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已經幾天過去了,可是,從監獄出來的天殘老羅,和玄衣蘇璇,卻一直沒有現身。
如果是旁人,或許會以為這兩位會逃之夭夭,從此銷聲匿迹的藏起來,可梁天成卻知道,他倆不會。
要是連這點識人的本事都沒有,還能把他倆從監獄裡弄出來?犯人,不一定都是壞人,有些時候,都是形勢所迫,不得不走上這條不歸路。
老羅,曾經是一名海軍少校,功勳卓著,不知道消滅了多少橫行還上的海盜。可是,當他的老婆孩子,因為遭到報複而被人殺害之後,他整個人就變了,變得偏激,心裡隻有複仇。
可是,他是一名軍人,軍人的天職是保衛祖國,這讓他如何給妻兒報仇?為此,他退役了,并且也成了海盜中的一員。但是,他從不打劫華夏的船隻,但隻要是國外的船隻,尤其是美國的貨船、商船,他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将其消滅。
因為,他的妻兒,就是死在這些美國來的殺手手中。他要報仇,殺光那些來往華夏的美國商船,他相信,自己妻兒的死,和這些美國的豪商,絕對有直接的關系。
不歸路踏上,就再也無法回頭了,這麼多年,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美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妻兒報仇。
最終,被梁天成抓住,關進了監獄。
此時,他就站在海邊,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久久不語。年輕時的豪情壯志,都已經被歲月磨砺掉了棱角的鋒芒。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在緬懷陳年舊事,臉上時而興奮,時而悲傷。
漲潮了,潮水即将洇濕他的鞋子,可他還像不知道似的,依舊沉浸在回憶裡。這時,一個身材苗條,面容俏麗,長發披肩,卻是一身男人裝束的人,出現在他身後,正是女扮男裝的蘇璇。
“羅老,我們該走了。”
老羅轉過頭,看着俏生生的蘇璇,淡淡道:“小璇,難道,你真的要去南江市,跟虎爺混?”
“當然,人無信不立,他救了我,又把我送監獄裡撈出來,于情于理,我都得去幫他。”蘇璇同樣盯着老羅,眼神複雜,就這麼對視半晌,無奈的歎息一聲,轉過身子。
“如果你不想去,我不會勉強,你走吧!”
“走?”老羅苦澀一笑:“我現在,孤苦伶仃,無親無故,連個家都沒有,我還能往哪兒走?我現在都懷疑,虎爺敢把我從監獄裡撈出來,就是算準了我這點,要不然,他是不會把我弄出來的。”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隻要他不虧待你就夠了,走吧,我相信梁哥,從今以後,就是我們新的人生了。”
“嗯,走吧,估計,虎爺都等不及了,還不得以為我們倆消失了呀?呵呵!”老羅伸出胳膊,倚老賣來的招呼道:“丫頭,以前,老頭子我可沒少照顧你,現在,是不是輪到你照顧老頭子我了?”
“嗯,以後,我給你養老送終。”
“呸呸呸,你這是咒我死啊,我還沒活夠呢,這麼好的日子,怎麼也得再活個幾十年。”
“還幾十年?那你還是學學烏龜吧,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你能活一萬年。咯咯咯……”
賓館,鄒廣美的毒瘾又發作了,梁天成這個緩解毒瘾的工具,終于從驚濤駭浪中脫身出來。還不等他洗個澡,慕姐的電話就打到了過來。
“梁子,有個自稱是老羅的老人家,還有一個叫蘇璇的人,來會館找你,你是不是過來一趟?”
“啊?他倆到了?”梁天成興奮道:“好,你先好好招待他倆,我馬上就到。”
沒多久,梁天成就一陣風似的,出現在客廳門口,一眼就看見身穿唐裝,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老羅。
蘇璇坐在他身側,在慕姐面前,她竟然有點拘謹,正襟危坐,都不敢和慕姐的目光對視。這一幕看在慕姐的眼裡,是認為這個小夥子太腼腆,有點害羞,可看在老羅的眼裡,她分明是做賊心虛了。
“哈哈,老羅,蘇璇,事情都辦完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适應的?”
老羅打趣兒道:“我這麼大歲數了,到哪兒都一樣,隻是,小璇有點不适應,特别是見着穆老闆,就更不适應了。”
“喝茶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說話每人當你是啞巴。”蘇璇氣惱的白了他一眼,站起身,看着慕姐,讪笑道:“慕姐,其實,我是女孩子。”
慕姐恍然大悟,趕緊拉着她坐到一起,還不等問話,目光忽然落到梁天成的身上,疑惑的目光,又落在蘇璇的身上,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雖然沒問,可分明是在懷疑,他倆之間好像有事兒啊。
“咳咳!”梁天成趕忙道:“慕姐,蘇璇以後就跟在你身邊,你可别小看她,她的功夫不錯,連狗子都不是她的對手。有她在你身邊保護,可确保你萬無一失了。”
差點就坦白交代的蘇璇,更是明白梁天成的意思,頓時把到嘴邊的話有咽回去,誠懇道:“慕姐,以後,讓我來保護你,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都休想傷害你。”
慕姐能感覺到她的真誠,感激的握住她的手:“别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做的都是正當生意,哪有那麼多危險?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留在會館,對了,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她是學殺人專業的,誰能用得起?
不等梁天成說話,蘇璇笑道:“慕姐,梁哥讓我保護你,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開車吧,順便當你的保镖,行嗎?”
“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實話跟你說吧,除了開車和打架,我什麼都不會,你要是讓我去管理公司,用不了幾天,公司就得癱瘓。”
慕姐趕忙道:“那還是算了,就當保镖吧,正好也有個伴。”
“咳咳!”老羅咳嗽一聲,不悅道:“梁子,是不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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