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借着唐姨娘雞窩變金窩嗎?他們家老爺可是絕對不會給唐家這個機會的。
而老爺子看着桌上那兩錠沉甸甸的大銀錠子,嘴裡苦澀難耐。
唐昊一直都站在老爺子身邊,看着那銀錠子道:“祖父,您就收下吧,大姐惹了您生氣,收點利息也是應當應分的,留着你們二老養老。”
“傻孩子。”老爺子慈愛的摸着孫子的發,“這哪裡是你說的那樣,分明就是張家瞧不上咱,用這一百兩銀子打發了咱們。”
“難道祖父還想和張家做親家嗎?”小家夥仰頭看着憔悴的祖父,心裡也不是滋味。
雖然爹娘以前不得祖父祖母的眼,但是這兩位老人對他和妹妹都特别的好,但凡是有好吃的都會有他們的份兒。
鄒氏很裴海強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對于那張家也就格外的不喜歡。
雖然這也是唐欣上趕着做妾,但有句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這頭把唐家的姑娘娶走了,就轉身扔下一百兩銀子給家裡添堵。
回去的馬車上,鄒氏撩起馬車簾子,對駕着馬車的裴海強道:“你說這是那張家公子的意思,還是他家裡人的意思?”
“我瞅着那張家公子是個風流的,估計是想不到這麼多,說不定是張家老爺太太的意思,不過他們想多了,姑母他們是不會去的,這不是上趕着去找丢人現眼?大房那倆就說不好了。”
裴海強常年在鎮子上賣豬肉,見到不少大戶人家的管事,那交情也是有的,知道的事情也自然比較多一點。
鄒氏沉思着點點頭,然後歎了一口氣,“走前兒,我看姑母的意思,這次是被傷的不輕,還有種想要分家的意思,我就覺得這個家還是分了的好,兩位老的讓二房養活着,敏兒她娘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遇事就知道一退再退,這有姑母在後面打點着,撐着腰,反倒好些,否則的話以後就算是分家,估計也要被大房給拖着,也苦了敏兒這個孩子了。”
這些内宅的事情,裴海強平時很少插嘴,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兒媳婦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既然兒媳婦好,那些說唐敏不好的,在裴海強的心裡自然就是不好的,這不是明擺着抹黑嗎?心眼子能好到哪裡去?
“别人家的事咱不管,反正敏兒已經是咱家的人了。”裴海強悶聲說道。
鄒氏看着丈夫,噗呲笑出聲,“就你明白。”
這五大三粗憨厚的漢子,回頭沖着媳婦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駕着馬車往家裡去了。
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現在十月裡,天兒黑的比較早。
裴海強去添馬料,鄒氏則是把東西拎進了廚房,廚房裡面,唐敏正在做蔥油餅,看到鄒氏進來,就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後。
鄒氏自然知道唐敏再找人,上前把東西放下道:“敏兒,今兒唐家事多,也顧不得你弟弟妹妹,等後天讓你爹去把兩個孩子接過來,再讓他們在家裡住些日子。”
“出什麼事了?”她抿唇問道。
鄒氏這才走過來,幫着唐敏打下手,然後把唐家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感慨道:“欣兒那孩子也算是長歪了,一心就顧着自己,也不管娘家,你說說,咱們這是莊戶人家還好,她去的可是大戶人家,雖然娘家沒權沒勢的,但至少有把子力氣,以後萬一在張家過得不好,家裡還能貼補一點,這下子是把你祖父祖母給得罪死了,那張家少爺倒好,直接扔下一百兩銀子就走了,這意思誰心裡不跟個明鏡兒似的?你祖父倆也是個好面子的,難不成還能上趕着去他家裡要吃要喝不成?”
唐敏卻沒有想太多,左右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唐欣是死是活全部都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祖父有想分家的意思嗎?”這才是她關心的。
雖然表面和二房的關系看着很溫和,但是唐敏真正上心的也不過就是兩個孩子,或者說的再準确一點,是唐昊。
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始至終對唐敏好的,也隻有這個小小的男子漢。
可惜就算是她裡子換了,皿緣親情哪裡是說斷就斷的,終究還是要照拂一二。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他們兩老估計也是對大房失望透頂了。”鄒氏感慨的點點頭。
唐敏卻笑道:“這樣不是很好?我那對老實的爹娘也不用被欺負了,而且這樣估計老爺子也會想着讓昊兒讀書,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哪怕是不能考取功名,至少也能識字不是,而且昊兒也不是個笨的。”
“這件事看着容易,做起來可就麻煩了,大房那兩個全部都是無賴,就算是想想分家,估計也要讓唐家脫層皮。”
“能分了的話,脫兩層皮也行。銀子嘛,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守着那兩個人,若是我就連拼搏的勁頭都沒有了。”把最後一張餅攤好,起身把鍋裡的熱水裝出來,然後烘幹鍋,撒上一點油,待燒熱之後,把四張餅全部都放進了鍋裡。
這口鍋是裴海強從鎮子上帶回來的平底鍋,鋼口可是不小,就是六張餅也放得開,這每一張做的都不小,她和婆婆兩人一張估計都吃不完,四張餅足夠了。
鄒氏把面盆擀面杖收拾好,聞着那香香的味道,上前兩步,看着鍋裡的餅已經在表面烙上了金黃色。
“炒啥菜?你身子不爽利,我炒就行。”
唐敏則是把鄒氏往廚房外面趕,“娘今兒一天也是累了,先回去坐會吧,我很快就好。”
其實若真的能分家,唐敏自然是樂見的,而以後身邊就隻有張氏這麼一個兒媳婦,老太太勢必對她的态度會好很多,再說張氏也不是個恃寵而驕的性格,必定會相處得很好。
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唐昊,在這封建的古代,若是經商,以後就無法走仕途,除非是做的非常好,被欽點為皇商,那樣才能算得上是出人頭地,隻是那将會何其的艱難,其困難程度絕對比考狀元都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