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林和妻子沈文昕,說什麼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江帆的口中說出來的。
鄒林一直把他當成自己最好的哥們、救命恩人,甚至不顧鄒廣美的意願,非要把女兒嫁給江雲昊,如果江帆想要這幅畫,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雙手奉送。
在他心中,與江帆之間的兄弟情誼是無價的,可他萬萬沒想到,江帆的心裡,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怨恨。
鄒母沈文昕,更是被吓得都呆滞住了,盯着江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初,他們三個人是最好的朋友,她也知道江帆喜歡她,但是,她不像鄒林那樣,眼中都是江帆的優點。
不否認,江帆是優秀的,但他善使小聰明,而且急功近利,在人品方面,沈文昕不太滿意。所以,在鄒林故意和她拉開距離,想要把沈文昕讓給江帆的時候,沈文昕反而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當時,江帆也很大度的表示了對兩人的祝賀,可沒想到,那時候竟然就讓他嫉恨上了。這麼多年隐忍,要不是他親口說出來,誰會相信,他就是那個剛才還在酒桌上,和鄒林稱兄道弟、對沈文昕彬彬有禮的那個人。
鄒母擦去淚水,搖頭歎息道:“江帆,我們上學的時候,無論哪方面你都比老鄒強,但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他而沒選你嗎?”
這正是江帆一直也想不明白的地方,論成績,他一直是名列前茅,是大家公認的才子。論社交,他朋友遍地,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好哥們到處都是。
踢足球、打籃球、排球、棒球,甚至是台球,他都玩得有模有樣,在大學的時候,絕對稱得上風流倜傥,追求者無數。
可鄒林呢?整天就是學習,都快成書呆子了,整天紮在圖書館裡啃書,幾乎什麼活動都不參加,足球籃球,更是不會。
可就是這樣一個稱得上木讷的人,卻偏偏打敗了江帆,把他們學校的校花給娶走。江帆就想不明白,自己哪點不如鄒林?怎麼就輸給他了呢?
鄒母苦澀一笑:“以前,我們三個總是一起出去玩,晚上回來晚了,都是你去和看門的大爺說,理由一天一個樣,從來都沒有重樣過。”
“我是很佩服你的機智,但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的嗎?你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要是跟你結了婚,我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鄒母看向鄒林,眼中滿是柔情,輕聲道:“老鄒他雖然話語不多,但他不會撒謊,跟他在一起,我踏實。這麼多年了,我倆沒吵過架,他都沒吼過我。而你呢?從你結婚倆月之後,就開始和你媳婦吵架,一直到生下雲昊。”
“我不想知道你們夫妻之間誰對誰錯,但我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敢說,你沒在你媳婦懷孕的時候出軌?别否認,我親眼看見的就不下三回,你和那個妖豔的女人出入賓館,不是去開房,難道你們去聊天了?”
“别說了。”鄒林拽了拽妻子,這種事當着孩子的面說,也太難堪了,讓江帆以後怎麼見人?
鄒母甩開丈夫的手,深吸口氣,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你兒子雲昊嗎?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雲昊是我打小就看着長大的,他什麼脾氣秉性,我比你這個當爹的更清楚。别說廣美現在有了男人,懷了孩子,就是她還是單身,我也不會讓她嫁到你們江家。”
江帆垂頭喪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江雲昊也是啞口無言,心裡卻是在嘀咕,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爹你給我帶的是什麼頭?怪不得我媽要跟你離婚呢,原來你早就在外面胡搞了?
梁天成也沒想到,竟然會問出這麼多事情來,見場面有些尴尬,趕忙把手中的竹筒遞過去:“伯父,這是你的畫,你拿着先回去吧,我叫了警察過來,馬上就把他們帶走。”
鄒林伸出顫抖的手,去接古畫,但手伸到一半,像是被蛇咬了一半,閃電般縮了回去。
“梁子,這畫就送給江帆了,你把他們爺倆都放了吧。”鄒林神色黯然,歎息一聲轉過身去。
不等梁天成說話,白如靜吃驚道:“叔叔你傻了?他偷了你的畫,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你不踹他兩腳,還放了他?”
梁天成沒說話,他能理解鄒林此時的心情,以德報怨,怪不得能打敗江帆,娶到沈文昕這位當時的校花,果然有不凡之處。
慕姐更是冰雪聰明,暗自點頭,廣美的爸爸果然有氣度,單單就是這份容人之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價值上億的古畫,更是說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稱得上是一擲千金了。
曾柔顯然是被吓了一跳,一個億的古畫,說送就送人了?可惜了,要送人也不能送給這種壞人,捐給希望工程多好。
鄒廣義急了,大聲道:“爸,你瘋了,這畫值一個億呢,你不要,留給我呀,我現在正需要錢呢。”
鄒廣美也不解道:“爸,就算江帆曾經救過你,但你也犯不上把咱家祖傳的古畫送給他吧?大不了我們不報警,他的救命之恩,我們也就算還回去了。”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當年要不是江帆,爸爸早就死了。”鄒林歎息一聲,走過去解開江帆身上的繩子,把古畫拿過來,親手送到他的手中。
“江哥,既然你喜歡這畫,兄弟我就把它送給你了。”說完,鄒林轉身就走。
江帆傻眼了,自己處心積慮幾年,冒着蹲監獄的危險,才拿到手的古畫,竟然這麼輕易的就送給自己了,這可是一個億呀,說送就送了?
鄒母随後也走了出去,但在門口卻停了一下,扭頭說道:“江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這畫雖然是我鄒家祖傳的,也确實是古畫,但卻不是唐伯虎的真迹,一個億是不值,但怎麼也能值個萬八千的。呵呵!”
江帆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的竹筒,一直到梁天成等人都走出去,才大叫一聲,猛的噴出一口鮮皿,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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