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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錦繡 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的是緣分

農女錦繡 寂寞的清泉 4583 2024-02-09 02:07

  小和尚被程月嬸子捧了臉,又是高興,又是害羞,激動得紅着臉手足無措。

  錢亦繡又去取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交給他,說道,“這是給菩薩添的香油錢。

  小和尚沒客氣,右手收了銀票揣進懷裡。
但左手始終拉着程月的衣襟,眼睛也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懷了孕的程月散發出的母愛光輝更足了,也更加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母愛,似乎還比以往清明了不少。
她任由小和尚拉着自己,一隻手撫着肚子,一隻手不時地摸摸小和尚的頭發或是小臉,溫言細地問着他在寺裡的一些生活細節。

  小和尚有問必答,連夜裡撒幾次尿都說出來,逗得錢亦錦和錢亦繡在一旁捂着嘴直笑。

  兩兄妹十分知趣,一般小和尚一來,他們就不會往程月身邊湊,讓小和尚充分享受母愛。

  小和尚在望江樓裡玩到吃了晚飯,才帶着半車金花藕和幾十張蓮葉回大慈寺。
走前,還牽着程月的衣襟直叫“嬸子”,眼裡是濃濃的不舍。

  程月憐惜地捧着他的臉說,“以後常來家玩,不要隔得太久了,嬸子想你。

  小和尚使勁點點頭,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小和尚一走,錢三貴就派人來叫錢亦錦,他和餘先生、萬大中還在喝着酒。

  錢三貴問,“弘濟小師傅來都說什麼了?

  錢亦錦的記性超好,便道,“弘濟小師傅說,昨天悲空大師一夜未眠,坐在山頂觀星象。
悲空大師說,紫薇閃耀,紫氣東來,乃國之祥瑞。
該起的已起,該落的會落,讓我和妹妹放心。

  錢三貴有些蒙,不知道這些跟自家有什麼關系。

  餘先生和萬大中心裡卻是快樂瘋了,他們強壓住欣喜,幹了碗裡的酒。
人們都叫悲空大師老神仙,他算的卦應該準了。
大師的話或許在暗示,主子有帝王之相,現在已經起複了,而陷害主子的三皇子和葉家一黨應該快沒落了。
主子無事了,錢家自然會安然無恙,還會有後福。

  晚上,萬大中提出,這段時間他就住去錢亦錦的臨風苑,以利能更好地護着錢家。

  對于萬大中的請求,錢三貴沒想那麼多,覺得既然家裡有危險,就應該先護着孩子。

  他把吳氏和孫子孫女招集在一起開了個會,大意是最近一段時間外面不太平,家裡的主子不許出去。
同時也把大山一家和猴哥招去了正院,囑咐它們近兩個月不許進山,夜裡還要警醒些,護好主人。

  他知道猴哥最厲害,但猴哥一個人保護程月和錢亦繡,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讓奔奔住去望江樓。

  錦娃有萬大中和大山、跳跳陪着,他是一百個放心。

  同時,又把黃鐵和李金虎調來外院住,安排了兩個長工住在後門那裡的房子裡。
下人們養了兩隻狗,也被他調來,一隻看正院,一隻看後門。

  吳氏和小兄妹雖然不知道錢三貴為什麼這麼做,但心卻提了起來,覺得或許家裡出了什麼事。

  夜裡,程月幾次吓得哭醒,她又夢見錢滿江被追殺。
錢亦繡勸着她,同時又把老和尚的話“曲解”了一番。
說小爹爹是武曲星下凡,如今代表爹爹的那顆星星在天空中閃閃發光,是大吉,說明他馬上要被重用了。
既然要被重要,就當然不會死了。

  古人都信這些,即使小娘親不太清明,聽了這些話也安穩下來。

  第二天起,錢家三房就過起了深居簡出的生活,主子們都不出門。

  此時正值農忙,村裡的人倒也沒注意錢家的變化。

  但花溪村和大榕村的村民還是有一個發現,就是去溪景山後山打獵的人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大概每天都會有兩三撥人,每撥有四五人。
他們長得孔武有力,騎着馬,跨着刀槍,從溪景山和溪石山之間的那條路進進出出。

  這些人偶爾會去一些村民家中讨口水喝,或是吃頓便飯。
剛開始,這些村民吓得戰戰兢兢,去了誰家,誰家就認命地拿出好東西來招待。
誰知,這些人吃喝完後,還會打賞些碎銀或是銅錢,讓村民們大喜過望。
之後,許多人家都盼望他們能去自家吃東西喝水,自家也能賺些小錢。

  九月初一,錢滿蝶生了一個五斤半的兒子。
于家人十分高興,于得利去錢家大房報了喜,又專程來歸園請錢三貴,請他們一家去吃孩子的洗三宴。

  下晌,錢大貴兩口子就扶着錢老頭和錢老太來了歸園。
錢大貴和汪氏還是想請錢三貴給錢滿蝶一個面子,去于家一趟。
他們知道,于家最想請的就是錢三貴。

  錢三貴不可能去,但看見錢大貴态度謙卑,汪氏的眼淚都急出來了,無奈道,“我的身子骨确實不好,自上次氣壞了身子後,就再受不了長時間的颠簸。
路途稍微遠些,就全身疼痛難忍。
這樣吧,讓錢華代表我去,于家許多事都是直接跟錢華接觸的。

  也隻能這樣了。
錢大貴和汪氏漲紅了臉,還得謝謝錢三貴心疼錢滿蝶。

  錢家三房過着貌似平靜的小日子。

  可千裡之外的錢滿江卻如過街的老鼠,四處逃蹿,多少次與死神相遇,最終又與死神擦肩而過。
他現在必須當靶子,讓葉家人分心追殺他。
或許真的有感應,程月做夢他被追殺的那個時辰,他真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之後的日子裡,每當他想起那次的險情,還是心有餘悸。
同時,也感謝上蒼給了他那麼一個聰慧的女兒,還有他和他的緣份……真的是緣份!

  那天是太後壽誕的第二日,大概是辰時,天色已經大亮。
逃了一夜的他終于甩掉追殺他的敵人,累得筋疲力盡,躺在京城北郊一處草地上歇息。

  他是昨天晚上在禦林軍的軍營裡被追殺一路跑到這裡的。

  三皇子和葉家是恨毒了他,甯可暴露禦林軍裡另外幾顆釘子,也要把他殺了。
他一逃出軍營,可更了得多,那裡等了一大隊專門追殺他的人馬。
軍營在南邊,但他本能的不想往南跑,而是騎着馬往北邊倉皇逃命。

  望着天上的旭日,絢麗的朝霞,還有身下的青草,不遠處幾朵不知名的野花,再摸摸懷裡那把小匕首和扇子,他心底又有了些後悔。
覺得愧對家人,特别是愧對月兒和繡兒。

  若是自己死了,月兒該怎麼活?
會不會以後的日子都會站在小窗前看荒原上的野花,直至死去?

  還有繡兒,他唯一的女兒,會不會被小主子拐進宮裡?
皇宮裡的女人若是沒有背景,過得更是不易和凄苦。

  他的眼裡有了淚,旭日和朝霞揉在一起成了一片殷紅。
他側過頭,眨了眨眼,隐約看見河對岸悠閑地走着一頭牛和幾個農人。
這種生活也很惬意吧?
老婆孩子熱炕頭,其實也不錯。
雖然日子不富餘,但一家人和和氣氣在一起過活,多好。
隻是,這輩子也不可能再過這樣悠閑的好日子了。

  正想着,突然感覺身下草地震動起來,危險正在臨近。
他趕緊起身,想上馬,馬卻被一支箭射中。
一隻箭又從他的耳邊飛過,射落了垂在耳邊的一绺頭發。
他來不及多想,縱身跳進河裡,向對岸遊去。

  他拚命的遊,拚命的跑,拚命的躲,拚命的逃,跑了多久,跑去了哪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跑得沒有了一絲力氣,天已經黑透。

  他東躲西藏,來到一處小樹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沖了進去,癱在地上。

  他聽着逐漸靠攏的喊殺聲,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的父母又要傷心了,他的月兒和繡兒要在世間受苦了……

  正難受着,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的說話聲,這個聲音跟喊殺聲不同。
他又咬着牙爬起來,尋着那個聲音跑到樹林的另一邊,有幾輛馬車停在那裡,好像一輛馬車壞了,正在修。

  月光下,站在車邊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人錢滿江見過,雖然天黑光線不好,但那人太突出,朦胧中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那個人就是潘驸馬,任誰看了他一眼後,都不會記不住他。

  錢滿江摸摸兇口,踉跄着跑過去說道,“潘先生,我是錢亦繡的父親,她說我有事或許你可以幫我。

  潘驸馬的随從們開始把他往外趕,罵道,“哪裡來的粗人,快走,不要打擾我家先生。

  潘驸馬也冷笑道,“我是認識一個叫錢亦繡的女娃,可他爹已經死了。
你若冒充她的叔叔,或許我還會幫你。

  錢滿江急道,“我沒有撒謊,我離家十一年,今年五月才回了趟家。
這裡有你送繡兒的扇子為證。

  他從懷裡抽出扇子,一打開,上面的畫已經花了,成了一團五顔六色看不出什麼東西的污漬。
他上午下了河,扇子已經被打濕了。
雖然現在扇子幹了,但畫卻毀了。
錢滿江閉上眼睛,真是天要亡他。

  那幾個随從又開始掀他,“哪裡找來一把破扇子,還敢冒充先生送的。
再不走,信不信打斷你的腿。

  潘驸馬擺手制止了随從,接過扇子。
他的扇子,不僅扇頁上有他的畫,有他的印章,扇骨上還有他刻下的印記。
就着月光仔細看看,這的确是自己送那小女娃的扇子。

  他正猶豫,樹林的另一面傳來馬的嘶鳴聲和人的喊叫聲。

  潘驸馬的一個随從說,“先生,這人有麻煩,一看就是被人追殺的。
先生切莫因他卷入不必要的紛争中。

  潘驸馬看看眼前的青年,雖然此時衣衫破爛披頭散發,但仍能看出他俊朗英武,跟那小女娃的确有兩分挂像。
更奇怪的是,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若是不幫幫眼前的青年,他會後悔一輩子。
有了這種感覺,竟是覺得兇口一陣陣的刺痛。

  于是,清高又不願意惹麻煩的潘先生做了一個這輩子最正确的決定,讓這個青年鑽進他車廂底下,雙手雙腳把着車廂底的四根軸懸空。

  錢滿江剛藏好,那一群找人的人馬就到了,大概有一百多人。

  領頭的人是三皇子的護衛,也認識潘驸馬。
他給潘驸馬行了禮,說奉三皇子之命,正在捉拿朝庭要犯,問他們是否看到過可疑的人經過。

  潘驸馬沒吱聲,他是不屑跟這些答話的。
他的幾個随從七嘴八舌地說沒看到,沒注意。
還有一個人指着前方說,“剛才隐約聽到那裡有動靜,不知道是野貓還是人。

  那個護衛為難地給潘驸馬一拱手,說道,“潘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職責所在,您看是不是……”

  潘驸馬臉色更沉了,對随從揮手道,“讓他們搜。

  那個護衛領着十幾人開始在幾輛車上搜,的确沒有人,也沒有藏人的地方,一隊人馬又喧鬧着去了遠處找人。

  那些人剛走,就聽見“呯”的一聲,錢滿江從車廂下摔下來,竟是昏了過去,不知是累的還是餓的。

  兩個人把錢滿東拖出來,他還是沒有絲毫清醒的迹象。

  這時,修車的人跟潘驸馬禀報說,車修好了,可以啟程了。

  潘驸馬示意人把地上的青年拖去不遠處那幾叢灌木下藏好,這樣也算對得起這個人了。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潘驸馬上了馬車。
幾輛馬車都走了半裡路,潘驸馬又讓人停了車。
那個青年的臉不時在他的眼前晃,他兇口又出現一陣刺痛。
若是不救那個青年,他這輩子更不會安生!

  他又讓馬車往回走,來到剛才的路上。
還好,那個青年還躺在灌木叢中。

  潘驸馬讓人把那個青年背上車,一起去莊子。

  潘驸馬昨天參加完皇家的壽宴,再看完煙火已經子時了,便沒有了賞月的興緻,直接回府歇息。

  今天下晌,他便帶着幾個随從來到郊外的流河邊看了夕陽西下,又看了一輪明月從河上冉冉升起。

  他詩興大發,還作了幾首詠月的詩,才帶着人回莊子。
誰知,都離莊子不遠了,他的車卻壞了。

  PS:謝謝親的打賞和月票,感謝~~今天清泉有事要出去,文文提前上傳。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可能會有些晚。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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