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隻有我墨潇然抛棄的女人,沒有敢背棄我的女人。除非我允許,否則,你想都不要想離開!”
最後一句話,他咬字格外重,臉上的神色甚至帶着幾分肅殺。上官映雪絕望過後,此刻隻有深深的恐懼。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起來,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驚恐的看着墨潇然,就像在看一個魔鬼。這個――她怎麼也擺脫不掉的魔鬼。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上官映雪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難道說,她此生都無法擺脫墨潇然嗎?不,她絕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墨潇然眼神一冷,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知不知道你今天把事情給搞砸了?”
上官映雪聞言,想到今天的股東大會,想到宣柔心居然背着她,給了白明月百分之七的股份,想到她今天,除了白明月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
上官映雪扯開唇角,眼裡流露出嫉妒和不甘,卻是凄凄切切的狂笑起來。她一邊笑一邊拼命搖頭,“不搞砸也沒用,沒用,沒用……哈哈……沒用……”
她已經不是宣柔心最疼愛的女兒了,宣柔心的心已經開始向着她的親生女兒白明月,不然的話,她不會給了白明月那麼多股份,卻将她蒙在鼓裡。
上官映雪越想,越覺得難受。越是難受,她笑得便越是癫狂。
墨潇然看她這個樣子,已經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他惱怒的擡手,啪地一聲給了她重重一記耳光。
“蠢貨!”
上官映雪的狂笑戛然而止,臉被打偏向一邊。這一巴掌,總算讓她清醒了幾分。下意識的掙紮着道:“墨潇然,放我走!”
“想走?”墨潇然表情陰森,低頭湊近了她的臉,冷笑。上官映雪瞳孔一縮,墨潇然盯着她繼續道:“很怕留在這裡是不是?呵,那你得乖乖聽話,否則,我随時能把你帶回來。”
“你……還想要我做什麼?”上官映雪幾乎絕望的問道,此刻,她終于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不斷的被墨潇然利用着。
那種身不由已的感覺,帶給她的除了恐懼,更有深深的恥辱。她一直都是上官家風光無限的大小姐啊,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
可現在,屬于她的一切都沒有了。還要被墨潇然這樣的男人如此對待,有誰知道她心裡有多恨?
墨潇然卻沒有回答,他直起身體坐正,揮了揮手。架着上官映雪的兩個男人直接将她丢在地上,墨潇然斜睨着她,冷冰冰的道:“過幾天再把人送走!”
“是,墨總!”手下點頭。
上官映雪掙紮着爬起來,一把抓住了墨潇然的褲管,“不,墨潇然,讓我走,現在就讓我走!”
這個房間,是墨潇然囚禁過她,虐待過她的地方。她呆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那種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更或者說,她是不想呆在這裡,時時刻刻、清清楚楚的意識到,她根本沒有辦法擺脫得了墨潇然,她擺脫不了這個男人。這樣的事實,她如何能夠承受。
“哼!”墨潇然面無表情低眸看着她,“讓你在這裡呆幾天,也好長長記性。”
他說着,命令手下将上官映雪拖開,旋即冷漠的離開。房間的門再次被關上,上官映雪抱着身體,一個人呆在這個房間裡面,瑟瑟發抖。
她越是不願想起以前被關在這裡虐待的事情,那些畫面就越是往她腦海裡蹦。最後,她閉着眼睛,捂着耳朵有些歇斯底裡的叫了起來,“不!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早上九點,白明月準時出現在上官集團總裁辦公室,代替行使總裁權利的,自然是上官景睿。秘書帶着白明月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埋首在一堆文件中處理公務。
上官景辰出事太過突然,這段時間公司積壓了一堆事務急待處理。這也是為什麼,董事會那幫人會急着召開股東大會,選出代理總裁的原因。
見到白明月,他連忙起身,很客氣的走過來同她握手,十分親切的道:“明月,你來得正好。呆會兒集團所有高層會召集在一起開會,是時候将你的任命下達下去了。”
白明月微笑着同他握手,“謝謝。”
“不客氣,你是景辰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上官景睿笑道,“我是你堂兄,跟我你就不用這麼客套了。”
其實,他也隻比白明月大一歲而已。或許是年歲相近,再加上官景睿為人比較有親和力,白明月的沒了之前的拘謹,笑着點了點頭。
從今天開始,她将負責上官集團财務這塊。這既是上官肖邦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決定。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宣柔心生怕公司的人會委屈了她,因此,對外公開的職位自然是副總。
會議上,集團高層對于這位空降公司的白副總自然是頗多微詞。但上官景睿是代理總裁,又有宣柔心在場,也沒有人敢多話。
會議結束後,白明月回到上官景睿給她安排的辦公室。同時安排給她的女秘書很有眼色的倒了兩杯咖啡過來,白明月端起一杯遞給宣柔心。
“其實您不用親自過來一趟的。”白明月說道。
“那怎麼行?”宣柔心端着咖啡呷了一口,她坐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不過來發話,那些人更不會把你放在眼裡了。”
白明月低眸啜了口咖啡,也沒說話。她知道宣柔心說的是實話,畢竟剛才,就算有宣柔心在場發話,拿正眼看她的集團高層也沒幾個。
畢竟她是空降的,還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上官家剛認回來的女兒的話柄在那裡。她幾乎不用親耳聽到,都能猜得到那些人會在背地裡怎麼議論她。
這也是為什麼,她之前并沒有想過要進入上官集團工作的原因。有些事情她可以不去計較不去理會,但多少會有點困擾。雖然,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正想着,秘書小王再次走了進來,懷裡抱着一大摞文件,“白副總,這是财務部剛送過來的資料,需要您過目。”
白明月擡眸看了一眼,點頭,“放着吧。”
并沒有過多的話,秘書将資料放在她辦公桌上,轉身正要離開之際,白明月又淡淡的說了一句,“小王,下次進我辦公室記得敲門。”
秘書不由得怔了一下,連忙點頭,“是,副總。”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明月的臉色,看到的卻是一派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異樣。然而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是打鼓。看來,這位空降公司的白副總,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呢。
白明月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道:“去忙吧。”
她并不關心秘書會怎麼想,白明月心裡很清楚,能在上官集團這種大公司工作,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專業素養。就像剛才,不經允許就直接進入副總辦公室的行為,絕不是一時倏忽。
當然,她也不會追究。等秘書走出辦公室,白明月這才仔細的看着辦公桌上那一大摞文件,不由得感到頭疼。這麼多,她要看到什麼時候?
感覺到身旁坐着的宣柔心一直盯着她看,白明月疑惑的回過頭看她。宣柔心心情有些複雜的擱下杯子,忍不住擡手去摸她的臉。
白明月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想要避開,可看到宣柔心異樣溫柔的眼神,她又生生忍住了那股沖動,沒有動。宣柔心撫摸着她的臉,輕聲說道:“明月,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很像你爸爸年輕的時候。”
白明月怔了怔,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宣柔心也不需要她回答,她收回手,笑了笑,眼神有些空茫,頗為感慨的道:“那時候,他剛成立自己的公司當上老總,也是像你這樣小心謹慎,表面上卻裝得若無其事。”
一眼就被看穿了心思,白明月不由得有些尴尬,可同時又覺得心裡有種很溫暖的感覺,原來,她是像爸爸嗎?白明月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她心情放松了一下,隻是仍然有些忐忑,“我真怕自己會讓爸爸失望。”
說着,她視線不由得又看向那一堆文件。以前在寒芒影視,墨子寒交給她的工作就是和财務這方面有關的。當然,因為他們的私人關系,墨子寒沒少言傳身教的教她更多。
但即使這樣,她也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除了在寒芒影視工作過,她并沒有更多的工作經曆。
見她有些不安,宣柔心急忙安慰她,“不要着急,慢慢來。我會跟景睿說一聲,讓他安排個得力的助手給你。”她說着,目光往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頗為不滿。
剛才那個秘書,她就很不滿意,最好是換掉。
白明月卻拒絕了,“不用了,媽,我剛進公司,等我熟悉了工作以後,具體需要什麼自己和他說吧。”
宣柔心見她有主見,便沒有勉強,看着她的眼神頗為欣慰。看樣子,明月确實要比映雪更适合在集團工作。想到上官映雪,她眼神不由得又是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