉的小門,視線漸漸收回,打開門去赴一場露水之緣。
門的另一側,是光着雙腳,蜷縮在門旁的邵漪,黑暗中的她,眼神茫然毫無焦距的望着走廊方向,他現在在去見另一個女人的路上,那個女人一定很幸福吧。一夜相處,肯定會得到很多好處,因為舅舅出了名的大方,凡是跟他有關系的女人,有捧紅做明星的,有一夜暴富的,總而言之,隻要舅舅高興,從來不會吝啬什麼,尤其,對女人。
對于這巨大财閥的秦家,那些财物不過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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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的校服,相互交錯校服藍色身影,在校園中晃動,結伴而行,笑語歡聲,沖散了這炎炎烈日下帶來的氣悶。
單一的身影,挎着不變的書包,邵漪步履盈快,走在鋪的整整齊齊的灰白石塊的蜿蜒小道上,這裡人較少,她一般喜歡清靜的路道。
但這次,正是這清靜引發了一場意外。
“邵漪同學!請等一等!”
聞言,邵漪顯示側頭想了下,随即又接着走,這男生的聲音陌生,不曾聽到過,不想是她認識的,而她向來對不認識的人都是不聞不問的。
“邵漪,邵,邵漪!請你等一等!”
這次連名帶姓的,讓邵漪不得不停住腳步,轉身,是一個帶着黑色眼眶的男生,雖然五官不錯,但是被一張大大的方框眼鏡給遮的失了神彩,正喘着氣在她身後停住,因為緊張,他的雙腿微微顫抖着。
“什麼事?”目光從他洗的泛白卻幹淨的帆布鞋,緩緩上移着視線,邵漪表情平淡着望着他。
“我,我……邵漪同學,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