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還發現,這缸裡面有一個水瓶。
水瓶裡面居然流出了綠色的滴露!
我的天,難道這就是天仙果生存的秘訣嗎?
我趕緊把東西藏在了懷裡。
剛走到路口,我忽然發現嫂子居然站在路口東張西望,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看到我吃力的扛着一袋米回來了,嫂子看起來有些緊張,她紅着臉,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小聲的說:“小鋒........你怎麼,把米卸了,我來抗吧。”
看了看嫂子那單薄的身闆,我心裡忽然泛起了同情心。剛剛對嫂子的生氣也消失了。
我也知道我對嫂子的生氣,完全就是無事生非,自己在故意攪鬧。
所以我也很感動的說:“不用了。我都說了,這個家,我來扛!”
說着,我踩重了步子,扛着米袋往前走。
嫂子被我這麼一弄,也有點小感動。
她把手捂在兇口,有些迷茫的走在我的身邊。似乎是想接過我手裡滿是泥漿的花盆,但又不敢動手。
剛剛在胡姐那裡見識到了胡姐那熟女禦姐一樣的風情,再看到嫂子這清純堅強的樣子,我不由對吳勝濤更加厭惡了。
你個老小子,你去騷擾誰家不好,你騷擾我家嫂子幹什麼?
其實我知道我的生氣還沒有道理,甚至隻是小孩子一樣的胡攪蠻纏。所以我小聲的和嫂子說:“嫂子你别急,我找到了一個好東西!能讓咱家轉虧為盈!”
我現在倒覺得,嫂子太寬容我了。
所以嫂子想幫我什麼,我都拒絕了。
我一定要撐起這個家!
一直到了家裡樓下,我把花盆放在廊前,嫂子想去看一下,我都喝止嫂子說:“别動!那可是寶貝!隻要這寶貝活過來,出了果,賣個三五千還不簡單?到時候啥都能翻盤了!”
“啥?這小草能值三五千?”嫂子驚呆了!在這種窮山村裡面,三五千代表的可是一年的收入啊!
“怎麼不能值?我可告訴你嫂子,這寶貝是古書裡面記載的天仙果!明朝就沒了。路上我在一個山洪留下的垃圾堆裡找到了這寶貝!”我越說越興奮,甚至還胡鄒鄒的說:“媽的,等我有了錢,找個人把那吳勝濤沉河了!”
嫂子吓壞了,她趕緊拉着我說:“小鋒,咱們家不求有多少錢,但是你不能殺人啊!這你要是抓進去了,咱們家可怎麼辦?”
我看着嫂子這怕東怕西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家裡的破房子道:“嫂子!咱不能步步退讓啊!你看吳勝濤那個狗孫子都攆到咱們家了!咱要是這也忍,那也忍,那以後他搶了咱的地,咱的房子,咱也忍嗎?我看就得給他一個教訓!嫂子,我哥不在了,那就得我來保護你!”
我們這村裡,帶着吳地的剽悍,都說清朝的時候,我們這裡的人和人家打架,都是帶着鳥槍,推着小火炮去的!
十幾年前,我們村裡還有個外地男人來偷女人,被村裡人抓起來,扔豬籠裡浸了江裡。
要說把吳勝濤沉江裡,平時我是不敢想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都是些沖動的想法。
嫂子被我這麼一說,面色僵硬了起來。
她似乎是被我罵哭了,噙着嘴,淚花在眼角裡面流淌,但也不敢流下來。
哆嗦着身子,嫂子低着頭都不和我對視,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生氣。
話剛出口,我也知道我說重了。然而一股子對吳勝濤的憤怒在肚子裡面作祟,讓我沒有道歉。
把花盆放在一個完好的地方,那花瓶随便扔在了花盆裡,我把米袋又扛起來,放到了竈火的米缸裡。
這半間還算能看的廚房,也的确是寒酸了點。
我看到甚至連芝麻油,都是裝在半個破碗裡的。分明是從廢墟裡搶救出來的。
我的心裡不由酸酸的。
看看胡姐,李淑芳,他們采取至少都是紅磚黑瓦的好屋子,而我家裡卻被這山洪沖垮了。
連醬油醋和和芝麻香油,都沒辦法買新的。
我暗暗立了誓言,以後絕對要讓哥的在天之靈,看到自己對老陳家的努力!
下午在家裡吃飯,我的心情也平和了很多。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研究天仙果。
我終于确認,這個果實朝天上長的東西,就是失傳已久的天仙果!
嫂子雖然臉色不佳,但是對我的态度反而更好了。她時不時的問我吃好了沒有,還總把炒的野菜裡面,菜葉的部分夾給我,把梗留給自己。
但是想着天仙果的事兒,今天的我好像着了魔似的,就是不給嫂子面子似的,隻是吃着,也不說話。
嫂子被我的樣子吓得擔憂個不停。
我不知道她怎麼想,但是我覺得我這一番攪鬧,算是在在家裡把自己的形象樹立起來了。
我陳鋒可不是以前那個被我哥保護着的小屁孩了!
晚上,還是沒有地方睡覺。我有些煩躁的躺在又冷又硬的床闆上。這感覺,和胡姐家的沙發差遠了。
突然,嫂子抱着一個枕頭過來了。
“小鋒,你在城裡睡的床比這床闆好吧?我.......我用我的舊衣服給你縫了一個枕頭。”嫂子緊張的對我說,似乎生怕我生氣。
然而看到這枕頭,我就不高興了,怎麼老想着我的事情,嫂子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
我一把好奪過枕頭,按在嫂子的那邊,把窗簾拉下來,說:“枕頭你自己用啊!我不要!别說了,快睡覺!”
嫂子捂着嘴,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她抽泣着,讓我心裡更加的無奈了,你哭什麼啊?
夜黑了,我拄着手,看着破屋頂外面的明亮的月光。而床那邊的嫂子,應該是還沒睡。
我翻了個身兒,卻好像壓到了一隻手。
是嫂子的,她幹嘛?
我摸了摸,卻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柔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