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花走了,我愣住了。
我發現我就是一個大傻逼!
我怎麼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王菊花那無恥的要求?
就因為一句“你是我的男人”?
這分明就是這個女人為了哄騙你才亂說給你的嘛!你居然還真的相信了?你傻不傻?
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讓劉豔梅抱着兇,大兇抖來抖去,咯吱咯吱的笑着說:“小哥啊,你這是傻了?看到個女人就魂不守舍的,咋滴,人家開的可是公家的車,你對人家有想法,人家還看不上你呢!老老實實跟秀秀過日子吧。想啥呢?娶到秀秀了,你還挑三揀四的想劈腿啊?”
劉豔梅的話讓我趕緊甩了甩頭,我笑着把退下來的衣服放在劉豔梅的摩托三輪車上,打趣的說:“哪啊,剛剛不是在想事情嗎?什麼叫我挑三揀四的想劈腿啊,我本來就......”
客夫既然相當于是個長工,當然還可以結婚了。而且甚至可以在老家結婚,在有錢的村子裡當客夫。兩頭跑都不耽誤。
“就啥?不喜歡我家秀秀?”劉豔梅說話也真的夠犀利的,都不知道委婉一下。
我搖頭說:“你亂想啥呀?别說這個了。我得去城裡一趟,你能順路把我捎過去嗎?”
劉豔梅倒也沒多說,隻是點頭說:“那你得好好感謝我啊,我還真得就準備回城裡了。不過我把你扔哪啊?”
“我.......城南,河邊好像是,有一家小吃店。算了,你把我扔河邊就行了。”我笑了笑,讓劉豔梅把我扔王胖子店附近就行。王胖子依稀說過,他的小吃店離工廠很近。新開的工廠大部分都在河邊,那他的小吃店絕對不會離那裡太遠。
到了再打電話吧。
我拿了一個帽子,扣頭上,然後坐到了劉豔梅的三輪車車鬥裡。
“呦,看你這樣子,在這裡有仇人啊?”劉豔梅這女人,直覺真的非常敏銳,她剛剛說的幾句話都戳中了我的内心。現在更是發覺我有仇家在路上。
我蹲在車鬥前面,帶着帽子,一幅老農民工和老婆去城裡幹活的模樣。
“勉強也能說是吧。就上個月月中,我坐公交車去城裡,在路上救了一個胖子。然後那小偷們就對我很不樂意,我回來的時候還在車站裡找我呢!我一個人當然沒啥事,但是這不有老婆有閨女的,也不好暴露。”
我說的很委婉。因為我逐漸意識到,單靠拳頭是沒有辦法在這個社會上混下去的。
人啊,都靠一張嘴。
沒想到劉豔梅居然還挺贊同我的意思,她連連點頭,激賞的說:“哎,小兄弟很有靈性。你這二十歲吧?這個年紀有你這個認識的,沒幾個。一個個天天想着打拳,也不為家裡面考慮考慮。”
我尴尬的摸了摸後腦勺,沒敢說我還沒有二十歲。
劉豔梅看我沒說話,還挺理解的說:“你這個年紀能想到這個,很好。我家那閨女就不一樣了。都多大了,還天天在大街上和别的混混們打來罵去,還去燙什麼鬼發型?看着真的愁人啊!”
殺馬特!?
我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我瞪着劉豔梅,真沒有想到,這麼精明透鑽的女人,居然養了一個叛逆的殺馬特女兒?
不過想想在手機和電視上看到的那些什麼“變形記”之類的節目,好像爹媽是什麼樣,兒女都會反過來長一樣。也算是富不過三代的詛咒吧。
我勸劉豔梅說:“年輕人都會有這麼個階段,隻是長短罷了。以後等她長大了,她就會明白你當媽的良苦用心啊。”
“哎,那誰知道呢!”
劉豔梅歎了一口氣,那股子淩厲勁兒也沒了。
往後就比較沉悶,可能是因為各自觸及了對方的傷心事,所以我倆都沒怎麼說話。
到了大龍溪彙入的龍河,我讓劉豔梅把我放在了龍河大橋的北頭,也就是縣城的經開區,有好幾家工廠在這裡招人幹活。走在路上,可以看到整條路上都是成百上千的電動車。住在河南邊的農民,明天早上來這裡打工,晚上回家休息。
我撓了撓頭,提着水箱一時間找不到方向。
這裡到處都是千篇一律的工廠,除了電瓶車型号不一樣之外,我幾乎找不到差别。
以後千萬别進工廠。
這是每一個經過工廠的工人都會告訴自己後輩的事情。工廠真的可以把人逼瘋。
我走在路上,給王胖子打電話。
似乎是因為早上的生意太好了,我打了第四遍電話,王胖子才接到。
“哎呀!恩公!您可來了!米總那邊今天已經來了兩次電話催了!”王胖子聽起來樂樂呵呵的,似乎還挺為我開心。
我心裡不由為我之前懷疑王胖子要背叛我而感到愧疚。這人還是很好的。
“我現在在龍河大橋北邊,這家制藥廠的門外面。我找不到你家店在哪裡了?你給我發個地址定位,我找過去。”我說。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王胖子吓了一跳,他馬上說:“我有送貨的電動車,我這就去接你。”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我想拒絕,但是王胖子确實盛情難拒,我隻好提着水箱站在工廠附近,像個傻子一樣呆着那麼的站在紅綠燈下面。
過了好幾分鐘,王胖子終于來了。
他笑着對我說:“恩公啊,來,先把水箱放我腳蹬上。咱馬上準備去芙蓉園河鮮店啊!米總已經跟我吩咐了,你一來,就讓我帶你過去。”
“怎麼,這裡面還有什麼故事嗎?”
我本能的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說話的語氣就有問題。
王胖子歎了一口氣,說:“還是瞞不住恩公啊。是這樣的,米總是咱們這裡的好人了,但是這商圈嘛,畢竟商場如戰場。有好幾家大酒店,為了壟斷新鮮的河鮮資源,到處攔人。甚至還要派黑社會打人的,咱們趕緊走,最近不太平!”
“等等!你們倆剛剛說什麼??”
突然,一群人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